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1
花彻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人性淡漠。但当他真正体会到的时候还是那13岁时。
政治斗争沦落到个人身上早就不是奇事,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因为黑暗的政治纷争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牵扯到花彻的纷争来的也并不是没有预示的。起码花家老家主看到了这场风云。所以……在其他花姓族民被血清的时候,花彻仅是以家仆的刑罚‘贱卖’。
花家的清洗说理由还真是没有,但说有也能找的出来。这点上花家太不聪明了,自以为是官家看重你,实际上只是很多只替罪羊中的一个。
呵呵,花彻摸了摸额上被刘海掩盖的印记,掩住眼中的嘲讽笑了起来。果然如此,花彻看着原来的自家家仆被一个个当做畜生贱卖,那种锁在笼子里,印上让人耻辱的痕迹,作出别人指定的动作,还真像畜生一样呢。
花家崛起的时候,还算聪明的,懂得如何独善其身。不像现在的花家,该掺和的时候假假的撇清,该撇清的时候却又被牵连进去了。即使明白不该参与那场争斗,却在不应该的时间将双方都得罪了个边。更好笑的是,在风波平静之时,却又天真的觉得自己是别人都离不开的人,傻傻的摆着谱让自己最后的机会都消失了。有些罪过可大可小,全看自己。若在之前……
花彻晃了晃头,发丝上的黄土稀稀落落的。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头轻轻抬起看着台下脸上各色表情的人,华丽的衣服,趾高气扬的神情。这些人……都是原本花家的交好啊。长长的眼眸中散发着恨意,面上却仍然黯淡到毫无表情。
这些害他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花彻嘴轻轻开启,无声的吐了几个字。就被一大汉踹骂的撵到台上去了。
四周的声音,花彻都听不到。只是感受到一些视线。鄙夷有、炽热有、冷漠有……花彻面上丝毫没有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唯有看着几个德高望中形象的几个人时,眼眸中才有了几丝波动。
就是你们了…………
花彻在台上带的时间并不常,就被一个家仆带了下去。花彻淡淡的看着那个家仆朝自己啐了口,眼睑稍稍抬了抬。只看到那个家仆嘴巴一张一张的,露出那满口参差不齐的牙。
也许是花彻的表情太淡然,让家仆没有了侮辱的兴趣。又咒骂了几句才满脸晦气的走了。
他是让我跟过去吧。花彻这样想着,从笼里钻了出来。整理了整理手上脚上的铁链,防止走时碍脚,才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他的脚在那时就有伤。
家仆走的很快就跟身后有恶鬼一样,其实花彻这幅样子也就跟恶鬼一样,长发披散,皮肤发暗、发青,身上白色的囚服肮脏不堪。任谁都得躲一躲。
很快被带到了一个少年身边,那个少年也不过是14岁的样子,五官较圆润,一袭白袍让他出尘谪仙。看到花彻到没躲开,反而很温柔的给他擦了擦脸。像宣扬普度众生的菩萨一样。花彻脸上污秽很多,一块白色手帕都脏的成了灰色,花彻脸上都没干净,只是略微红了红。
拿干手帕帮人擦灰尘,样子虽温和,但举止高傲,眼神淡漠到视人如无物。花彻内心嘲讽,又是一个要树立悯天忧人的贵家子弟。
叶………………
有位小厮过来跟那公子说了几句,那名公子拿开那块手帕,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交到那名把花彻带到这来的家仆手里。状似温和的跟花彻说了几句,又嘱咐了下家仆。才施施然离开。就像施粥的富人,每次施粥时都会出现由着别人宣扬下功德,听完了再像仙人一样满意的离开。他们是不需要做施粥之类的事的。
那名家仆像个哈巴狗一样在自己主子面前听话讨好着,随后又扔弃了那块手绢。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花彻,恶声恶气的朝着花彻说了句什么,后又觉得自己离着下|贱|之人太近,向旁边移了移身子。
花彻就用那种不变的神情看着那家仆一系列动作,直到家仆好像有领路的动作时,才慢慢移了步子。
这一路没人拦下,只有部分人异样的眼神,所以也算是安安静静的走到了那个府邸的后门。的确,让一个贱籍走正门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铁链交错的在地上划过的声音让花彻撤了撤嘴角,想表示自己怜悯却连下人、不应该是贱奴的脚镣手镣都忘了打开,还真是好笑啊。
花彻的屋子不小,只是暗暗的,里面放着不少的东西,但唯唯缺少的是床和被子。家奴把他领到门口就一脚踹了进去,无视了趴倒到地上的人划伤的身体,而是狠狠的在地上磨了磨鞋底,然后将门关上走了。
花彻趴在地上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会跟他一起好多年。累的闭了闭眼睛,也不必起来了,没床没桌不也是得睡在地上么。这样就好……
花彻睡着的时候没梦也睡不安宁,潮湿的地、寒冷的夜都不是让花彻睡不安宁的原因,虽然花彻在原来的时候从来没试过也没想象过会受这些苦,但当这些事都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平静的适应了。心死大于身死。心里因为家人的伤痛让他在身体上适应了那些未曾想过的伤痛。那些适应了的伤痛……
夜寂无声。
第二天天不亮,花彻就被踹醒了,默默的看着那位仆人指来指去,花彻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仆人的耐心本就不多,看着那个新来的一动不动的,耐心也尽失了,直接把他拎到角落里,指了指那些东西,说了句话就走了。
天还黑,又没有点光的东西。花彻伸过手摸了摸才确定,不过是些衣服跟几个水桶而已。
花彻提着几个水桶搬了个水盆来到井边,将几桶水打了上来,再倒进盆里清洗了下自己,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换上这里家仆的衣服,去将各个水缸挑满水。
囚衣是脱下了,但印记是去不掉的,那份耻辱的伤痛也是不能治疗的……
挑满了水,花彻再将那几堆衣服抱到井边。洗衣……这种只由女子做的事,让花彻无从下手。愣愣的看着已经放进盆的衣服,花彻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种情景下什么耻辱对花彻来说都不那么重要,他现在只能活下去。带着花氏最后一丝血脉、花氏最重要的东西活下去……
那样最重要的东西……花彻摸了摸胸口,近狱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唯有这个……
一位面相普通的侍女抱着木盆走了过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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