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诗久久未语,如果阿久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圈似乎红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入冰点,采芝将玉镯包好放在枕头下,随后来到采诗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奈地叹息道:“阿诗,春久说得对,你就忘记从前,认命吧……”
“我不认命又能怎样?”将眼眶里的泪水狠狠拭去,采诗强扯出一丝笑容,接过阿久手中的竹笛,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脱鞋上了床,一直到阿久离开,她都没多说过任何一句话。
可阿久分明已经见到了她眼里的决绝,那是要彻底告别过去的一种决绝。
不会吧……就因为自己这一句话她便想通了?想到采诗日后的身份,阿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也绝对不承认是因为某个人……
出了这间房,接着要面对的就是更加难缠的三个人了。
小丫鬟们大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其实只要舍得花一点银子便很好收买她们。但钱要花在刀刃上,凭着这将近一年对大伙的了解,就算不能当场取得她们的谅解,阿久也相信这些人日后不会再故意找茬就是了。
或许是连老天都在帮自己,采柯并不在屋内,房间里只有宛棋和宛珠,一见到阿久进来脸上的笑容皆是消失。
宛棋的嘴最是叼,她拍了拍宛珠的手以示安抚,随后来到阿久面前,嗤笑着道:“哟,这不是春久姐姐么,您来咱们这有何指示呀?”
宛棋比阿久大上好几岁。就算阿久现在便成了一等丫鬟,也是不能让她唤自己姐姐的。
一脸大惊失色,阿久急忙解释道:“宛棋姐姐,您还在生阿久的气吗?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被选上二等丫鬟固然是开心的,可一想到你们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对不起……”
宛珠那个随风倒,一见此情形立刻靠了过来。“你心里还不是滋味?那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同是宛字辈的丫头,人家宛末都已经做上了一等丫鬟,我们这两个却还是三等,这次机会是最大的,我还想着不是宛棋便是我,谁知道竟然被你一个做了不到一年的丫鬟取而代之了!你说!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老太太!”
宛珠素来胆小,已经习惯了跟在别人后面鞍前马后。这是阿久第一次见到她说出如此硬气的话,不禁瞠目结舌。
宛棋却一把堵住了宛珠的嘴,狠狠白了她一眼,又对阿久假笑道:”宛珠方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
怕自己去老夫人那里告状么?阿久连忙打断宛棋的话。诚恳地说道:“宛棋姐姐,你放心,就算我做上了二等丫鬟也还是你们的好姐妹,方才宛珠姐有说什么吗?我根本没听到啊!”
阿久将一盒飘着桂花香气的面膏递给宛珠,弯着眼睛道:“宛珠姐姐,我记得你那盒面膏快要用完了,这是我新买的面膏,还没用呢!”
面膏的铁盒盖被阿久缓缓拧开,只见里面是膏体是乳白色的凝脂状。比起宛珠那盒发灰的面膏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宛珠素来爱美,接过那盒面膏,她似乎忘记自己方才还是和阿久敌对面的,这一瞬间竟然搂着她的手臂,在阿久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小的一盒面膏,便能搞定她。这也不亏是宛珠了……
宛棋故作不喜地捏着鼻子道:“这是什么味儿啊,这儿难闻,拿给我瞧瞧。”
不等宛珠回话,她自己动手抢下了她手中的那盒面膏,在里面扣了硕大的一块,捏在手里搓了搓。
可把宛珠心疼的够呛,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夺了回来,恨恨地瞪了宛棋一眼。
哎……知道这两个人为何做了这么久的三等丫鬟也无人问津了吧?本事倒是真的没有,这种暗地里使坏的小把戏却要比谁都强。
阿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她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刻着雕花的精美木盒。她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到宛棋面前,“宛棋姐姐,你看看喜不喜欢。我挑了一早上,还是觉得这个最适合你。”在宛棋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的东西时,阿久的语气充满着艳羡,“宛棋姐姐的头发最美,每次我看到自己这像是枯草一把的头发,都羡慕死你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根玉簪最配姐姐……”
这玉簪是阿久今日所买东西里最贵的一样,原因很简单,就算她不喜欢宛棋,可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三等丫鬟中间的老大,除了采柯会不服她,其他人还是很听这个对谁都露出笑意的大姐姐。
而宛棋姿色虽然不怎么样,却是顶喜欢出风头的一个。你若是送她像宛珠那样的东西,恐怕就算再好,她也不会稀罕,要送就要送到她心坎里,送到她手软不敢接。
果然,宛棋打开那个精致的木盒以后,先是倒吸一口气,随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道:“这是送个我的吗?这个是要给我的吗?”
见她如此惊讶,宛珠也凑上前来瞧了一眼,原本只是一瞥,看到那玉簪以后,宛珠立刻不干了,“阿久!你偏心,宛棋的这么好!为什么送我面膏!”
早知道她会这么说,阿久轻轻从铁盒里抠出一点面膏,抹在宛珠的脸上,笑咪咪地说道:“宛珠姐姐的脸蛋这么漂亮,当然要好好保养了。你这盒面膏可要一百五十纹银,你说,我有没有偏心?”
“什么?这盒面膏要一百五十文?”宛珠又重新打开面膏看了看,对着微弱的烛火,可以看到那面膏上面似乎闪闪泛着一层银光,的确是比自己从前用过的所有面膏都要好得多。
阿久指着那面膏说道:“卖这面膏的小二告诉我,那上面闪闪的一层是扑的珍珠,磨成粉的珍珠。宫中的娘娘们都是这么保养的,听说擦过以后可以让肌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滑。宛珠姐姐要是还觉着不好,那就给我吧,我再重新给你也买个簪子。”
阿久作势要去抢,哪知宛珠听了阿久的话早已经是雀跃的不行。她连忙闪身躲过阿久的手,急急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要这个!都怪宛棋,上面的粉都被她刮掉了!”越是听阿久这么说,宛珠越心疼,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责怪起宛棋。
而宛棋早已经沉醉在那做工精美的玉簪下,对宛珠的话充耳不闻,她拿着它来到铜镜前,对着微弱的烛光,比了比,又比了比,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
但这东西一看就是顶贵的,宛棋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阿久啊,这玉簪太贵重了,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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