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挠了挠头,憨憨地傻笑道:“还手……他们死了……还说……不给饭……不听话……”
每次他说话阿久都要猜上半天,才能想的明白。此时也一样,赛尔话音落下好一会儿,阿久才皱着眉道:“你是说你力气大,还手他们就死了?谁说你不听话就不给饭吃了?”
“坏人!”赛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个坏人的范围可就广了,阿久试探问道:“你们院子里的管事?”见赛尔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阿久继续道:“那是刘姑姑?是刘姑姑告诉你不听话就没饭吃吗?”
赛尔点头如捣蒜,紧接着却又捂着肚子叫饿。
阿久叹了口气,一边领着他往下街走,一边耐下心来劝道:“刘姑姑只是让你听话而已,又没有说挨了别人的打你还要忍着呀。下次他们若是再欺负你,就算不动手,你也不能光忍着,听见了吗?要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否则日后你甭想再跟着我,更甭想饿肚子的时候我会给你吃的。”
刘姑姑这招的确管用,在赛尔的眼中,吃是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事。如今阿久在他眼里,已经和食物差不多是一个等级的了,这两样都给他剥削去,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赛尔大惊失色,连忙拦在阿久身前,并且郑重其事地表明自己一定不会再忍着了,总算是博得阿久一个笑容。
两人一路说笑着便来到了尾胡同,进了陈家大门,这一大清早的郭氏便早早起来忙活。初十虽然困得直打瞌睡,却依然懂事的在一旁帮忙。
见到阿久和赛尔,郭氏带着一脸喜色迎了上来。看着她的表情,阿久便知道应该是成了。这个想法才刚刚一冒头。就见郭氏捧着一个密封的罐子小跑了过来。随后初十乖巧的递上碗,郭氏将那暗红色的液体倒了出来。
从始至终郭氏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只是眉开眼笑地望着阿久。等待着她的评价。
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后,阿久终于放下了这颗悬着的心。
好喝,简直是太好了!不但没有大黄的苦味,在红花的香气中,还隐隐尝得到蜜糖的甘甜。而且这还不是用新的米酒曲酿出来的……
娘俩就差没在院子里蹦起来,阿久将前几日忘记给郭氏的银子给了她,让她重新将酿酒工具赎回来。又商量了正式推出药酒的一些事宜,才带着赛尔离开。
其实阿久想出来给老太太采白灵菇,并不止是想要回家看一看。一方面她想去山里多认些草药,另一方面也是想做出美食来讨老太太的欢心。最重要的是能,给郭氏攒一些将来要酿酒的草药。
这些草药基本上都是晒干以后才能用的。总不能等到真的需要时再去药铺里买吧……
当天阿久收获颇丰,这一次她和赛尔做好了准备,带了好几根结实的麻绳拧在一起。赛尔在山崖上面拽着绳子,阿久则负责背着竹篓下到山崖去采白灵菇。
这一行可谓是风险巨大的,阿久只要手一软就有可能栽下山崖,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见到老太太欢喜的表情,以及允了她每周可以出去采一次野菜的机会,阿久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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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鸣居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吃得好睡得好。阿久也出落的越发水灵。眨眼间半年过去又来到了年下,阿久也成了十一岁的大姑娘。可是她长得本就比同龄人高,再加上言谈举止成熟稳重,有的时候便是老太太都忘记了她的真实年龄……
宣武二十七年冬,正月初一元旦这天鹤鸣居是张灯结彩,因为明日就是绿俏出嫁的大好日子。
老太太是最宽厚的。不但给绿俏找了一门好亲事,竟然还免了绿俏的奴集,将卖身契还给了她。
绿俏的男人是凤阳城里最有名布桩的二掌柜,而且这门亲事按理来说并不是老太太给绿俏找的,而是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与那布桩的二掌柜看对眼了。听说老太太放出话要给绿俏谋亲,那二掌柜更是急到主动来提亲……
本想装作不认识绿俏,但哪能瞒得过火眼金睛的老太太。
原来老太太的衣裳一直是在徐记做的,宛末未来之前,都是绿俏去布桩谈,一来二往便和那二掌柜看对眼。那二掌柜模样虽然不是十分俊俏,可是憨厚耿直,认准了绿俏便是连小姐都看不上眼。
一般人家的男子十五岁就要娶妻了,那二掌柜一直等了绿俏五年……
五年啊,若不是被两人的真情所打动,老太太是万不会允许的。这等私私相授的事,在薛府简直就是大忌。
但好在老太太也是性情中人,在绿俏跪了一夜后,流着泪应允了。
不止是鹤鸣居的丫鬟,几乎全薛府的人都很羡慕绿俏能找到自己心爱之人。当然,羡慕归羡慕,她们自己的目标还是留在薛府当通房,做主子。。
只有阿久是真真的羡慕,羡慕到骨子里去。虽然不渴望也有一个人会等自己五年,可是这种平平凡凡的爱情才是阿久最向往的,更何况绿俏还脱了奴集。
一众丫鬟围在绿俏的房间恭喜她,有的是真心,有的是假意,说起话来语气还酸酸的。绿俏却通通笑着应下,看得出她是真的欢喜。
这半年来老太太的赏钱,加上自己的月钱,阿久也攒了不少好东西。
这一次绿俏出嫁,她将老太太感动到深处时,顺手从手腕上撸下来的金镏子给了绿俏。
这半年来的相处,绿俏算是给予阿久帮助最多的人。本来她自己做嫁妆已经忙得够呛,但是每次阿久给老夫人做吃的。她都会放下手中活亲自去厨房指点。
无论阿久有再多的啰嗦话,绿俏也愿意微笑倾听、回答。甚至比起宛末对阿久更好些。每每有人在老太太那里找阿久的麻烦,绿俏也会及时出现,就像阿久的保护神一样。
所以绿俏这一出嫁。阿久最是舍不得,将金镏子递给绿俏时,阿久的眼圈是红红的。但嘴上说的话依旧那么让人发笑,“绿俏姐姐,阿久的礼物太贵重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
话还没说完,便被绿俏笑着夺了过去,“臭丫头,谁说我会拒绝的。这半年来你天天来烦我,总该收点报酬才是吧?”
说着,绿俏将那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打开,本来是一脸笑意,但是见到那个金镏子时她却顿住了。迟疑了好半天才推给阿久。“丫头,这是你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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