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
余奉派为军校入学试验委员长。
对于态度强硬,多有不满乃至责难的来信,孙中山对此并不介意,不但答应了蒋介石所提的条件,任命胡汉民为广东省长,并把主管财政的杨西宸撤职,当3月21日黄埔军校入学考试时,孙中山仍任命蒋介石为入学考试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不在广州,暂由李济深代理。21日孙中山又派许崇智到奉化劝蒋。孙中山如此器重蒋介石,固然是因为缺乏懂军事的人才,再就是永丰舰蒙难之后,孙中山深信蒋介石是忠实可靠的同志,办校建军,孙中山需要这样一个助手。
附电
时蒋介石未归,由李师长济深代理。试验委员9人,王柏龄、邓演达、彭素民、严重、钱大钧、胡树森、张家瑞、宋荣昌、简作桢。文。
【3月25日】
致胡汉民、汪兆铭书,自述个性,并与商行止问题。
附蒋介石致胡汉民、汪兆铭书
19日展公手书,领悉种切。弟之行止不应以一杨西岩免去而定而无根本办法,虽去徒招物议,自损人格,有何益耶。弟本一贪逸恶劳之人,亦一娇养成性之人,所以对于政治只知其苦,而无丝毫之乐趣,即对于军事,亦徒仗一时之奋兴,而无嗜癖之可言。五六年前,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做人,故可目为狂且也。近来益觉人生之乏味,自思何以必欲为人,乃觉平生所经历无一非痛感之事。读书之苦,固不必说;做事之难,亦不必言,即如人人言弟为好色,殊不知此为无聊之甚者至不得已之事。自思生长至今,已三十有七年,而性情言行,初无异于童年,弟之所以能略识之无者,实速先慈教导与夏楚之力也。迨至中年,幸遇孙先生与一二同志督责有方,尚不致于陨越,然亦唯赖友人诱掖与勖勉之为耳。至今不唯疲玩难改,而轻浮暴戾更甚于昔日,如欲弟努力成事,非如先慈之夏楚与教导不可,又非如英士之容忍诱掖亦不可也。英士待人,不免好尚权术,然其先必事事容纳人意,体贴人情,而至最后,则他人必事事悉照英士之本意,而改变其本人之主张,使人尚不自觉。如是待人,不可谓其果善,而人则反感其妙。以弟之愚拙而有今日者,未始非其诱掖之功也。今弟做事,既无人督责如先慈,又无人体贴如英士,而欲望其有成者,恐将转以偾事也。此为弟个人性情上做事不易之实在情形也。兄如不以姑息爱弟,而欲弟为本党效力,于此等处,似须为弟打算也。至孙先生之待人,其道义深笃,实使人没齿不能忘,此弟所以怀德愈甚,而怕伤感情之心则愈切,此弟之对本党与孙先生皆不能不自勉,庶不愧为人士之道,当亦为吾同志所深谅也。弟对自身短处略有自明之一隙,如为吾友者能以童子视弟,而以慈爱至诚待之,则弟或能久安于事。虽有困难拂意之事,亦必能忍耐坚持,如一遇感情意气之时,乃即放弃一切顿起灰心者。此其故,盖因弟自知愚顽,苟全性命于乱世,以保先人之遗体足矣,岂敢复有虚荣之心,妄想本身之稍有成功乎。故革命虽为人人责任,而弟今日之革命除为平民抱不平,为先烈争志气以外,实为本党与师友之情感所动,而决非为一已侥幸以图功名也。故此心一存,不唯勇气销沉,而且骄矜难除,唯其不为己而为人,所以始终抱定一合则留不合则去之意,而于个人事业之成与不成,终不计较矣。明知此种之卑陋谬妄,为人生不宜有之思想,无奈气质顽梗,变化不易,故对人常怀奢望,且责备过切,以为人人应须视我如孩提,而待我以至诚,亦即人人应曲谅我暴戾,体贴我愚拙,不宜有一毫客气也。此则实写弟个人处世之观念,而不敢一毫掩饰。唯不愿与人尽情毕述者,亦以世无知音,言之无益,而反为轻笑耳。兄等可谓洞识人情,不待弟自道破,而早在明烛之中,弟性如此,再出则徒见杌陧而已。兄弟如以弟为非出不可,则当为弟代谋一持久之策,如何乃可使其安心乐业,以期其成也。今若不去,将来尚有为孙先生决策定难之时,如弟去而复回,以后不能复见同志之面,势非遁世隐迹不可。如果至此,于弟固为自得,而兄等之本愿当非如是也。弟之行止,请兄等为我善谋直告也。
附节胡汉民复书
介石吾兄惠鉴:顷得长示,至诚恻怛,感人至深,拟即交季陶兄观之,并托其带呈先生与仲恺也。只能自写其性情,毫无隐饰,此正弟等平日所以敬爱不遑者。……今只以去粤与否一事言之,弟实兼持爱友爱党之两观念,为友则宜劝兄勿行,为党则宜劝兄即行,此第一级之简单判断也。党固需友,然友行而不能使之心安理得,则友固牺牲矣,而党亦无益,何如勿行,此第二级从消极方面之判断也。友对于党不宜遽作绝望,党亦固有待于吾友,而后能达其希望者,则宜比较的求吾友之何如而后安,党何如而后利,此第三级从积极方面之判断也。故弟自始即不作不问事实之空言慰藉,期望兄行,而亦不敢遽作劝驾之请,不只因弟为过来人,且权衡于上述第二、第三两问题之间,而不能轻下判断也。……今所当研究者,则是否其有根本改革之决心之一点……西岩免去,本于根本问题无重要价值,但观于命仅之严重,与前之解去杨伍财运官职之时颇有不同,则渐与彼辈绝缘,自可深信。仲恺电文将顺云云,良有语病,恺已由空言慰藉之阶段,进于事实解决之阶段,唯其意以为先生之尊重兄之意见,兄胡不行。如是则变为先生系勉从兄之要求而为之,兄亦宜一行,至粤以慰之,从朋友之感情言,亦非悖理。然须知兄为根本改革之提议,谓如是而后党事国事乃有可为,非仅曰如是个人始可返粤也。……而根本改革当更有积极的事实,以培养或巩固先生之决心,其事非咄嗟可尽举,尤以待人为之,如此则不能不望兄之一行返粤。弟于此或不免爱党之心过于爱吾友,然知吾友亦复爱党如我,此之判断,亦尝设身处地而后下之,非武断也。至于行期,则弟以为当视季、汝二兄至粤后之报告而定之。先生能尊重兄之意见,兄则亦不问如何,必复返粤而慰之,友谊之可以砥砺流俗者也。事有可为,尽吾能力之所至;事无可为,奉身而退,即为士人之气节,即前此之弹枉纠邪,亦为本于良心之责任,昭昭然揭日月而行,物议于我何有,人格更丝毫无损。……弟汉民顿。3月24日。
附胡汉民前后各函
介石吾兄惠鉴:得两手书后,季陶、择生等迹返沪,择生四日已据将晤兄所闻要旨,电告仲恺、精卫,令其转陈先生,并促哲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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