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警局刑侦科季善。”季善伸出手冲我笑道,我亦伸出手:“传媒大学新闻系陶思。”
季善道:“我带你去看看正阳一中,张林楠就是在那上的高中。”
快到正阳一中的时候季善指着一中旁的公园道:“张林楠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在这里。那时候都沒怀疑到张林楠,警局还有笔录,那话说得特别平静,一点儿疑点都沒有。”
正阳一中的里面比我想象的更为古朴,学院气息更为浓重,我们到的时候学校正是午休时间,清净的校园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季善一边带着我一边道:“当时和张林楠同班的同学都毕业了,还有一些教过他的老师在学校,不过都沒有什么建设性的线索。”
顺着露天的楼梯向上走,琅琅的书声传來了李密的《陈情表》,顺着声音,整整一个班的同学都在上课,季善看着那些孩子笑道:“多有精气神,都是重点班的苗子,如果张林楠沒有被逮捕,当年正阳一中最难入的尖子班也本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这也是你的母校?”
季善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和你说过呀。”
“而且还不是一个好学生。”我看着他笑了起來。季善笑道:“还都让你猜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眼神,你看这些孩子的时候的眼神带着羡慕。”
季善挠头一笑:“说不羡慕是假的,那时候谁不想上重点班,不过上重点班太累了,我侄子也要考重点班,一天才睡四个小时。他们班班长每天帮老师打水,学习还沒我小侄子好,下來的名单里第一批就有人家,你知道我大姐跟我说什么吗?上重点班一个名额叫到五万,沒有关系都买不來。”
我淡淡一笑:“现在就是一个钱权当道的社会。”
离开正阳一中,季善送我回了张家,明天我们要一起去警局看张林楠所犯下的五起凶杀案的调查记录。
回到张家时,张叔叔已经回來,见我回來道:“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我说了张林楠和我说的教育两个字,张叔叔道:“张林楠从小的梦想不是当医生吗?”
“医生?”
“他父母都是医生,张林楠的案子发生以后,因为怀疑当初张林楠杀人的原因可能是精神压抑造成的,所以我们看了张林楠的日记,案发那几天的日记手法和写作风格与往常一样,并沒什么异常,但我记得在日记里,他的梦想一直都是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的。”
晚饭过后,新闻系的师兄帮我发來我要的资料,都是有关于当年张林楠杀人案的相关媒体报道,第一个死者是女生,死因窒息;第二个死者是女生,被钝器击打造成脑损伤死亡;第三个是男生,胸口中了三刀,死于失血过多;第四个也是男生,也是张林楠最后下手的,警方到的时候男孩还沒有死,张林楠依旧毅然决然地在他的眼上扎了一刀;第五个是一位老师,死因是被迷晕以后,头部被强硫酸侵蚀,老师和最后一个男生死于一天,老师是在实验室中被杀害,男生是在学校的小花园。
4.
浅川的警局是一座20世纪30年代留下來的葡萄牙风格的小楼,楼梯还是老一代的木头。季善带我了解了当年张林楠案子相关情况的时候,一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他所杀害的同学,三个是他本班的同学,两个女生,一个男生,最后一个男生是來自另外的班级,老师也与他沒有任何关联。
“这些受害者和张林楠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季善耸肩笑道:“据我所知,什么利害关系都沒有,你知道我们都说什么吗?”
“说什么?”
“沒有杀人动机的杀人犯很大一部分都是觉得杀人好玩。”
我一笑回了季善两个字:“变态。”
看到档案张林楠父母那一栏的时候我问季善:“张林楠入狱以后,他父母怎么样?”
“这个我沒和你说吗?”季善挠头道,“你绝对想不到,张林楠入狱以后,张家领养了一个女孩,除了张林楠的妈妈,几乎沒人去看过他。”
“他爸爸呢?”
季善翻了一眼桌上的档案道:“这是当时的情况,你看看吧。”
档案清楚地写着,张林楠的父亲,在案发以后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却在一个月以后宣布与张林楠断绝父子关系。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张林楠不说话了,父亲就像一个人人生中的灯塔,而他连灯塔都沒有了。
坐着张叔叔的车离开警局,浅川的夜幕很黑,夜幕下是看不清的脸,喜怒哀乐也许只有发出者可以感觉得到。
等红灯的时候张叔叔道:“你查了这么久,觉得张林楠的案子有疑点吗?”
我摇头:“沒有,一点儿都沒有。”
张叔叔笑道:“沒有,还查什么?”
看着张叔叔淡笑的侧脸我道:“沒有才是最大的疑点。”
5.
季善带我到张林楠家时刻意避开了上班时间,据说张林楠的爸爸对记者极为不友好。张林楠的家和我想的几乎一样,是在郊外的别墅,开门的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合体,眉眼中带着些张林楠的影子。季善道:“您还记得我吧,我叫季善,这是从市里來的同事,想向您了解一些张林楠的情况。”
张林楠的母亲开门让我们进屋,家里的装潢很古朴,透着一股雅气。进屋的时候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钢琴边,那是张林楠档案上他父母后來又领养的孩子。
张林楠的母亲为我和季善端上了红茶。
看着张林楠的母亲我道:“张林楠最爱吃什么?”
张林楠的妈妈几乎是脱口而出:“酱爆茄子。”我想就算张林楠犯了再大的错,即使外人对他唾弃万分,在父母眼里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她会记得他喜欢什么颜色,鞋子的尺码,留着他年少的照片,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
我看了季善一眼,季善道:“我们能去张林楠的房间看看吗?”
“可以。”
张林楠的屋子很大,物品应有尽有,张林楠的妈妈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书桌上的相框里是一家人的照片,都在笑,床头是机器猫的闹钟,此刻停在下午三点的地方。
“张林楠出事以前沒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吗?”
也许是对采访和询问都已经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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