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被艾达事先打了预防针,莫桐有意今天早上比以往早起了二十分钟,暗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今天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被抓到小辫子可就惨了。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你越是想躲着某个人,他就越是要在你面前出现。
她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尚早,大楼里空荡荡的。上班族都很辛苦,能赖一分钟床是一分钟,今早她早起了二十分钟,别小看这二十分钟,它能在路上节省出不少时间,越早路上人越少,公交车在路上一路畅通,于是二十分钟又衍生出了十分钟,她到公司的时候早了半个小时。
莫桐双手拎着大包小包,心情轻松地站在一楼等电梯,满脑子还是杨裴文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浑然不觉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她扭头去看是谁来得这么早,一看不打紧,那人的脸一闯进她视线,她的心便猛地咯噔了一下,顿时揪紧了。身旁那人西装革履,身姿笔挺,英气逼人,本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然而却一脸严霜,强大的气场震得人双膝发软。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门,正是莫桐避之不及的那尊瘟神。
莫桐在心里腹诽,当领导的这么早来干嘛?
“凌总早。”她勉强挤出一丝笑,佯装轻快地打了声招呼。凌力看到没看她一眼,只略一颔首算是回应。一丝不祥之感顿时掠过莫桐心头,领导在下属面前摆架子本无可厚非,但莫桐显然感知到了他的不高兴。岂止是不高兴,他简直视她如无物,恨不得她当场在他面前蒸发掉似的。她情不自禁把身子缩了缩,减少自己所占的空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把拎着海南特产的手指往湿热的掌心里攥。
正忐忑间,电梯门开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她站在电梯边让领导先上,凌力也不客气,略一点头就先进去了,莫桐硬着头皮跟着也进去了。电梯门迅疾合上,莫桐从来没有感到电梯间这么小过,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窄小的空间使得那种危险的气氛变得更让人难以忍受,她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困难,简直要怀疑自己突患空间幽闭症。紧张无措间,她只能拼命挺直腰板,双眼紧盯在电梯面板上那个闪亮的红色数字13上,心里巴望着电梯快点儿到。
她才走不过一周,凌力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一周里,他度日如年,思念混合着恐惧,让他夜不能寐,如果莫桐胆敢去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双眼下印着深深的黑眼圈。不知为什么,他没由来地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像多年前一样,再次从他生命中无故消失。而这将是他不能忍受的。失去过她一次,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听到她已经心有所属,他刚开始怒不可遏,多年来,压在他心底的恨意如控制不住的呕吐物全都翻涌上来,他为什么还要想着这个女人?她曾经负了她,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那总归还是背叛,他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她有了新欢又如何?她嫁给了别人又如何?反正她于他无足轻重。世上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想到这里他心情为之振奋,但这个念头不过支撑了他几分钟而已,紧接着他便再不能欺骗自己,他心乱如麻,无法正常思考。
这一周里他饱受相思之苦,内心因想见到她而渴望得发痛。今早他并不是恰好刚到碰到她,他晚上睡不着,早早就起来了,开着车在公司附近转悠,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么凑巧地看到她今天意外来得那么早。
从看到她那一刻起他阴霾的心情便奇迹般好转,但真在她面前却不敢表露出来。他总算明白了那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高山流水,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凌力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发现她这次休假真具有养颜美容的功效,她双颊泛着可疑的潮红,脸上洋溢着青春和妩媚的光泽,没想到爱情有这么大的滋润力量。
“莫编辑休这么多天假是去哪里玩了?”他突然不动声色地问,打破了电梯间紧绷的气息。
“和朋友去了趟三亚。”
“是和男朋友?”他语气虽随意,但天知道,他的嗓子如紧绷的弦,好像稍微再用点儿力就会断掉。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他这是跟自己过不去,但他就是忍不住,他已经从艾达那里知道了,但还是想听她亲口确认。
莫桐犹豫了一下,感觉老板关心下属的私事挺奇怪,难道艾达这个大嘴巴已经把她出卖了?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的。”
凌力眼里闪过一丝煞气。再不吭声。电梯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萧瑟凝重。莫桐噤若寒蝉。好在不一会儿,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凌力步子僵硬,冷冷地先下了电梯。
此时的十三楼还不见一个人影,莫桐在心里暗暗叫苦。时间啊,请过得快点儿吧。都怪那个死艾达,要不是她昨晚打电话吓唬她,她今早怎么会这么积极,早早自投罗网,她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运气真是太背了。
打开第二编辑部的办公室门,莫桐把包放下,把一袋子送给艾达的礼物放在她的办公桌下。另一大袋放在公共桌上,是带给大家吃的。
莫桐本害怕楼梯那头的凌力会不会又找自己去冲咖啡,还好那边自从门关上后就再没有动静,她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了。
而凌力这边刚走进办公室冯玲玲的索命电话就追来了,他盯着手机犹豫再犹豫,真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固执,但最终还是接了。
“到公司了没有?”电话一接通,冯玲玲故作开心的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朵。
“刚到,你呢?”
“哇,你真早,我还在车上。”
片刻的沉默,凌力问,“那天晚上你后来什么时候走的?我等了你很久,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我就先走了。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的冯玲玲闻言咯咯笑,说,“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呀。”她虽是在笑,但声音难掩苦涩。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是谁呀,盛世集团的少当家,巾帼不让须眉的冯玲玲。”
“没事就好。”凌力平静地说。
“那天晚上的话我当你没说。我们什么时候再约?我还在等着你承诺的酒呢。”
凌力眉心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不胜其烦,沉吟片刻说,“你这又是何苦?”
电话线那头半天没有声音,接着凌力就听到嘟嘟的声音,她已经挂了。
上班时间到了,大家陆陆续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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