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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日记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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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926年(十五)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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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见,以图战线之坚固,而达成革命之目的。不意吾总理与廖党代表及无烈各同学将士之骨血未寒,而本党本校即为之精神涣散,团体破裂。回忆去年梅县学会纷争以來,即起有心者无穷之隐忧,言念及此,痛心曷极。一年以來,不啻肠断泪涸,舌敝唇焦,而乃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忠言逆耳,无济时艰,卒至两方各处于极端,竟不顾其根本之倾颓,此皆中正诚不足以动众,信不足以孚人,有以致之,〈虽万死而不能辞其咎也〉。窃中正追随总理革命以來,无时不以牺牲个人自矢,对于革命之希望,唯有乐观与前进,然如今日内部之情形,长此以往,虽欲不抱悲观而不得矣。盖北伐主张既不能贯彻,辞职又未蒙批准,既不能使之专心办学,以励后进,又不许其奋勇前进,以完成革命之责任,卒至进退维谷,挽救乏术。而同时军中党中,讧争益烈,青年军人联合会也,孙文主义学会也,诽谤主义也,怀疑共产也,倾轧之声浪日高一日,中正目击心伤,不忍坐视危亡,乃与汪主席约期开两会联欢会于本校,以谋精神之团结。不期联合会会员届时又爽约不至,卒使各项问題悬而不决,妥洽未能纠纷益甚,遂致酿成3月20日之事变,竟至破裂而无挽救之方策。二年苦心,诸烈赤血,竟成泡影,本校之光荣,党军之成绩,乃为此内部破裂四字,而贻革命历史上无穷之瑕点,能不悲乎。总之,此次事变,虽尚未审明其真相,然不得以个人问題而牵动全局,尤其是中正以校长之地位言之,更不忍扩大破裂,至于不可收拾也。今共产分子为免除本军内部之纠纷,均愿以一律自动的退出,并期于他种工作上共同奋斗,其态度之光明磊落,实足为吾同学将士所钦佩。盖以其少数幼稚分子之谬妄,而归咎于其全部,于心已有所不忍,而况其愿自动的退出,且无一句异辞,是其爱本军与本校之心于此可见,而其坦白为怀,毫无自私之见存于其间,亦皎然明矣。吾今愿军中同学将士试一平心反思之,联会与学会之出发点究在何处,其立足点又在何处,是岂凭空而能产生乎,抑有所本乎?今日所称学会与联会之干部,共产与非共产之分子,非皆出自吾总理所首创本校之同学乎?如无总理,安有今日之本校,更安有今日之学会与联会乎?如此,当知联会与学会皆产自本校,而其出发点自在本校,而其立足点亦皆在本党与本校之上,无论学会或联会之损失,而其为本校与本党根本上之损失则一也。今日退出本军之同学,大部皆为联会之会员,而学会之会员对之,不知其作如何感想也。以此为乐乎?抑以此为悲乎?以此为荣乎?抑以此为耻乎?呜呼,同室操戈、自相残杀之名词,不幸加诸吾本校诸同学将士之衔上,蒙此恶名者,是我诸同学,而使诸同学蒙此恶名者,实中正失德不道之所致也。中正诚无颜以见吾总理与已死诸同志于地下矣。吾今特告本校各期同学曰,今日本军分裂之现象,不唯革命前途上受一莫大之损失,即我诸同学,凡为革命之一分子者,无形中亦皆受极大之损失,而我团体之损失,固不待言矣。各同学其知之乎?呜呼,中正既不能防止分裂于未然,复不能补救设法于事后,不唯无以慰退出之同学,亦且无以见军中之将士。同学乎,吾辈非皆昔日相亲相爱,如手如足,同生同死之同学乎,而今则何如?若学会与联会易地而处,则学会同学又将何以为怀耶?如同学立于校长地位,则又将何以为怀也。吾言至此,吾泪涔涔而不能复止,吾之革命观念本不许有感情容于其容,然而平心以思,此退出本军全部之同学,其果人人诬蔑总理人格者乎,其果人人违反三民主义者乎,其果可以敌人相待者乎,其果可以仇视相终者乎,其果无伤于已死之总理与诸同学之心乎。事已至,吾实不能复抑吾之情绪,而致我党我校将士之难堪,吾不能不自悔吾处置之失当,以致吾亲爱同学之分离,吾复不能不自认吾罪恶之重大,以失革命战线之联络。吾敢直告于诸同学之前曰:吾不愿使吾退出本军同学之难堪,吾不忍本校之同学终久分裂。如在队同学仍予离队同学以难堪,或为外人利用,而不自知其环境之恶,则中正唯有与粤人作长别,不忍坐视本军之解体,使我数万将士皆陷入于自杀之途,而致我手创革命之基础仍覆亡于我之手也。吾唯望吾离队之同学,不再诬蔑总理之人格,实行三民主义之工作,一本亲爱精诚之校训,不宿怨,不寻仇,不灰心,以光明之态度、亲爱之精诚,捐弃前嫌,续欢同学。人非木石,谁能无感?吾知军中同学必能坦怀释疑,恢复旧谊,终有共同努力于革命战线之一日也。如从此以后,势成骑虎,两不相下,一方以报复为事,一方且防其报复,水火冰炭,终不相容,必至同归于尽而已。吾今复敢以一言进告于同学曰:吾对今日之内部,吾不能问其是学会与非学会,是联会与非联会之别,吾只能问其是同志与非同志,是同学与非同学之分也;吾只能问其是与非,情与理,横暴与亲爱而已。如昔日之联会骄横暴戾、不可一世而忘本者,吾必以校长资格惩之戒之;凡为本校之同志与同学,其能团结联合,始终如一者,吾必亲之爱之。革命党员以革命为前提,报仇挟嫌者,固非革命之男儿,而防人之报复,怕人之挟嫌者,亦非革命党之所为也。革命党员固无怀恨挟仇之事,亦不怕人之怀恨挟仇也,而况同生死共患难之同志与同学,有何不可解释之仇乎。情理不能埋沒,是非自有定论,中正唯有以总理之志为志,总理之心为心,不偏不倚,公平正直,唯期团结内部精神,实行三民主义,共同努力于国民革命而已。吾同学其思之,其重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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