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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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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追寻(二)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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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层真空膜中,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和奋笔疾书的沙沙声。一句话都不说,什么也不用说,但他们能强烈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那种安心和宁静在他后来的生活中再没有出现过。她就像一池清泉,无论他多烦躁,只要在她身边,他的心就能平静无波。

    每周三下午都是回家拿米和菜的时间,他妈知道莫桐家穷,没什么好吃的,给他准备菜的时候总会给她也做一份。来到学校他就把菜塞进她抽屉里,仿佛理所当然。而她什么都不说,仿佛心安理得。

    莫桐学习刻苦,成绩很好,尤其是作文写得好,她的文章经常被当作范文拿在班上朗读。小学的时候他每天只知道玩儿,进了中学后他开始懂事了。在她的影响下,他开始奋发图强,因为他不想和她隔着太遥远的距离。

    再没有什么督促比得上发自内心的渴望,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差生,等到他猛然醒悟,便如腋下长出了一双翅膀,成绩势如破竹,一日千里。到了初一期末考,他已经脱胎换骨,出乎意料地进了年级第三,和稳居第一的莫桐近在咫尺。

    他记得也就是在这一年莫桐成年了,她也从此开始遭受漫长的痛经折磨。他第一次知道她痛经是在一次语文课上,她上课中途突然捂着肚子趴在课桌上低声呻-吟,额上冷汗涔涔,那堂课她没有坚持下去,她向老师请假跑回了宿舍。他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偷偷跑到女生宿舍去看,发现她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然后他就看到了放在她枕边的卫生巾。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女人来月经这事他还是知道。接下来的数学课他旷课了,他口袋里揣着钱跑去了学校后面的乡镇医务所。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发育,长手长脚的,身体极其不协调。他就那样笨拙地站在柜台后面的女店员前,红着脸腼腆地问,“痛经要吃什么药?”

    年轻的女店员奇怪地望着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子,问,“你给谁买?”

    这下他脸更红了,喃喃地说,“我姐。她痛经。”

    “天下竟有这样的姐姐,自己痛经,居然让这么小的弟弟来买药。”女店员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位同样年轻的女店员说。两人笑完后,她说,“身上带钱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说,“这些够吗?”虽然他爹鲜少露面,但钱方面对他们母子却一向大方,因此他身上从不脱钱。

    女店员给他拿来一瓶益母草膏,收了钱后好心地对他说,“光吃这个不一定有用。你再去其他小店买包红糖,让她冲着喝喝看。”

    他难为情地哦了一声,把药装进口袋里走出医务所后真的跑去另一家小店买了包红糖才回校,他跑去莫桐的女生宿舍把东西放在她桌头,然后才回去上课。

    他们不知不觉上到了二楼,拐角处的第一间教室就是初二一班。莫桐欣喜地发现教室里正在吐沫横飞的正是当年教她的物理老师,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洪亮,上课时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向上盯着天花板,讲到兴起时,吐沫还是一如既往横飞,想当年他多么喜欢走到她桌边,在她头上下一阵又一阵的毛毛雨。想到这里,莫桐有点忍不住想笑。

    凌力想起他们升入初二后变得更拘谨了,但彼此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学习成了他们唯一的交流,相互问问题成了他们唯一的乐趣,他喜欢感受跟她靠近时她的头发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脸,她纤细的手指拿着笔在他面前摇晃,她轻柔的声音让他如沐春风,还有她身上少女独有的清香萦绕在他鼻端。于是他变得更加勤奋刻苦。那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解答她所有的问题,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更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去问她。他们的成绩开始不相上下,轮流霸占着年纪前两名。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她,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少年的心并不自知。直到那一天,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触目惊心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失去常性,变成了一只丧心病狂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莫大美女从小就是凌boss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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