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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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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误伤(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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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忽然猛抬头看我们,怒道:“你们怎么,就这么站着看热闹!他不是你们的老师吗?”

    我们仍然沒动,有一个人小声说:“谁关心他谁帮去!”

    林猛地双目含泪,头一低将马大一条臂搭在自己肩上,拼力去想把马大搀起來。

    我们到这时才抵不住了,几个人上前七手八脚搀起马大,费力地往他的宿舍弄。我们并不是为马大,我们是为了林,看着瘦小娇弱的林满眼含泪拼尽力气去搀扶牛高马大的马大,我们心底坚硬如石的防线便崩溃了。

    马大半路上大口呕吐,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吐到我们身上,他有一半吐到地上,有一半吐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吐过之后,马大似是醒了一下,睁眼看看我们,又闭上眼,仍然浑身瘫软,任由我们连架带拖地弄他走。我们怕他身上的呕吐物沾了我们,架扶就更费劲,好容易弄到了他的宿舍,把他往床上一扔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剩下林一个人照料他。

    我们回男生宿舍,一路上心情挺复杂,主要是为林。

    过了只二十分钟吧,林突然跑來我们宿舍,也不敲门,一头撞进來,满身惊恐地哭啼。

    我们大惊,预感到出事了,急急问:

    “怎么啦怎么啦?尤凤怎么啦?”

    尤凤只是哭哭啼啼,却什么也不说,脸色异常苍白。她越不说话,我们越担心,扶她坐在床上,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围拢了又是抚慰又是探问。

    林此时更显柔弱惹人,像个刚受了枪伤的小鸟,依在这帮男生的臂膀里,泪珠晶莹,却仍是不语,美丽的小脸苍白得透明一般。

    我们这帮男生心里一动一动的。

    有个傻家伙慌里慌张地跑去找來了班主任,班主任急急赶到,一推开宿舍门,我们心里就知道坏了,这事非闹大不可了。因为我们心里都隐隐约约地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林一见班主任,果然一惊一惧,泪水却更加止不住地流。

    我们都侧目瞪向那个找班主任的傻家伙,怪他太沉不住气。但我们同时心底竟也有几分窃喜:这回让马大吃不了兜着走,至少他不会再任我们班的课了。

    班主任把林带走了。临走,班主任扔下一句:“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往外说!”

    班主任请教育处的一位女性副主任对林循循善诱,这种事情班主任作为一个男人是不好直接问的。林终于讲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在我们走后,林用毛巾给马大擦拭身上的呕吐物,马大醒來了,先是捉住林的手,继而又抱住林,嘴里说:“尤凤,尤凤,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林拼命挣扎,但马大力大无比,怎么也挣脱不开,林吓得哭起來,马大一见林哭了就赶紧松开了她,林才慌慌地逃出來。她太害怕了,才跑來我们宿舍。但林并不想声张,如果不是那傻家伙去报告了班主任,林坐一会儿,平静下來,事情也就过去了,不会弄得满城风雨。

    学校当局传了马大去,马大委靡得连身体都缩小了。我们的课换了一个姓李的老头來教,老头非常和蔼可亲,突出的特点是不逼我们的作业,愿意做就交,不愿意做就不交。我们非常满意!

    林的知名度大长,全校都知道了我们班有这么个娇小的美人,她几乎一跃而成就了校花的身分,至于马大对她“越轨”的事,时间稍长倒并不在人们心里占多么重要的位置。

    马大交待了。

    他说他有个妹妹,长得很像林。所以他就喜欢林。他一看见林就想起妹妹。

    他很想妹妹,这是一种挂念。他家在坝上一个很穷的地方,他家里很困难,只有妈妈和妹妹,妹妹很瘦弱,身体差,常闹病,他因此很挂念她。妹妹已经上初三了,学习还好,也打算考师范。

    他说他想把妹妹转学到这里的中学,以便考入我们学校,这样他可以照料她,他对妹妹的身体总不放心,这里的气候也好些。很不容易的,他给妹妹办妥了转学手续,就转入市里的一所普通中学,重点中学是进不去的。为了办转学,他花了不少钱,他家里很困难,可是他却不能贴补家里,他的钱都花在了送礼上,他刚毕业工资又低。

    好容易办妥了,他又高兴又难受,就喝醉了。

    他说他好长时间了,好像是把林当成了妹妹,处处照顾她,宠她。并且,他承认,后來他心里除了把林当妹妹,心里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那天他醉酒了,林照料他,给他擦身上的脏东西,他醒了,模模糊糊地很感动很冲动,就忍不住去抱她。他承认他抱她时并不是把她当妹妹,他不想狡辩,他说他完全可以说成是自己醉得糊涂把她当成了妹妹,但他不愿说假话。

    他说他当时真的是冲动,但他并不是起了坏心眼,他也更不想伤害她。

    他说他那时只想抱着她哭一场,真的只想抱着她哭一场,他说他很久了沒有哭过,从十八岁之后就沒有哭过,无论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他也沒有哭过,一次也沒有哭过,他说他有时候想哭也沒处哭,他对谁哭啊……

    他还说他一见她哭,立刻就放开了她,立刻就放开了她……

    学校当局对于如何处理马大有些头疼,马大这事件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要说严重挺严重,要说不严重也就是属于酒后失态,何况谁都看出他对林确是有那么点真实情感,虽然这情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情,但至少不能简单地归结为邪念。

    然而处分是一定得给的,给什么处分呢?记大过?记小过?严重警告?警告?左右商量了一番,最后以“酗酒失态”给了个严重警告处分。

    并且鉴于此事件已在全校尽人皆知,肯定还会流传下去,马大已不适宜在本校工作了,本着爱护他的原则,于是决定由学校出面以工作需要为理由将马大调往另一所师范学校,离这里有几百里。其实对于马大來说,这才是真正的处分。

    我们知道了这消息,自然都很高兴,“恶魔”就这么意外地被驱除了。我们同时也骂马大太傻冒,他要是一口咬定自己“酒后精神恍惚”,谁又能奈何他?有人说他不肯说假话,倒证明他对林是一种真感情而不是出于邪念,虽然这种感情是不能原谅的。如此一想,我们又有点可怜他了。

    马大临走的头天,他的妈妈和妹妹突然來了!

    原來马大好容易办好了妹妹的转学手续,立刻写信告诉了家里,并说他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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