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迎着子弹缠绵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七章 (三)第(2/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一下子就觉得她可怜得就像要被人家拍死的小蚊子,赶紧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她叭达―声滴出两滴眼泪來,小声说孩子死了。

    孩子的死与路白沒关系,但在手术时她两次把止血钳错递成镊子,医生摔掉镊子,呵斥她不想干了给我滚。

    我说他这是生自己的气呢,一个接生的,怎么接出一个死胎來?你也不是伤心自己挨了骂,你是伤心那个孩子是不?

    我说毛主席说人固有―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孩子的死比鸿毛还要轻,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说你递错了东西,是因为我在门外等你,分了你的心,我该死,我不是人,我向你保证以后决不打搅你了。

    路白瞪我一眼说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们來到医院外面。路白―直不理我,快到她家的时候她说:我回去要何候妈妈吃喝拉撒,你待着不方便你走吧。

    我说我找你有事。

    她说你不是不打搅我吗?还有什么事?

    我哈哈大笑:小姑娘你生什么气啊?不打搅就是说决不在剖腹产手术的时候去妇产科门口等你。别的当然算不上打搅了,比如说我想亲亲你。

    她说那你就在这亲,别的时间我沒空。

    我说这是什么地方,乱腾腾的,还不如不亲。我说生活在美丽的海滨,我们听着大海的潮音,我们天天都可以下海游泳,为什么就不能拥有湿乎乎的爱情?说着就走了,冲着海的方向夸张地啊了一声。

    我在海边等着,等來了路白也等來了晚饭:是两张烙饼,夹了很多卤肉,外带两瓶啤酒。对一个中午用半斤包子沒填饱肚子的大汉來说这是何等甘美的食物。

    路白坐在我身边,一声不吭地望着我吃完了两张饼。

    我说你望见什么了?望见了一只狼是不是?

    路白小声说我望见我的爱人了。

    我说不可能,谁是你的爱人?说着在温暖的沙子里搓搓手,跳起來,顿时感到精力充沛。我说路白你站起來,你回家换上了这么漂亮的裙子为什么不站起來?

    路白站起來了,清澈的眸子清澈地笑着,满身都笑着,白花花的裙子,黄灿灿的裙子,红艳艳的裙子,一瞬间我色盲了,看不出她的裙子是什么颜色了,只觉得那是最风流的颜色,最温馨的飘动。

    我扑过去要抱起她。她说别。

    沙滩上还有不少人,她不习惯这样。

    已是黄昏了。海域耀眼,金汤一片。

    她说你心里喜欢就行了,为什么要动手动脚表示出來呢?

    我说我是男人哪,我要是不表示出來就有问題了。

    她说待会吧,待会儿人少了咱们游泳。

    我说游泳还管他人多人少。

    她说可我们肯定不仅仅是游泳。

    太对了,她总是先知。可我有点等不及了,我不能傻呵呵地冷静着。

    我坐下起來,坐下起來,还是黄昏,怎么永远是黄昏?闪闪发光的海水一味地黄金着。我啊了一声,我接连不断地啊着,我激情澎湃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驴想家似的啊了。

    路白平静地走來走去。胡说,她怎么可能平静?她不过是善于克制,不像我有那么多不管不顾的狼性、狗性、驴性、牛性――只要一激动,差不多就是一个畜生的性情了。

    海浪扑过來,哗――哗――那么多白色飞扬的手,拽着她的裙裾,拽着她的脚。脚湿了,她不管,她已经脱掉了鞋,已经扎根于海水,是个临风而浴的仙女了。

    仙女快脱吧,还等什么,你还有裙子沒有脱。裙子飘飘而起,已经被风撑作雨伞了。

    我不管她,我自己先脱了,我沒有游泳裤,就穿着大裤衩大大咧咧往海里走。海高兴起來,一片一片地把它自己撕碎了。

    我站在齐腰深的地方朝她喊:下來呀路白。

    仙女不再犹豫了,脱掉了裙子,露出了在家里就穿好的游泳衣。这次我不色盲了,我看清黑色的线条瀑泻而下,看到黑色的起伏就像柔美的波浪,看到草原上的黑天鹅都是路白的样子了。天鹅入水,仙女入水,路白入水,朝我游來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是英俊的仙男了。

    我们朝深处游去,就像两条鱼。

    突然又不是鱼了,因为鱼是咬尾的,而我们不是。我们也不是踩蛋的,尽管我们依然是黑天鹅。

    我们抱在了一起,踩着水,救人似的抱在了一起。路白突然激动得哭了,泪水和海水一样咸。

    我搂她更紧了,狗一样地舔着她的泪。四条腿在水里纠缠着,突然就往下沉去,我们分开了,变成真正的鱼了。我追逐着她,我想咬尾就一口亲在了她的屁股上。她愉快地逃着,逃出了水面。我顺着她的身子溜上來,再次抱住她,发狂地亲着。

    上岸了,发现已不是黄昏,海与天都是青白的一色,夜幕正在挂起,先是一层纱,又是一层纱,然后就是洒金的帷帐了,世界真好。

    我说我要做诗了。

    她说做吧,我听着呢。

    我说这首诗肯定能流传,就像普希金能流传到中国,我也能流传到国外去。

    她说那顶什么用,你的诗只要我记住就行了。

    我朗诵起來:路白穿上泳装,天下第一漂亮,虽然接吻不用藏,**还要地方。

    我牵着路白的手來到我家。爸爸和妈妈在等我。一桌的饭菜。

    我说我们吃过了,不吃了,我们是回來说悄悄话的。爸爸妈妈,我们进屋去了。

    路白不好意思就这么睡到我的床上去,笑望着妈妈不肯进去。

    妈妈说今天有两个人來找你,说是西边的。

    我―愣,马上又说他们來得怎么这么快?我寻思还得几天才能到呢。他们是科技工作者,说好我们一起去出差,去北京出差。

    爸爸激动起來:好啊,去北京出差,好啊。我又画蛇添足地说我们去北京向党中央汇报工作,汇报完了就可能直接去荒原了,因为卫星等着我们上天呢。

    爸爸说都管着卫星上天了,老木有出息啊。

    妈妈笑着,抓起了我的手,也抓起了我手中的路白的手: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说妈妈你怎么还搞不清楚,我把我的爱人给你领回來了。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