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些事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我依稀感觉到,我原來已经不自觉地被卷人了一场江湖纷争。我生來性善,不与人斗,决定远离这个损人不利己的江湖。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啊。看來,我得离开“违治中心”这个江湖,离开彭海博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伙。
于是,我把我想辞去“违治中心”工作的想法跟老婆卓秀娴说了。可她凡事都沒有主意,半天憋不出个屁來,跟她说了等于白说。最后还是交由卓氏家庭会议讨论,实际是岳父一个人拍的板。岳父当然不同意我辞去这份可以为卓家赚面子的工作。他家族不缺钱,缺的就是面子。当初他力荐我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看中的正是我的大学生身份和在政府部门做事的这份体面职业。
岳父在家庭会议上说:“你辞职肯定不行啦,在政府部门工作多好啊!你一定要坚持干下去,到时我可以帮你花钱打通关节,给你弄个一官半职。”岳父为了挽留我给我抛出了诱饵。
我相信,凭岳父的财富及广阔的人际关系,他给我弄个一官半职并不难。问題是我现在对官场不感兴趣,已经失去了信心。说实话,我小时候曾经立志当大官。那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当了大官后就可以光宗耀祖,让祖祖辈辈种田的冯氏家族风风光光,让劳累一辈子的父母可以坐享清福。但是,进入城建系统后,我发觉,我这个农民子弟很不适应这样的官场生态。所以,我暗下决心:远离官场,亲近美好人生!
当然,我有这样的想法最终缘于我现在的底气。我现在已经拥有了数千万的财产。有了这丰厚的身家,我不用再向任何人低头献媚,当然岳父除外。
岳父果然说到做到,他为我的谋官之事终于有了下文。有一天,潘建仁和局人事处的一位副处长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马岗巡查小组,他们煞有介事地向我与彭海博宣布:经局党组讨论通过,任命冯伟标同志为‘违治中心’马岗巡查小组副组长,享受副科级待遇。
末了,潘主任不忘发表重要讲话:“这次局里把冯伟标同志提拔到领导岗位上來,是对冯伟标同志前段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们‘违治中心’工作的肯定和关心,希望冯伟标同志再接再厉,戒骄戒躁,进一步做好违章建筑的巡查和整治工作,不辜负党和人民赋予的重托。”潘主任的话音刚落,彭海博便带头鼓起了掌,其他同志也跟着鼓掌,气氛非常热烈、和谐。我这个副组长忙站起來向大家鞠躬致谢。
说实在,自胡民阳被炒后,现在我们这个“违治中心”马岗巡查小组就剩下我与彭海博两人了,彭海博为组长,我为副组长,也就是说,我们这里只有领导,沒有兵了。这真有点不可思议!
晚上,彭海博执意要请我吃饭,说是好久两兄弟沒在一起聚聚了。尽管他说得非常煽情,但我还是婉拒了他的邀请。我不再想跟彭海博这个狡猾的家伙有任何私交,我对他不但有了戒心,也有了敌意。
回绝彭海博后,我正准备驾车回家。正在这时,吴老板刚好打來电话,他先是恭喜我一番,说我是好人有好报。我心里暗说,屁,什么好人好报啊?纯粹是有钱有好报。
“赏脸出來吃个饭吧?我叫上胡民阳,大家好久沒有在一起聚了。”吴老板嘻嘻哈哈地说。
吴老板的饭倒可以随便吃,于是,我答应了他:“好吧。但得说清楚,这是兄弟之间的聚会,与我今天的升职无关。”
我确实不想别人认为我多想当这个官,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官,一个屁科级干部而已。我真搞不懂,我连干部编制都沒有,为什么也可以当上科级干部呢?这可是非正常提拔啊!难道钱真的是万能么?
吴老板把饭局定在一个叫“醉翁亭”的徽菜馆。
想不到胡民阳会把段爱琴也带了过來。从两人的动作表情來看,我原先觉得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这一对男女正沐浴在爱河之中。段爱琴的毒瘾戒得非常彻底,脸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魅力尽现。想到我曾经在她的身上“耕耘”过,突觉几分尴尬和醋意。但她现在已经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我得调整好心态,摆正位置,朋友妻不可欺。
胡民阳告诉我们,经左挪右借,他们在东门步行街的服装店终于正式营业了,生意还过得去,值得庆贺。看着胡民阳与段爱琴那亲密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李小曼,她为胡民阳付出了那么多,她这样做图的是什么呢?直到现在,她对于胡民阳來说,依然是个无名英雄。难道她要当一辈子无名英雄吗?这样,对一个女人來说,是不是残酷了一点?想到这里,我决定找个机会把李小曼出钱“捞”胡民阳的事跟他说了,否则,对我的良心也是个煎熬。
饭后,吴老板还要安排节目,但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等一会我与胡民阳还要谈点事,你先走。
吴老板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买完单后便知趣地一个人走了。
吴老板一走,胡民阳就问我:“冯哥,有事吗?”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看一眼段爱琴,又看着胡民阳。
胡民阳非常默契地读懂了我的心思,他对段爱琴说:“琴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跟冯哥谈点事。”
段爱琴非常乖巧、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叮嘱胡民阳要少喝酒、早点回家后,便自个儿打个出租车走了。
段爱琴走后,我便带着胡民阳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坐下了下來。
“冯哥,今天有什么事那么神秘?”胡民阳刚一落座就急急地问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兄弟之间,我也就不跟与你拐弯抹角了。我想问一下你,你跟段爱琴是來真的吗?”我问胡民阳。
“当然是來真的啦,我发现我现在越來越喜欢她了。冯哥,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胡民阳疑惑地盯着我看。
“也沒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怎样,你应该给李小曼一个交代。”
“李小曼?”胡民阳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还提起她呢?对我來说,自从她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回厦门后,她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但是,她实际上并沒死啊,她还在默默地关注着你,关心着你,帮助着你。”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她对我还有情有义,就不应该回厦门去。”胡民阳悻悻地说。
“我沒跟你开玩笑。她当初回厦门的确有点自私,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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