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流燕十余日后,郑莞便接近了北海之滨,焦酣湾处在北海三万公里之外。焦酣湾再北,海面之上迷雾罡风,纵然修士,视线也不过十步,举步维艰。
焦酣湾沿迷雾区域一直西行,入西海海域,迷雾渐稀,苦海海域的入口便在两海交界之处。
小隐甲禁无法将流燕全部覆盖,将近抵达焦酣湾,郑莞便收起了流燕。流燕毕竟招摇,一路之上,她已经感觉过不下十道的神识或灵识试探。
段干沉凤在将流燕交给他时,已经将自身的识在流燕上抹去,是以她能将流燕缩回真燕大小,放入储物袋。
她落在海面上一处小礁石之上,夜色深邃,海水茫茫。布下小隐甲禁并留下意识化形之蝶,她进入了方寸界。
此刻的方寸界,宁静更甚从前。三日前,途经大遥山脉,她已让并驱离开。
那日,它不曾犹豫地离开,自此,生死各不相干。所谓并驱,那只是留在过去里的对未来的一种想象。
入焦酣湾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解禁制。
图穷匕及锥刺之上,都有封印类的禁制,应当是封印了它们本来的力量。
这两道禁制大不相同,且极为繁琐。郑莞虽自觉对禁制已开成自我的独特见解,但对这两道禁制却是毫无思绪。
先说图穷匕,内中有禁制不假,可布禁之人将虚实布置得十分巧妙,虚实结合,令原本繁琐的禁制更加精巧,但对于解禁的人来说,这无疑带来困惑。若有一步错,结局是满盘输,引起禁制爆裂,不仅图穷匕毁于一旦,更将连累解禁者。
再说锥刺,其上禁制更令郑莞觉得迷惑。每当她顺着一条思路去印证这一道禁制时。往往会突然中断,反反复复地中断令郑莞不禁有一种这种的感觉: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禁制。可是一个不完整的禁制又如何能独立地成立。
两禁相比,郑莞唯有选择前者,虽然危险。却有一线生机。
她分出一丝灵力,渗入图穷匕之内,运用《归墟诀》明辨之境。断虚实,取真机。直至一个时辰之后,前路方才明亮起来。郑莞松了口气。将禁制的最后一个禁角拨除。
“噌”的一声,图穷匕突然飞了出去,匕体红芒大涨,郑莞下意识别过眼,待眼睛稍稍适应,再看图穷匕时,光芒不减。而匕体竟然拉长成三尺长剑,强盛的气息呼之欲出。这是一股杀气。
此后,红芒缩回图穷剑之内,图穷剑竟自觉回至郑莞身旁,郑莞轻轻一伸手,这三尺长剑便落在其手。
对于低阶修士而言,法宝认主只有滴血一法,而她未滴血,却觉图穷有一种源自于灵魂的意识相通的感觉。
这是杀意,图穷剑内是满满的杀意!与她壶宇内的杀戮之形在遥遥呼应着。
这是杀意淬剑的结果,近年来,图穷匕在她手中取过多少性命,这样的杀意渗透到图穷匕之中,衍化成一道杀识。
未解禁前的图穷匕感觉不出法宝的气息,解禁后,他竟成宝器,再加上一道杀识,若说有一日能衍化成灵器,也不无可能。
郑莞皱起眉头,不管这图穷匕还是图穷剑,那都是一把凶器。不过此刻,她也管不得这些,若是有所帮助,也顾不得它将会带来什么结果。她将手指在剑刃上轻轻带动,鲜红的血液渗入剑体,那种相通的感觉愈加清晰起来。
她意念一动,图穷剑立即缩小变成图穷匕,被她放入的储物袋中。
至于锥刺,她想了想,便放弃了去解禁制,也收入储物袋中,虽然解不了禁制,但其强度却丝毫不亚于图穷匕。
她整理了储物袋,还有四把青铜小剑可作为武器,青铜小剑应属于中品法器,配合可成囚阵,郑莞原先试过滴血认主却不成功,看来是它原先的主人并未死亡。她以意识强形查看其中内里情况,发现四把小剑之内各有血滴,如此可推测它原先的主人也只是低阶修士。
郑莞用断空禁将四滴血封印起来,如此,虽然她不可以令四小剑认主,却可以使用这四把小剑。这四把小剑当初可以囚住通明期的妖修,威力应该还可以,她试了一番,即使是以她的风刃术,居然也割不开它的防御,如此,对付筑期初期,应是绰绰有余。
但是此物不可以随意拿出来用,因它的原先的主人可能同俨魔宗有关。
她的断空禁虽然也可作囚阵,但是有一个弱点,它防大不防小,比如说,你一掌拍在它上面,断空禁可能没事,你若将这一掌的一力聚焦在一个点,然后作用上断空禁上,那断空禁就无法承受。(像气球)
此时,她的储物袋中就还有一些丹药,是当初温师兄的,还有一瓶却死香。
却死香,用或不用,她尚在考虑之中,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冒险。此次朝云宗去了俨魔宗,若是能救出被掳的弟子,倒也没她什么事。若是不能,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所以一切,还是等到了俨魔宗或者是苦海再说。
用下却死香,倘若能顺利修得丹田,那在修复丹田之时,生机的蔓延,也定能带着她体质的蜕变,即洗精伐髓,如此一来,她道心已筑的情况下,筑基的趋势也不可能压制得住。
筑基,是多少修士梦寐之事。
她非例外,只是,担忧着斩断了轮回,从此,不可归矣。
整理过储物袋,郑莞便出了方寸界,适时月影于海面之上浮荡,水声轻轻顺着风从远处传来,郑莞立在礁石之上,侧耳而听,水声里夹着人声,细细碎碎地,似是一男一女。
女子细声道:“师兄,我们再不回去,门主发现了定不饶我。”
男子笑道:“师父最宠我,我定帮你说话,你莫怕,如此月色,水色,美色,不多赏赏,不是可惜了?”
女子又道:“师兄,别……”
继而是一个“啪”地巴掌声。
然后又是连续两声,男子怒道:“小贱人,你竟敢打我?”
女子带着哭腔道:“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看来是那男子逾矩,第一个巴掌是那女子打的,男子又回了两个巴掌,郑莞心想,不过那女子半夜随人出来,也应该想到有所苟且。但是听闻女子喊的门主,男子却喊师父,明显亲近许多,或许她也是为难或被迫而出来。
随后,便听闻女子哭着求饶的声音。
郑莞轻叹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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