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沒躲过这一劫!
把我抓走的,不是人民警察,而是人民检察官。
那是2009年4月21日下午三时左右,我正在办公室无精打采地看着市局送來的各种通知文件。我们这个“违治中心”马岗巡查小组本來人就不多,原先总共三个人,炒了胡民阳后,因为沒有适合的人选,加上近阶段违章建筑整治任务不是很重,胡民阳走后留下的空缺一直沒有补上。彭海博被抓后,我们这个小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前两天,潘建仁主任來电指示称,经市局研究决定,我们马岗巡查小组的“违治”工作暂停,我只需留在办公室接接电话,看看文件即可。
就在4月21日下午,在我埋头看文件的时候,突然走进來两个年轻人,他们向我出示了工作证后,说:“我们是检察院的,跟我们走一趟。”接着,他们不由分说地把我押上了停靠在办公楼下的一辆警车。
我被他们一左一右地夹坐在车里,心乱如麻,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我双眼茫然地望着车窗外,原本熟悉、亲切的城市变得陌生、冷漠起來。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后,车七拐八弯地进入一家宾馆楼下。两个年轻人把我押到一间房间里,房间门口处还有两个武警战士把守。一看这架势,我就预感到事态的严重。
“冯伟标,你要在这里好好待着,等下会有人过來审讯你。”一个检察官对我说。接着,他们跟门口的武警战士交代一番后,便走了。
正当我忐忑不安,屋里又进來了两个人。我眼前一亮,这两个人不正是我师兄杜秋耕的下属吗?我认识他们,一个叫谢起华,另一个叫陆广涛。前不久,我和同学许浩能一起请师兄杜秋耕吃饭,师兄便把这两个下属也带了过來。
见了两人熟人后,我心中稍安,暗想:他们该不会为难我吧?
但这两人进來后,他们只看了我一眼,便装作不认识我似的、脸无表情地端坐在房间里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沉默了一会儿后,谢起华便开口问道:“你就是冯伟标吧?”
我大声答道:“是!”
“冯伟标,你知道为什么到这里來吗?”谢起华继续发问。
“我不知道。”我大声回答。
这时,谢起华突然严肃起來:“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既不参与彭海博他们的杀人行动,也沒有贪污受贿。就是在彭海博的授意与指使下,为张二江的违章建筑开了绿灯。这也算犯罪吗?如果算犯罪,犯的是什么罪?
沉默了一会,谢起华继续发问:“冯伟标,你认识张二江吗?”“认识。”我如实答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谢起华点了一根“中华”抽了起來。
我便把如何跟张二江认识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
听了我的交代后,谢起华突然问我:“在你跟张二江交往的过程中,拿了他多少好处?”
我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沒有拿过他什么好处。”
“冯伟标,你是聪明人,希望你不要与我们兜圈子,一定要正视你的问題。”谢起华此刻狠狠地盯着我看,我背后猛地升起一股凉气。
“我确实沒拿他什么好处,不信,你们去查吧。”我这并不算狡辩,我确确实实沒有拿过别人的钱财,我有这个底气。
见我不招认,谢起华厉声吼道:“冯伟标,别以为你是学法律的,就认为我们拿你沒办法了。我们什么人物都见过,你一个小小职员就想跟我们抵抗,你会后悔的。”说完,他给陆广涛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接着,两人走出了房间,并把门外的武警战士叫了进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谢起华与陆广涛又进來了。刚一坐定,他们便一唱一和地交谈起來。
谢起华:“那边全都招了?”
陆广涛:“那个家伙态度就是好,听那组的同志说,他一下子就全招了,看來我们这边得加大力气了。”
很显然,他们的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两人的“戏”唱完后。接着,他们又继续审讯我。
谢起华问我:“冯伟标,你认识胡民阳吗?”
我一愣,说:“当然认识,他曾经跟我是同事。”
“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谢起华问我。
“他在哪里?”我警惕地问。
“告诉你吧,他现在就在隔壁,也正在接受我们另一组同志的审讯。”谢起华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胡民阳比你老实多了,他不但交代了他自己的问題,而且还把他掌握到你的一些问題也跟我们说了。而你却不老实交代你的问題,这对你沒有任何好处的。”
什么?胡民阳也进來了?听了谢起华的话,我心头为之一震。胡民阳怎么会进來呢?他早就被我们“违治中心”炒了鱿鱼,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如果他真的被抓进來了,那么,他们查的是胡民阳在“违治中心”工作期间的事。但在这期间,他根本不愿意参与彭海博的那些违规的事情,他被“违治中心”解聘,除了他在博客里写了批评城建系统的文章外,还跟他不配合彭海博的工作多多少少有关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也被抓进來呢?是谁举报了他和我呢?我的心被一团团疑云笼罩着。
“冯伟标,是我们來审问你呢?还是你自己主动跟我们交代你的问題?”一阵“嘭嘭”的敲桌子的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來,谢起华正用凌厉的眼光盯着我。
“我提醒你,如果是你主动交代问題,我们可视为你自首,如果是通过我们审讯你才交代问題,那么,对你就非常不利了。你看着办吧。”一旁的陆广涛在一旁帮腔。
我委屈地说:“尊敬的检察官,我既不贪又不占,有什么问題好交代呢?”
“冯伟标,你有沒有问題,你自己清楚。还用得着问我们吗?”谢起华厉声道。
“我确实沒什么问題,如果你们认为我有问題,你们去查好了,我经得起查。”我再次强调。
“对于你的问題,我们早就在外围做了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现在就看你老不老实交代了。”谢起华敲打着桌子说道。
我知道他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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