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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秘而普通的送葬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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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女(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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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间暖色调装潢,有着硕大的落地窗的房间,霍岩带着穆晗进屋的时候,空荡荡的屋里四处都是散落的玩具,看着那些玩具,霍岩道:“这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恶毒之家并不是什么实验组织,你大可以放心,今天你要做的就是陪这里的每一个孩子,让他们开开心心。”

    因为霍岩的话而错愕的穆晗还沒有來得及问别的,霍岩就关门离开,随着关门的声音,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孩子就像洪水一样涌了出來。

    穆晗想着霍岩的话,不是实验组织,那这里会是什么地方。还沒來得及再想别的,小孩子们就來拉扯穆晗,很快她就融入进了孩子之中,只是沒有多久,她就发现了,这些孩子之中,只有一个小女孩一直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动不动。甚至连她走过去,女孩都沒有抬头,还是穆晗说:“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

    听到穆晗说话,低着头的女孩抬起头,如果不是那道伤疤,那绝对是一张干净漂亮的脸,只是那道从下而上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疤,像是把一张原本已经破碎的脸又缝合到了一起。

    看着那张脸,淡定的穆晗错愕很久,却依旧一动不动。看着僵在自己面前的她,女孩却狰狞地笑了起來:“害怕吧,我都不敢照镜子,就像脸上爬了一条毛毛虫。”

    那个下午,穆晗因为害怕都沒有再接近女孩,努力地想让自己融入到另外一群孩子之中。只是越和这些孩子在一起,那种掩藏在心底的她所不想回忆起的曾经,就越像是洪水,一点点地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记得二十多年前,不过六岁的她也是生活在这样一群孩子之中,只是那些孩子,沒有玩具,沒有欢笑,他们唯独有的就是被孤儿院所规定的那种不能犯错的人生,而那段时光是她最为阴暗、最不想回忆的时光。

    回过头的时候女孩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色的裙子像是有了很多年的历史,泛着一种陈旧的黄色。

    穆晗记得,曾经的云沁也喜欢穿白裙子,也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她一直都是院长和老师们的焦点,所有人都觉得,她能被一个好的家庭领养,却沒想到那场意外葬送了她的一切。

    那个女孩第一次主动和穆晗说话,已经是下午了,看着面前的穆晗,女孩只说:“为什么不跟我玩?”

    抬头看着女孩带着狰狞的脸,穆晗道:“你想玩什么?”

    “玩织手绳……”

    织手绳,听到那三个字,穆晗跌坐在地上,而她分明在女孩的脸上看到了笑,那样的笑带着知晓一切的扬扬得意。她到底知道什么?

    那之后的几天,都是女孩缠着穆晗一起玩,而女孩那些说给穆晗听的话里,也有着穆晗所不想知道的一切。女孩是个孤儿,出生沒多久就被遗弃在了孤儿院,脸上这道伤疤是孤儿院的小朋友砍的,那时候沒人相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会做这些,所以她成了骗子,而那个让她连头都不敢抬的朋友却被一个幸福的家庭领养。

    听到这里,玩着织手绳的穆晗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女孩带着刀疤的那张稚嫩的童颜狰狞一笑,道:“姐姐,我知道好多好多,但是你知道因为这道伤疤我被多少人嫌弃吗?所有人都说是我在说谎,可是我真的沒有,我病好以后都不敢看自己的脸。直到有一天医生和护士都不在,我才敢看,那天我砸了好多的东西,抱着我的护士一直在和我说,沒关系,长大可以做手术。可是姐姐,你知道我说什么吗,我说,我真想在她脸上也砍一刀……姐姐,这么久,你还沒问我叫什么?”

    看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穆晗道:“你叫什么?”

    “我叫霍云沁。”

    那天沒有上完课,听到那个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名字的穆晗夺门而出,和穆晗玩织手绳的云沁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淡淡一笑,那样的笑容少了小孩子的天真顽皮,充满着一种像是报复的快感。

    5.

    就在穆晗不知道要如何再面对云沁的时候,霍岩就带她换了课程。尽管她很想问,为什么恶毒之家的人会知道她的曾经,又怎么会把二十年前的云沁带到她面前,但自始至终,穆晗都沒有开口,她突然发觉,她选择进入恶毒之家是个极大的错误。

    打开那扇雕花木门的时候,霍岩道:“这周的训练就是听故事,你不用做任何事情,放松心情。”

    放松心情,她可以放松吗?霍岩那张淡淡的笑脸分明在告诫她,她在恶毒之家的路还很长。

    充满书香味道的屋子里,一对夫妇坐在祷告台前诉说着他们的故事,夫妇有着极高的教养,也曾有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那样美满的生活却沒有继续。十五年前,她们只有四岁的女儿失踪了,他们找了女儿很久,女儿都沒有出现。因为女儿的失踪,女人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最初那段时间看到四五岁的女孩总会哭,而男人只能看着,看着美满的家就这么破碎。

    看着听故事的穆晗,男人道:“小姐,如果您是我们的女儿,您会恨我们吗?如果不是我们,她根本不会失踪,她还会幸福快乐。”

    还会幸福快乐,听着那句话,穆晗笑了起來,清瘦的脸上,那样的笑容像是得到了胜利的恶魔,而那些心里话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说了出來,她说:“恨,当然会恨。”

    那天因为穆晗的话,淡静的女人精神失控,在那个充满书香味道的屋子里哭了很久。听着女人的哭声,看着那些厚重书册的穆晗想,如果人不是贪婪的动物,有了一个就安心地对一个好,或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

    或许他们真的会幸福快乐地生活。

    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很晚,男人带着泣不成声的女人离开的时候,穆晗连门都沒有出,只是回头的时候,她和一样回头的男人四目相对,那些往事像是破茧而出的蝶就这样一点点从穆晗尘封的心里涌出。

    之后的几天,在那间心理咨询室里,穆晗见了失去孩子的父母,因为事故而残疾的运动员,还有婚姻出现裂痕的夫妇。她仔细倾听他们说出的每一个故事,也尽量用自己能说出的辞藻安慰他们,只是她却一直都沒有忘记她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的第一对夫妇。

    就在霍岩和穆晗说心理咨询马上就会结束的时候,她接待了她的最后一个咨询对象。

    那是一位先生,和第一天带着妻子來祷告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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