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10
拂面真如幻,拂心幻也真。
“彻儿,你今年应是多大年纪?”叶长安瞧着面前人的相貌觉得异常稚龄,突然问道“12?……13?……14?”①
花彻一直在摇头,直到叶长安说到了14岁时,才点了点头。
那叶长安竟是一笑“没想到彻儿只比公子我小一岁……”说到这里,叶长安突然皱了皱眉“花三公子也是比公子我小一岁的,看来你们竟是同般大小。”
“怎样,来此地方仍是不适应吧。”叶长安提了提花三公子便又转了话题,让花彻有些不明这叶长安究竟是如何想的。
花彻朝着叶长安笑了笑,这就是回答。
叶长安走上去摸了摸花彻的脑袋,手中发丝柔软丝滑“小小年龄就需要照顾主子,而且要来这沙场经受战苦,真是可怜。”
叶长安之话,好像忘记自己也不过是比花彻大了一岁而已,若是算起,自己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在这里也是不需要有什么主仆身份的,彻儿就当公子我的兄弟吧。”叶长安星眼闪了闪,向花彻笑道。好像花彻做了他的兄弟对他来说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好像他从前是多么寂寞,而如今也终是有了一个可以当做弟弟疼爱的人,所以欣喜的样子。
花彻抬起脸,稚嫩的脸浅浅而羞涩的笑起来,还真是有种纯洁的样子。
花彻一点都不觉得这叶长安是多么想认他当兄弟的,毕竟他若是想尽可以找那些公子哥们,而不是找他这个身份低贱的奴隶。他一点都不觉得他可以荣幸的去当叶家的公子。
而之前那叶长安好像是对花彻身世怜悯的态度,更是让花彻暗讽,什么是小小年纪就需要照顾主子,每一个奴才的孩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何别人不同的地方。
而且,何谓可怜?若算起来,这些痛苦什么的都不算是吧。真正可怜的是有一日你就亲眼看着家族灭亡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才是可怜,可怜这小小孩童一时之内丧父丧兄。
花彻垂眸,眼上一片阴暗。只是此时若是不顺着叶长安,定是会讨了嫌。
而且,若真是在面上以兄弟相交,定是比如今这个尴尬的境地好的太多的。
起码他的身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压的书童,而是有着叶家嫡子照顾的‘假’公子。而这样,倒也是避免了花彻之后被别人欺辱的事情……
花彻真不知这叶长安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叶长安自是不知花彻心中已经将他防范到了什么地步,而花彻更是不明叶长安最近做得那些本是没必要做,但是做了只会对他有好处的事的原因究是为何。
或者这便是一种悲哀吧……
叶长安白衣上的青衣被寒风吹的都要刮起,此等强风使他的话都发出的不那么真切“真是很想知道若是花家未败,此刻花家公子来了会是何等场面……”
花彻在叶长安说完之后只来得及抬了抬头,就看到叶长安突然转过头来对他说“风大了,回去吧。”
花彻垂首,看着那白衣翩翩的经过他的身边,然后身上竟是多了份重量,眼睛一瞥,原来是衣服回来了。
“呵呵,公子我习武自是不惧冷的,如今可别冻病了我的彻儿啊。”叶长安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着。像是在解释他的行为,又像是怕别人误解了他的举动。
花彻瞧着叶长安的身影走在前方,于是转回头看了看原本应是程亭待的地方。嘴角上挑。
“还带着那里作甚,彻儿难不成还没待够,想在这呆上一晚,望月思乡不成?”
花彻忙转回头,看到那应是离开的叶长安竟然在远处看着他,心中竟是一阵静谧,连忙走过去。
脚步不疾不徐……
而叶长安也是未想久等的样子,看到花彻过来了又转过身走掉了。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彳亍寒风之中。
当暮色降临孤灯照壁,琴瑟之奏更增添愁绪。
在灵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住处的,他们都是住在多人的帐篷里。花彻与叶长安虽是一起来的,但却是各人住着各人该待的帐篷。
虽然已公子身份,这住所也是可以挑剔的。而且将书童与公子安排在一起也是更方便与下人们照顾这些子弟。但是叶长安却没有像其他子弟一样运用私权去安排这些,反倒是让花彻每晚伺候他洗漱完就让花彻回自己那里了。至于早上叶长安则是免了花彻过去。
叶无忧、叶峰也被分到了不同的帐篷,于是这叶家一行人算是被分散了。
花彻想,其实这事也应是上面对下面人的考验吧。这战场本就不是来享受寻乐的地方,自应是自己做好自己的事,而身份家世都要至于国家之后才是。
若叶长安也真是如那样安排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每个帐篷里都是聚集着原本将士、公子与小厮,只是这些都是被打乱的,也就是说这个帐篷里可能住着李家公子和赵家小厮。如此做来恐怕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吧。
很凑巧,花彻所在的那个帐篷里尽是他从前未见过的人。一个黑黑的小卒,平日里并不多话,可能是还不适应与这些公子哥们打交道,也可能是他本身就不爱多言。不过花彻想可能是前者,因为他看到过这个黑黑的小卒笑着跟其余兵士们大闹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沉默寡言。
一个公子,姓李。长相很儒雅应是书香世家。这人的性格也是温和,不过不是叶长安的那种悲悯之相,更不是展凌那样飞仙之感,而是真正的温和,此人如水,海纳百川。
此人叫李忘川。花彻从未听说过的一个人……
花彻回去的时候,夜幕已黑,帐里仍亮着烛光,离近了也能听到一些琴声。隐隐约约。
花彻走至帐前,挑了帘,那李忘川正在弹奏一把古琴,一身月白锦袍,衬着这人温润如玉。
“万里路,西风扬 。瀚海沙事多艰,终不教冰清染瑕。如诗若画,半阙采桑半曲笳。
意醉 塞上舞英飒”②
轻轻却不柔和的声线,让那节奏动人心弦。
“你可是回来了,不然可是错过这般好听的歌曲了。”那黑小子竟是头一次凑过来对着花彻一乐。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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