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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精神叫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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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途中与你相见(五)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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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禅机,让人猜不透。一个称为“龙王潭”小湖上,几只野鸭浮泛,晕开细碎的涟漪,搅乱了一池的天光。

    当日光恋恋难舍从拉萨上空隐去,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一改白昼行人寥寥的情形,旅行者自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西藏和平解放纪念碑前的音乐喷泉灯光变幻,喷射出斑斓的水柱。孩子们在水柱间奔跑,喷泉前拥满拍摄的人流。席地而坐的,驻足观看的,悠闲逡巡的,兴奋的脸,愉悦的脸,陶醉的脸,似乎拉萨所有的快乐都汇集在这里。巨大的音乐声震撼广场,向四围散发,最后如灯光一样,吸纳溶化在高敻的宝蓝色天空中。乐声能够指挥的,也只有或起或伏或直上夜空或旁射斜散的水柱。

    布达拉宫和广场隔一条宽阔的大街,山脚灯光映射下,白宫剔透如玉,红宫则蕴神秘的高贵。整个宫殿如幻象一般魅惑,诡异的蓝空在背后,高高地镶着一两点寒星。众多窗口紧闭,似深不可测的眼眸,闪着一丝幽邃的光。布达拉宫如金碧辉煌的佛像,烘托之下,渲染之间,灿烂而庄严,却又有不可描摹的寂寞和悲悯,欲说而又止,超然出尘世的欢攘。

    一座白塔横亘在长街中央,一轮圆月在塔尖上,冷冷的一盘清辉,似乎所有的乐音、人声、灯火都与它无关。沉黑的山峦,皎洁的雪峰,还是灿烂的长街,华美的建筑,都只给予一瞥冷银、

    十点钟,音乐戛然而止,广场上的人流如浪花击上礁石,喧然而退,向四面流去。流过北京东路,流过背包客口中著名的八郎学旅馆。距旅馆不远有一条灯光明亮的街道,沿那条街走去,不过几百米,就是大昭寺。

    轮回之路

    每天清晨,围绕大昭寺的街道上走着众多的朝拜者,衣饰鲜明的,蓬头垢面的,手摇转经筒,或长跪而行,或默祷而走。大昭寺附近的多条道路,是藏民转经的路线,在进入寺庙朝拜前,首先要走过这几条转经路。

    转经筒是藏传佛教的法器,金色表面一律镌刻藏文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咩哞”,转经筒内壁同样有写满六字真言的经卷。藏人相信旋转一次转经筒,相当于诵念一次经文,一路行來,即是反复地默祷。

    六字真言的涵义有多种解释,但诵念的目的皆为积功德,解灾厄,求圆满。在藏区,除了转经筒,经幡、建筑的装饰、使用的器皿上都能见到六字真言,寺院中更是俯仰皆见。倚着布达拉宫长长的围墙,是一排木架,上面固定着一串几十厘米高的转经筒,底部有木质转轮,无论游客还是朝拜的藏人,一路走过,都沿顺时针方向推动,吱吱哑哑的声音绵延不断。在大昭寺内,也有同样的转经筒。这种固定的转经筒体积较大,平常持于手中的,是小型的转经筒,可以伴人长途诵念,与一路的风霜雪雨同行。据我推想,当年藏人识字比例极低,这种简单易行的诵经,不失为静心皈依的法门。

    大昭寺是松赞干布时期所建,那是吐蕃最为强盛的时代。和格鲁派六大寺不同,大昭寺并不只属于格鲁派,藏传佛教的各个派别都尊大昭寺为圣地,政教合一的时代,这里是西藏“噶厦”政府所在地。

    大昭寺前的广场远不及布达拉宫的宽阔气派,一片不大的空地,信徒和旅行者拥挤喧闹,四围则是贩卖商品的小贩。相比肃穆无尘的布达拉宫广场,这里有人情风土的味道,有浓浓的宗教氛围,如寺前遮蔽天日的香雾,弥漫萦绕,将你吞沒其中。

    寺门前总是磕长头的人群,他们要补完旅程中所有欠缺的长头。在拉萨的日子,我一共到大昭寺附近去过三次,每一次都在寺庙前看到这些人,其中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三次中都见到的,他们一直在那里,一遍遍站起、下跪、匍匐而卧,直至偿罢对佛许下的夙愿,才悄然卷起行囊,随人流走人门内。

    大昭寺对藏族免费开放,门前的藏人排起长队,旅行者则买票进入,可以不必排队,也算一点特权。一个鬓发花白的藏族老妇,从行列中探出身,试图和旅游者一同进入,旁边维持秩序的管理者挥着一根长棍,用藏语厉声呵斥。瞥眼望去,老人已退回队内,脸上挂着与年龄难以相符的神情,那是孩子似的兴奋而略显天真的笑容,毫不介意管理者的粗暴。仔细端详那支队伍,无数脸上都寻得到同样神情。

    殿内昏暗如夜,狭小的空间用摩肩接踵已不足以形容,只感觉沿顺时针卷入一盘漩涡,身不由己随之流转。酥油灯跳动橘黄的火焰,荧荧然,映衬金装的佛像熠熠有光,只是燃烧的味道浓烈刺鼻,使人昏眩。千年木柱早已色泽漆黑坚硬如铁,敲击有金石声,光滑似磨,藏人有的细细抚摸,有的将头抵在柱上,喃喃而祷,似乎要用低语的音波,为不再增长的年轮划上一道新痕。信徒排队依次在佛前跪拜,将手中暖瓶里的酥油倾入佛前巨大的酥油盏中,而后在喇嘛的催促下匆匆站起,仍免不得恋恋的回首。无数的长头换來的只是一瞬相见,却不见什么人面带怨色。

    大昭寺的主殿共三层,第三层是一个平台。屋檐上饰以黄金的**与神羊,两侧角落里巨钟般的黄金檐角装饰覆在屋顶,尖顶纤秀,分檐翘起,下面悬着金玲。**与檐角装饰上的雕刻,花纹匀整,线条流畅,并不因黄金材质而炫耀庸俗,反而有一种明艳的庄严,夺目的简约。金顶近在咫尺,走近了,光反倒不似远观那般耀目,而是暖暖的柔,暗暗隐着生命之焰,如梵高的向日葵。温热灵魂的张力,上乘的宗教或艺术莫不如是。

    站在平台上眺望,远处嵯峨的布达拉宫,在升腾的香雾之中隐现,倒像仙山浮于海上,碰到子路这样的痴人,沒准真会乘桴而去了。近处,则是鲜明齐整的藏式民居。

    藏地建筑极力将色彩的对比发扬。墙壁用雪峰的纯白,屋檐刷袈裟的绛红,窗框涂以巫师的沉黑,高原的云天之下,组合成一幅艳丽明朗的图景。加上窗沿的垂幔,在风中起伏如水波,给凝固的建筑描上一笔灵动。

    我尤其赞赏藏人的阳台和窗户,总是摆放着各色花卉,在透彻无尘的空气里,娇美的使人愉悦。谁会相信高原酷烈的阳光下,花朵还能恣放得如此灿烂,那需要怎样一双勤劳的手和恋美的心才能莳弄。

    环绕大昭寺外部的一条道路,就是著名的八廓街。如果说“八角街”,也许听说过的人更多一些,但“八角街”其实是错误的叫法,街道虽呈多边形,却并非八角。深究起來,原來是语音的讹误,拉萨外來人最多的是四川人,蜀人“角”和“廓”发音相近,带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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