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叶然总是想起李弥筠说过的一句话:
“这个世上没有不会背叛的人,只是因为诱惑的力量不够大。”
每次想起胭脂和叶家,叶然都觉的自己很无奈,更无力。尽管她的付出从未要求过回报,但是时过境迁,曾经视作亲人的人如今却不再亲密无间。是谁的错呢!
也许每个人都会长大,在人生中不同的阶段。叶然此时便在一个叫做“亲情与背叛”的无底洞挣扎着。
而背叛往往来自于阴谋,在黑暗中,叶然感到有只手在冥冥中操控着这一切,这一切的生死与别离。
就在叶然沉思之际,一道光亮划过天际,叶然的前半生中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想念李弥筠,他眉间的英气,爽朗的笑,他笑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倒影。他一身青衫的站在自己面前,背脊挺拔,纶巾扇面,衣带翩翩。
叶然仿佛知道自己躲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命运的指责,于是闭上了双眼。只觉得一道凌厉的风划过了自己的耳际,几乎削去了自己耳边的碎发,耳侧微感到疼痛使叶然明白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弥漫散开,却久久不曾完全的散去。
那是一个黑衣杀手,叶然不明白,是谁想要杀自己。能够克服脖子的僵直,回过头看自己的身后的时候,叶然的身后早已空无一物,唯有杀手胸前的飞镖,一镖插入心脏,让叶然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有人想杀她,有人救了她。
恪亲王依旧只是派了沈总管来收拾杀手的尸体,然后增多了院落里的侍卫,初次之外,便是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越早送走越好。
而叶然此时何尝不在心里嘀咕着:这个恪亲王府的水太深了,越早离开活的越久。
命运就是这样,偶有的小玩笑,也许就让两个心怀异志的人在不经意间达成了一致。
距离叶然离开恪亲王府的日子恐怕已经不远了。
恪亲王府花园的一侧。
“相爷让我告诉你,叶然没死,你自己小心,为了避免嫌疑,相爷不会再派人暗杀。你要查出叶然身边保护她的人是哪方的。还有相爷吩咐的事情,尽快。”
每次相爷派来的人冷冷的吩咐,总让沈管家感到有把快刀悬在自己的头上,根据地球引力作用,这把刀迟早都会落下,而且无论刀的轻重,速度相同。可惜沈管家不懂所谓的速度与加速度的关系,他只希望上帝的刀能够同厨娘杀鸡的一样锋利。
有些人也很奇怪,明明身为人,却时常羡慕一只鸡,一只狗的幸福,难道现实中,他们活的比鸡和狗更为不易吗?
显然,沈总管大多时候活的比大多数人更为自在,不自在的时候便是面对相爷的使者这一刻。
叶然没死,对叶然的暗杀本来应该在叶然回到恪亲王府之前。原以为叶然会在叶家多呆些时日,叶晓明的病愈如此之快,叶然的归来也让沈总管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计划还未实施。
变化赶不上计划。说的恰恰便是沈管家这种情形。
在见过相爷的人之后,沈总管决定去见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没错,沈总管之所以以巡查的名义绕了半个恪亲王府,就是为了来这处偏院的院落见一个打扮鲜丽的女人。
顺从的女人总是让人身心愉悦,沈总管即将见到的这个女人虽不漂亮,但足够顺从他的意思。
可是平日里万分谨慎的他此时却忘了,越是事发的时候越该谨慎。
在谈妥了诸多细节之后,沈总管便把剧情走向了愉悦身心的方面。这个女子做事另他足够放心,而经过了和相爷的人的面谈,此时,沈管家也需要有人帮他暖暖身。孰不知,暖心暖身皆有风险。
夜半春宵暖,红帐浪里翻。
侧院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女子刻意压低了几分的呻吟,而这**的感觉恰恰美在这一个“偷”字至上。
那种不为人所察的快感,让沈管家加快了最后一轮的冲击。
而恪亲王府这一夜,也注定不能平静了。
是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
正当恪亲王在书房中的时候,侍卫来禀,侧院的事情已经在恪亲王府中传的沸沸扬扬,而沈管家此时只挂着一件里衣,被铐在地牢里面。这是隐藏在假山之后的地牢,恪亲王府中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这寥寥几人中并不包括沈管家。
而地牢鲜为人知的原因大约是从这里进来的人也再没出去过吧。
几道皮鞭,皮白肉嫩的沈管家立马龇牙咧嘴,再不见往日在仆从之中端的那副大管家的嘴脸。一个个秘闻,一句句隐辛从沈总管口中流出,是否能够令恪亲王府的大地震上几下,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座王府的当权者恪亲王还没有发话。
而刚才鱼水正欢好的侧院中,已经被侍卫门封的死死的。没有人感靠近半分,按照这等规模,可以推测出偷情的级别也自然相当高。在侍卫面前,仆从个个噤若寒蝉,深怕半句的不适会引来牵连之祸。
可是表面上的噤声不意味着人们从此放弃对八卦事件的追究,毕竟划过夜空的那道尖叫太响亮,被打断梦境的人要度过这孤寂的后半夜,唯有聊些八卦来等待天明。
当小栗子打水回来的时候,便又一次遇上这种八卦的场景。
看守二门的王二枝说:“昨晚,听说是沈管家啊。”
“沈管家和谁啊?”旁边的刘婆子兴致勃勃的发问。
王二枝不慌不忙的解答着。“和东院的呗。还能和谁,今早东院被封死了,沈总管也没有按时的来检查早务。哼,你说这俩人还能干啥好事。肯定是被王爷发现了。”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牛三把心里的嘀咕脱口而出。“听说打更的老在半夜碰上沈总管,也不知道他俩儿好了多久了。”
“肯定挺久了。你看东院的那个每年都过来,她就一个人,常年每个男人的,她能耐的住。沈总管虽然不及王爷,但在咱府里面,也算个人物,走起来气宇轩昂的,那小蹄子的心啊,能不被勾起来。真是个狐狸精,长成那个样子,还有脸勾引男人,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心”旁边的王婆子最看不惯偷情这类事情,她的丈夫便是被年轻的女子勾走了,再也没回来。所以此时的话题,句句指向那个偷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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