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再睁眼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成原來的样子,文档还开着,那家网站也还在。
上QQ,编辑的头像闪动了起來:“云乃,你发给我的是什么?”
“我发给你的?”
编辑发了一个郁闷的表情过來:“对呀,你发给我的,不信你看。”
那是一张图片,云乃坐在椅子上,睁着眼睛,长长的头发垂在肩头,一张脸毫无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诡异感。那是一张死人脸,是她在文章中写到的那种,带着死灰色的死人脸,最可怕的是,她身后还有一个云乃,一样是长长的头发,嘴角带着笑意,手上却拿着一个刀柄,刀的另一头沒入了云乃的脑袋,额头上的皮有一点点的突起,几乎要被那尖锐的刀一刀穿过。
更让云乃觉得可怕的是,那身后的云乃,是个男人。
云乃回过神的时候,编辑的回信几乎刷屏,云乃回道:“对不起卡机了,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凌晨五点多,我还以为你洗心革面,决定早交稿子了呢,什么时候能把故事写完?”
云乃道:“不知道,卡了,我争取尽快,落然姐我可能要出去几天,回來和你联系。”
编辑道:“去哪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要我帮忙吗?对了,《炽夜》的第一张插画出來了。”
点开编辑所传來的插画,云乃震惊极了,华丽的大厅,带着炽夜中所向往的一切美好,冷厉的笔调几乎能看到大厅里的喧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有众人头顶那个怪异的吊灯,是个小女孩,吊在大厅的屋顶,小小的身体就像欧洲贵族家里的水晶灯,净白的皮肤下似乎还能看到流动的血液,仿佛茧里的生命。
你华丽的衣裳,你天真的彷徨,我的天使,请回去天堂。
她抚摸着他的皮肤,指尖的趼子都变得柔软了许多,年老的奶奶就躺在床上,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沒了那个肚子,沒了那个肚子里所期盼的生命,他变得冷漠无情,再沒有阳光一样的笑容,而她也因为奶奶的病,要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会是如何,所以她要带他一起走。当那把奶奶给她的菜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生命,关怀,一切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他就像她上山劈柴时那些断掉的柴火就这样地断掉了,而她之后的生命,她已经决定,为他活着,不管如何也要活着……
那是隐匿在灰色画稿角落的一句话,请回去天堂。
云乃颤抖地点开自己的文档,《炽夜》,第十章结尾,请回去天堂。
那是云乃第一次卡了那么久,一个字都写不出來,坐在椅子上发呆,请回去天堂,小小的手,小小的头,小小的脑袋,之后便是纠缠了一生的哭闹,那笑声,咯咯,咯咯,咯咯的,就像是在叫哥哥一样。
门铃响起來的时候,云乃已经发了很久的呆,打开门是快递员。
签收了给她的包裹,她拿着盒子进了屋子,三室一厅的屋子是父母出国以后留给她的。
找出裁纸刀,划开箱子,打开包裹,那是一个洋娃娃,穿着漂亮的裙子。娃娃已经很旧,旧得给人一种不敢去亵渎的感觉,看到娃娃脸的那一刻,云乃愣住了,洋娃娃的脖子上戴着一根塑料绳子,娃娃的裙角还有硬币大小的血迹。
“你看这娃娃多漂亮。”
“看娃娃的眼睛还会转。”
“我们云云长大了会比娃娃还漂亮的。”
……
一切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云乃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十点钟,夏天的浅川总是阴雨绵绵,这样的天气连带着让人觉得心情都不舒服。
车开到市区的时候,雨越來越大,电话响起的时候云乃已经停下了车。
就像很多人说的,总是接触灵异的东西自然要信奉一些什么來寻求安慰,和云乃一样是灵异小说的作者都信奉着老街巷子里的一位老人,他们在动笔前总要來求平安。云乃从不信这些,只是这次事情真的有些邪门,所以她來了。
顺着血色给她的地址,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在深巷里的小房子。
房子很破,破得让人觉得这里面不该住人。
刚要敲门的时候,屋子里传來一声猫叫,她从小就对猫这种动物沒什么好感,而此时的雨越來越大,大得仿佛要淹沒一切,巷子低矮,所以高跟鞋里都聚满了水,信,还是不信?
就在云乃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屋里传來一个很低的声音:“既來之,则安之。”
她沒有敲门,他怎么会知道她來了?
推开破旧的木门,屋里并不像云乃想的一样燃着檀香,又或者放满了纸钱和咒符,一切干干净净的,老旧的除了这间不大的房子只有坐在中间的老人。
老人闭着双眼,坐在台子中间,就像死了一样。
“您好,我來求安。”这是血色告诉她的,求安就是求平安,平安的平字无头是不吉利的,所以不能说,只能说安。
老人依旧低着头,云乃又道:“您好,我來求安。”
这回有人回答她,是一个浅淡的音调,从柜子里传出來。
云乃一惊,柜子上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是云乃自己,不高的个头,一脸的忧伤,带着犀利的眼神被一副黑框眼镜隔了起來,那种藏在眼镜背后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
让云乃震惊的是从柜子后面走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不,更应该说是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几岁。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要找的就是我,那是我爷爷,变成植物人已经十多年了,这种事情对你们來说就是老人用着安心。”
炽夜
送我回到天堂的你,又将去往哪里?
高高的小洋楼,那是她所未曾触及过的辉煌,母亲像拖垃圾一样把她拉进屋子,然后是她的恐惧,就连用刀砍在白月脖子上的时候她都未曾有过那种恐惧。那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跑下來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的笑容。小女孩问母亲,她是谁,母亲宠溺地抱着小女孩说,云云,这是姐姐,以后要和姐姐一起生活。小女孩兴奋地点着头,然后就要來拉她的手,只是一声厉斥打断了她所向往的一切,母亲说:“云云,不许碰,脏!”
洗过澡,换了她从沒想过自己会穿上的衣服,镜子里的女孩少了在村子里的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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