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而现在，虽说军民戮力，打胜了这一仗。然战场风云，一如棋局，千变万化。目下，倭寇虽已收势，但其所占，多为要塞之地，遍筑墙堡，坚如甲壳，进退有据。而顽军又不断从中作梗。整个战局成胶合状态。今后仗如何打法，想贵党贵军早有定策，自不必老夫妄言弄斧。今日我连赢三局，绝非老夫逞强，实则提醒将军，强敌还有强中手。敌营之中，亦不乏高人。想将军乃栋梁之才，肩负国家民族重任，万不可稍有麻痹。棋经云：‘算稳着要成杀局，使急着恐悻不完。得先时切忌着忙，输车时还叫心定。’棋兵一理，深望将军争舟走渡，再接再厉，集仁义之师，驱除倭寇，平定中原。老夫以古稀之朽，不能随将军飞马临敌，深为憾事！待华夏一统之日，老夫定率百里父老，革食壶浆，伏迎于十里乡道……”说到这里，石老先生老泪纵横，已是泣不成声了。
陈毅闻言，如梦方醒，不由感佩至极，一腔热血在胸中翻滚。他大步离席，长躬一揖：“老先生忧国忧民，用意良苦----陈毅领教！”
言罢告辞。老翰林和石老先生一直送过石桥去。到了村外，陈毅飞身上马，回身一拱手，然后打马飞奔而去。小周紧紧随在后面。只见两匹战马在旷野中翻土扬尘，势如雄风，渐渐远去了。
两位老人站立村头，白须飘动，面色肃然，对着遥远的天际，依然抱拳在胸，眼眶里都滚动着泪珠子……
1984.7.北京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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