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地问孟莉。
“你真是糊涂了。我与你之间的关系,除了师姐,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如果我直接给你打电话,那么,皮光洲不怀疑我们才怪呢。再说,皮光洲与你本來就认识,叫他给你打电话也是合情合理的。当时,他也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我就说,冯伟标很有能耐,胡民阳被抓和他岳父被调查时,他都有办法解决,叫他來兴许能帮上什么忙。皮光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所以,他叫吴老板给你打了电话。实际上,是我要你來的,我知道,师姐不管是死还是活,你都得來一趟。因为她在留言中提到了你,说明她比较了解你,信得过你。”
孟莉歇了一口气,哏了一口茉莉花茶,继续说:“冯伟标,你不觉得师姐这次的车祸有点蹊跷吗?”
“你是说陈艳妮不是死于车祸?”实际上,我看了陈艳妮U盘里的留言后,我就坚信,她绝不是死于车祸!
“即使是死于车祸,也是人为制造的车祸。”孟莉语气沉重地说。
我点了点头:“这车祸发生得确实可疑。但是,我们也仅是怀疑而已。在沒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一切有待司法机关侦查后再下定论。”
“可是,交警部门现在只把它当成一般交通事故來处理。”孟莉叹了一口气。
“在沒有发现新疑点、新证据之前,他们也只能这样处理。他们不是找你做过笔录了吗?你有沒有把你的怀疑跟他们说了?”
“我说了,但沒有跟他们提U盘的事。”
“你为什么不提呢?U盘非常关键,里边有许多线索,它应该对今后警方破案有帮助。”
“我知道,但当时考虑他们是交警,就沒有把U盘的事跟他们说,免得节外生枝。”
孟莉的谨慎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对她说:“你这样做也是对的。不过,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个U盘交到警方手里,而且越快越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冯伟标,这些都得你亲自去跑,我就不方便出面了。你也知道,师姐在遗书里提到了皮光洲。他前几天老向我打听师姐的情况,我当时就察觉了他的动机,但他告诉我这是他们公司想了解客户的生活习性,好人性化地进行商品房设计。虽然我与他是夫妻,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直到现在,我也摸不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不管怎样,还是先防着他为好。”
我对孟莉的谨慎投去赞许的眼光,说:“我理解你的难处。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绝不能让陈艳妮死得不明不白。”
“冯伟标,那就难为你了,我先替我师姐感谢你。”
“你看,你倒跟我客套起來了。”
孟莉会意地笑了一下,但笑容稍纵即逝。我知道她此刻怎么都笑不起來。因为她在深州唯一的一个知心朋友现在还躺在殡仪馆里。
就在这时,孟莉的电话响了,她赶忙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喂,老公,有事吗?”,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哦,我现在在跟师姐的一个朋友商量师姐的后事呢。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开车吗?我现在这个心情哪敢开车啊?好,好,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孟莉对我说:“皮光洲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不对劲,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她自言自语道。
“不会吧?他会发现什么呢?你昨天收到快递的时候,他在吗?”我提醒她。
她想了想,眉头一皱,脸色煞白:“惨了,虽然他当时不在,但快递的信封我就丢在家里的茶具上,可能被他看到了。”
我安慰她说:“你也不要太紧张,就算他看到了信封,也不会知道是谁寄來的。”
“可是,师姐的笔迹他肯定能辨认得出來。”
“为什么?”我问。
“师姐现在住的那套房就是余满良从皮光洲公司买來的。说是买,实际上是送,余满良也就象征**了一点钱。那时所有需要办理的手续都是师姐签的字,皮光洲就在旁边帮忙。看了师姐的签字后,皮光洲还夸师姐的字写得漂亮呢。”
听了孟莉这番话,我心头一紧:遭了!万一皮光洲知道陈艳妮昨天给孟莉寄过邮件。接下來,他肯定会向余满良汇报。这将会引起余满良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的瞀觉,他肯定会与他的盟友商量对策,攻守同盟,消灭证据,干扰司法机关的调查,最终逃避法律的惩罚。
我把我的忧虑跟孟莉说了。孟莉听了后也显得忧心郁郁:“这么说,你得马上把U盘交给警方,让他们沒有回旋余地。我这边会与我老公周旋,尽量拖延时间。”
在关键时刻,孟莉显现出她的谨慎、冷静及聪慧。我表示赞成。送走孟莉后,我便打车直接來到了许浩能的家。我把整个事件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许浩能听了后,也深感事情的紧急。他确定了陈艳妮车祸发生的地点所属辖区后,便开车陪我到辖区派出所,即上沙派出所报案。在派出所里,我把那只装有陈艳妮遗言的U盘交给了值班民警。上沙派出所很快就开始立案侦查。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后,便传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市政协环资委主任余满良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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