糟糕的茶会
鸟儿不知在晨曦里横飞了多少次, 冬风早已拂晓, 日光照遍整片大地, 他才在床上辗转几次, 意图醒来。
“痛!”坐起身, 他抬住灌了水似的脑海, 又好像有戴了孙行者的头箍, 一字 “痛”! 继而肚子空洞得可怜的感觉, 颦起眉头, 他唤道: “红留──红留! 早饭!”还没下床, 他忽然觉得奇怪, 今天不是周末呀! 人跑那儿去? 回神才想起他到小琉家去了。
“宋少爷, “应该是听到他的叫唤, 宁司推门而进, 道: “这是解酒汤和一些早点, 先放下, 有事请吩咐。”言罢, 宁司便默默退出。楚平随便梳洗过, 赶紧喝下所谓的解酒汤, 吃下早点, 肚子的吼叫才稍微地平静, 然而早餐没白饭他又怎能熬到午饭去!
换过衣着, 见过伯父阿姨, 问起小琉, 他们只推说她到花园去。失落是必然的, 他急速走向花园的脚步缓了下来, 小琉东躲西藏的自然是不想见到自己, 那他死命的去找, 不是徒劳就是令双方难为。他驻足仰望冬日, 他想象过千百遍, 他的小琉多年不见会是哪样的呢? 学校里有那种气质和韵味的女生屈指可数, 然而各花入各眼, 读了数个月, 看过过百女生的资料和面貌, 他竟然一个都记不住! 唯一随口能叫的只有她的名字──红留。
他再开脚步, 踏入草丛之中, 没入人高一般的丛园中, 抬头远望能见几棵窈窕的梅树, 风吹过, 和着淡薄的梅花香, 勾起他的心弦, 一时心痒, 一时思潮难静。或许她就在树下欣赏盛开的梅花, 他不自觉间疾行, 左转右拐, 恨不得劈开挡路的草木。或许她就在等他真心诚意的道歉, 他步履如飞, 寒风中他禁不住衣襟微湿, 拨动的弦线没有安静的打算。
眼前一缕黑发随风轻扬, 分明的少女身影在树下背对着他, 彷佛仍未察觉到他的前来。少女举手欲摸枝头娇花, 可是踮了几次脚亦是徒然。
宋楚平稳住呼吸, 本想叫一声 “小琉”, 也不知喉咙是否被烈风吹干吐不出声音, 再认真看两眼, 顿时察觉大大的不妥。咽了咽口水滋润喉咙, 他试探地叫道: “红──留?”
红留闻声转头, 脚尖一歪, 踉跄了几步, 把花枝整个折了下来。走近, 她揶揄道: “日上三竿, 终于肯醒了。”
“你怎么, 怎么会在这儿?”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红留嗅嗅花香, 随意道: “被人接来的。”
“你, 为什么会有这儿?”他跟上走开的红留, 追问。
“肯定是这里的人以为我是你的随从, 接我来照顾你。 别再问,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若非红留走在前头, 他瞧不见她的鬼脸, 他一定会怀疑下去, 而红留跟感慨又佩服自己, 现在说谎竟不用打稿本?!
走着, 她突然转身, 苦恼地道: “你, 快叫人送我回去, “环视四周, 她不满地说: “我不喜欢这里。”
宋楚平东张西望, 想要见小琉是没可能了, “一齐回去吧。”
红留抬头看着他, 你舍得吗? 她想问, 却问不出口, 梅花被风吹袭, 脱落枝桠, 飘在空中。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去, 双双伸手去捉住快要迷失的花朵。她先捉住了, 他亦捉到了, 把她的手揉在手中, 触指的冰冷, 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过于迅速, 他看不清。
他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道: “昨晚。”
夜色降临眼前, 他突然抱住了她。能完全环抱的纤细身体, 柔软的头发, 脑袋激荡, 身体悠然记得昨夜曾经拥抱过的怜悯。
红留提脚狠狠踩踏他的鞋面, 涨红的脸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最终, 两人还是留了下来, 就因为有人传话说──老爷希望宋少爷能参加等下的茶会。 “老爷希望”一句宋楚平没了拒绝的机会, 未来岳丈当然要好好 “奉承”, 红留猜想, 然而她是无辜的! 跟李屏打了千百次眼色, 他竟然无动于衷, 更别提叫人送她回家。现在可好, 她当真成了李屏的侍从, 跟前随后, 还好跟其它人吩咐好, 千万别认她这个小姐, 不然身份不穿才怪。
房中, 傻看李屏被人整理衣装, 她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冷不防听到一句: “给她准备一套佣人的衣服就好。”红留回头看着笑淫淫的他, 笑意满载的眼中诉说着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跑。服侍的宁司听见,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未收到小姐给他偷偷暗许的眼色, 他那里敢让小姐穿上佣人穿的衣裳! 而红留说服自己, 平常心, 她现在不是宁彩琉, 没尊严和面子可言, 然而心底忍不住暗语, 定要眼前淫笑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茶会开在宁府的温室花园, 女士们才能穿上美丽又露的衣裙。此次来的都是宁坤生意上的朋友以及其家人, 有老有嫩, 有男有女, 个个对于宋楚平而言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熟悉是因他们都是商场上数一数二的巨头, 陌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
红留默默地做她的隐形人, 有意无意看向被宁坤带领着左迎右奉的宋楚平, 这次的茶会八九不离十是为宋楚平而开的, 为他搭关系, 好让日后在上流社会打滚, 宋楚平身份悬殊, 父母双亡, 自幼虽是宁坤所养, 但未认为养子, 与宁彩琉虽有婚约, 至今仍未订婚。若果婚约真的告吹, 那么此次的 “见面会”只会令宋楚平落入两难的尴尬局面。
红留摇了摇头, 实在看不下去。侧耳一听, 闻到母亲娇滴的笑声。
两名贵妇围住宁夫人笑容可掬地有一句没一句搭话。
“说来, 你的千金今年都十八岁了, 怎么不出来见见世叔伯们。”要你管, 红留心里回道。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示人的隐情, 我弟弟是出名的整容医生, 或许能帮上忙。”原来是来取笑的。
“要你们费心了, 呵呵。”红留看得出宁夫人笑里藏刀, 恨不得割了她们的舌头。
“喂, 喂! 叫你呢!”有人在红留耳后呼喝道。
红留回首, 见是一位衣着光鲜, 可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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