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似同一阵春风,和驯却短暂.柔情满怀的南凌宇依依不舍地移开双唇,浓密的眉睫间,深冷的眸子紧盯着眼前雪白透红的脸蛋.声音略带沙哑,“朵朵,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重新来过,好不好?”
而回答他的则是慕容云朵一脸的沉默,她如同一个没有权利说不的布娃娃,乖巧地被人揽在怀中。半晌,丝毫不曾动摇。
南凌宇享受地拥紧她,难得她这般的听话,感觉着她如兰般的清香,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回想着那晚销魂无比的一夜缠绵,俊逸的脸上划过一丝留恋。
“你喜欢我什么?明知道我的心不可能放在你身上。”好久,沉浸在回忆中的南凌宇突然听到细若游丝的柔声从胸前传来。
“我就喜欢你的专情,虽然暂时不属于我,但是我会努力的。”仿佛得到了上天可怜的一丝眷顾,南凌宇惊觉她的思想在与他碰撞,深沉灰暗的眸光立刻变得明亮欣喜。
“司机先生,对不起,请停车。”慕容云朵突然挣脱南凌宇的怀抱,向前面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司机说道。
南凌宇不明就里地看着慕容云朵捉摸不定的模样,心中疑惑道,“怎么,你要下车?”
“是的。”慕容云朵淡然道,车子在一处拐角的地段停下,慕容云朵径自开门下了车。南凌宇和司机打个眼神也紧跟了下去。
“你不会是想要走回去吧?这里很偏僻的。”南凌宇好言相劝,女人的心海底针,在慕容云朵身上,他总算是得到了印证,急步上前,他一手拉住了前面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跟来,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呆会。”慕容云朵沮丧地说道,双眸不敢对视南凌宇的眼睛。她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忘记了回避眼前这个男人的吻,是自己疯了还是因为空虚,她不敢再与南凌宇同时坐在那令人窒息的车子里,她必须得找到新鲜的空气来冲洗她迷失不清的脑子。
“你一个人在这里,四处都是树林,不太安全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去画坊说好不好?”足够的耐心面对一个自己内心极度应该仇视的人是怎样的一种煎熬,这番难受的滋味只有往肚里咽,南凌宇四下望望,依然拉着女人的手臂。
“好,你要跟来是么?”慕容云朵感觉身体里的小宇宙再也无法受自己的控制了,她转回头,声音充满了爆发力,“前面,就是聂宸风最喜欢带我来写生的地方……”
说着慕容云朵伸出另一只手指向一方,继续道,“东边的湖,是太阳刚初升时,我们看过日出的地方,西边的桥,是日落最美时,他骑车带我从桥上一路滑行的地方,南边,是他看着湛蓝的天空对我许下娶我当新娘的地方,北边……”
听着她已然泣不成声的哭腔,南凌宇严厉地怒吼一声,“够了,慕容云朵,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不要再提了……”紧扣着她的手指渐渐松开,似乎再无一丝余力去挽留她一般,南凌宇懊丧地坐在了路边的花坛边沿上,胸口莫名地起伏着。
洁白的西装之下,包裹的只是一颗落漠的心,脸上面无表情,南凌宇的内心却翻腾得波涛汹涌,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告诉他她心中深埋的那些记忆,难道她的心里真的容不下他,那么,他这些日子的所为岂不是前功尽弃,白忙活一场?
南凌宇,换下那身神秘高高在上的伪装面具,原来你什么都不是,连一个普通女人的心都无法得到,真是可笑至极。
慕容云朵见南凌宇因为她激动的情绪而退居一则,黯然地看着他,感觉,心底那些深藏已久无处发泄的义愤仿佛有所减缓,聂宸风,站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到处都是他和她的曾经,而现在却多了一个人,南凌宇。
“陪我走走吧,我,好多了。”她突然看着南凌宇正色说道,眼角的泪痕残存。
她这种反常的态度说明了什么,南凌宇好奇地盯着那双逐渐平静的美眸,暗自揣摩,慢慢站起身,走向她。
“想往哪边走?”他突然冷沉地问道,慕容云朵微讶地看向他,环视周围,“湖边。”
“我背你,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我可不想到天黑还走不到那里。”南凌宇严肃地说道,看着面前那张刚刚哭过的眸子闪过一丝羞涩,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也许一切真的就是应该从头开始,他要立刻占据东边,覆盖掉她心中曾经所有的方向,他要她的记忆里只能存储一个他。
他的肩好宽阔,比那里青涩的聂宸风的肩膀更加富有弹性,慕容云朵乖乖地温顺地伏在南凌宇的背上,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心在忘记那些曾经的美好么?保守和忠诚是她的缺点也是优点,这是母亲在世时曾对她作的评价,“妈,我是不是应该对这个男人好一点点,他其实很普通,但是却很用心,怎么办?”
微波起伏的湖面上稀稀落落地散开着一只只小船,情侣们大都喜欢这样静谥如画的地方。远处水天连线之处,烟波浩渺,隐约有连绵的山岭隐映其中。
“朵朵,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落脚点啊,我需要这样一直往前走么?”南凌宇提醒着肩背上思绪飘远的慕容云朵。他们已经到达了湖边了。一条分支的小径在眼前展开延伸……
想了想,慕容云朵才轻声答道,“往,左”以前她和聂宸风都喜欢往右,所以她迟疑后指向了左边。
听着她坚定的两个字,南凌宇似笑非笑应声,深深的眸潭毫不在意对他投来异样目光的行人。
迈脚两步,突然从身后的林间平地冒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慕容云朵,慕容云朵……”
是谁在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认得自己,还异常清晰地叫嚷着她的芳名,不仅慕容云朵大吃一惊,连一向处事不惊的南凌宇也颇有几分纳闷。这一次,他好像没有安排任何的计划,这女人的声音似乎极为陌生,他不禁狐疑地随着声音的来源举目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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