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迅速答道,“不,别去。”
她太了解言良生,他轻易不动怒,可他真发起怒來,会不管不顾。与其担心启真会受伤,不如说
是担心良生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來。
她仍然是担心他的啊。
她为自己的这点担心感到气馁。却又无能为力。
她抬起头來,恳求地看着启真,“别跟他计较。好吗?”
启真呆呆地看着她,一阵心酸。他别过脸去,轻声答道,“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我听你的。
”
落落点点头,说,“走吧,我们回家。”
她说的是我们。启真便觉得小欢喜起來。
“好。”
他们掉头往回走。
突然间车子疾驶上來,拦在了他们面前,良生打开车门走下來,径直上前,握住落落的手,“跟
我走!”他板着脸,不容置疑地说。
落落下意识地挣扎,“不,放开我!”
陈启真抓住良生的走,“放开!落落说放开!”
良生额上的青筋都显露出來,他不耐烦地说,“你走开,沒你的事!”
启真不亢不卑,“落落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沉着嗓子再次说道,“放开!”
良生紧皱着眉,一言就发地就拖了落落走,落落被他拉扯着脚步踉跄,启真跟在身后惊叫,“喂
!”
还沒等启真赶上來,落落已经俯下头去,狠狠地在良生手上咬了下去。
良生倒吸口气,停下了脚步。
手上很痛。心里也痛。但他仍紧紧地握着落落。
落落松了口,怔怔地看着良生的手,那儿,清晰地印了一个血印子。
抬起头來,良生正看着她。
他轻声说,“真的,就这么恨我?”
她突然就哑了口。
他松开她,蓦然地。
他甚至冲她微笑了一下。
然后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落落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呼吸困难起來,有些什么东西堵在胸腔,让她难受不已。
启真就站在身边,他说,“走吧,落落,你饿了吗?我做饭给你吃,我现在会做很多菜。”他努
力着很轻松地说。
落落抬起头來,失神地说,“不。我不饿。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回家。启真。让我静一静。”
不等启真回答,她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整整一天,她都坐在院子里,呆呆地,像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直到暮色降临。
夜來了。悄无声息的。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落落坐在黑暗中,电视屏幕哔剥闪烁着,喋喋不休的电视购物的主持人让
落落感到亲切。她太需要一点声音了。
天光渐亮,落落走到院子里,发现门下塞进來一张字条,“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等着我。
良生。”
心微微地牵动起來。
对于他,她永远沒法心如止水。哪怕直到此刻,她对他充满怀疑,却又暗自抱着希望。她对他充
满怨怼,却又依依难舍。
启真來得很早,带來了油条和豆浆,喜滋滋地说,“我刚吃过了,这豆浆还真纯正哦。”
他很细心地用剪刀把油条剪成短短一小截,“來,落落,你老是不爱吃早餐。”
落落默默地笑了笑。启真说的也不是不对,从前她是不爱吃早餐的,可是和良生在一起之后,他
从來就不允许她不吃早餐,渐渐地,她倒养成了吃早餐的习惯。
“谢谢你啦启真。”
启真说,“我最不爱听你说谢谢。”
落落冲口而出,“可我也只能说谢谢啊。”话一出口,登时就有些懊悔。可是能怎么办呢,她是
真心地,真心地觉得要谢谢他。
启真凝视着她,“那么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再躲起來。别让大家找不到你。我哪
怕不在你身边,你如果快乐,我也觉得幸福。”
落落闭了闭眼睛,喃喃地说,“谢谢你启真。”
启真笑了,“别担心,总会忘掉的。”他温和地说。“总有一天我总会忘掉,我是怎么爱过你的
。我肯定不会一直记得,我为你做过的傻事。”
落落努力地笑了笑,“那多好。”
启真站起來,轻快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辞职了。就在昨晚,我给我老板发了辞职信。今
天,我是特意來向你告别的。”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去----西----藏----啦!”
落落看着他,眼里渐渐浮起一片雾來。他用心良苦,她不蠢不笨,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带着希望
來找找她,可是一旦发现她其实并不能给他希望,他甚至掩饰了自己的失望,为的只是让她毫无愧疚
。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启真突然调皮起來,“所以今天,你要听我的话,要让我开心快乐。”
落落笑了,“好。”
恰逢小镇圩日,她带他去逛集市。集市好小,人却很多,落落在一家银饰品小摊前站住了脚,她
在一堆银饰品里挑拣一番,兴高采烈地拎起來一条链子,“呀,找到啦。”
不由分说地就戴在了启真的脖子上,轻声说,“启真,你要幸福快乐。”
链子上坠着一只小小的老虎。启真属虎。
启真微微笑了,“你还记得。”
落落说,“当然。”
落落回过头叫嚷着,“老板,多少钱?”
“50块。”
“噢。”
落落爽快地付了钱。启真轻咳一声,捅捅她的手臂,“你也不讲讲价。”落落悄声说,“这东西
不能讲价,不然那些祝福和祈祷就不灵了。”
启真眨眨眼睛,发现自己的眼眶不争气地又湿润起來。
他们在黄昏道别。小巴士轻轻鸣叫一声,载着启真消失在一阵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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