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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永远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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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边遗忘一边深爱(四)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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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小想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这还用问吗?答案明摆着。

    当然,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一丁点儿流言飞语已经击败不了他。正因为有此底气,所以,他才敢这样,拉着她招摇过市。如果,他仍然像从前,需要倚仗一点儿别人的力量前进,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这个想法让令小想的心情一下子灰败下來。霎时,她神智无比清醒。许履文当年沒有选择她,不过是因为她不能给予他任何实质的帮助,除了一点儿无济于事的小爱情,她还能为他奉献点什么呢?而他,來自偏远农村,身负改变家庭命运的重托,哪里敢掉以轻心,诚然要谈感情,也要得到对等的与物质有关的回报。饱暖才思淫欲!饥肠辘辘的时候,只有方便面才是第一需求。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恰好有人迎上來,许履文显然沒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而是跟來人打起了充满官腔的塞喧。

    对方是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一脸横肉,两人聊了许久,秃头的目光才落到令小想脸上。他冲令小想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许主任可真有眼光。”

    他的语气让令小想很不舒服,她轻咳一声,掩饰地转过了头。羊肉还沒吃到嘴呢,平白无故地便先惹了一身臊。

    许履文看她一眼,笑道:“走吧,小想。”

    一间大包间,很多人。

    衣冠皆楚楚的男人,打扮皆妖娆的女人。

    仍然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仿佛宾主尽欢。

    像是永远也说不完的客套话,奉承结束便是套交情。

    令小想只觉得厌烦。

    她上洗手间,躲在里头给许履文发短信:“什么时候能走?”

    还沒推开门,便听到有人在外头议论:“不用说,一定是小情人啦,沒想到哦,许主任竟然喜欢这种女人。看上去又死板又无趣,一整晚沒看到她笑过,何况还那么老!听说都快三十岁了!天啦,三十岁!真可怕!”

    “这种男人啊,估计就是初恋情结作怪。如今功成名就了,就想起昔日的旧爱來了。”

    “看那女人,应该沒有什么恋爱经验吧,哪里是许主任的对手哦,到头來有的受的。”

    “听说许主任是靠老婆起家的,老婆还挺彪悍的……”

    令小想再也听不下去,重重地咳嗽两声,外头顿时噤了声,不一会儿,高跟鞋声响渐渐远去。

    令小想走出门來,发狠地洗着手。

    手机静悄悄的。

    令小想不想再走进包间,尝试着再给许履文发了条短信:“我有点累了,想先走。”

    等了好一会儿,许履文还是沒有回复。

    令小想呆呆地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明亮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她走了。

    回到小区楼下,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家里亮着灯。令小想突然想起來,夏一还在等着她把鸭脖子带回家去。

    她掉头又往外走,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绝味鸭脖,却只剩下一根鸭脖子了,店子就要打烊,老板豪爽地说:“算了,不称了,随便给个两三块好了。”

    令小想拎着价值三块钱的鸭脖子踏进了家门。夏一一看到她,顿时跳了起來:“真的有鸭脖子吃啊。”他笑吟吟地接过塑料袋子,“过來过來,亲一下以做表扬。”

    令小想抬手作势打他:“找死啊!”

    她甩开包,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微合上眼帘。夏一殷勤地凑上來为她捏捏肩,轻声说:“从明天起我就不能天天來陪你了。这段时间店里人手不够,一时半会儿请不到合适的人,我老人家得亲自跑堂卖命。”

    令小想吃了一惊,睁开眼睛。

    半晌才惆怅地说:“其实夏一,以后,就这样吧。我也总不能留你一辈子。你看,我说得对吧。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一场宴席,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夏一笑起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多愁善感起來了?”

    令小想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迷茫:“我说得对吗?”

    夏一摸摸她的头发,温和地说:“别做太聪明的人,那样会不快乐。”

    令小想重新闭上眼睛。

    好困。这一天,前所未有地漫长。

    手机响了很久。

    夏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他”字不停地闪烁,他盯着它半晌,然后把它拿起來,轻轻摁断。

    大灯关掉,独留了暗暗一盏壁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來。

    夏一点了支烟,静静吸着。令小想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突然间喃喃叫道:“妈妈!”

    记忆里的母亲长得很美,斯小敏的美貌应该是來自母亲的遗传。母亲的美貌在脏乱的忻城老街显得有点瞩目,甚至有点格格不入。她讨厌开着门吃饭,讨厌邻居家里传來的放肆的呻吟声,讨厌大妈们说长道短。她要求自己的男人每天晚上洗了脚刷了牙才能上床,天气再热也不许他光膀子,还有,不能像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看到个女人眼睛就发光,动不动就趁机在人家浑圆的屁股上乱掐一把。

    父亲在母亲的教导下,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斯文人,可是终归抵挡不住那种庸俗生活的诱惑。他始终也习惯不了穿衬衣打领带,凭什么穿拖鞋就不能上街,大老爷们儿喝多了朝老婆吼两声挥两拳有什么了不起?他又爱打麻将,打得兴起,脚踩到凳子上,一只手抠完了脚丫,又去摸麻将,最后还塞到鼻孔里兴致勃勃地挖挖。

    日积月累的失望,让母亲心灰意冷。

    令小想到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母亲先有了外遇还是父亲先睡了街头的二婶。

    反正,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对骂。他们鄙视彼此,唾弃彼此,憎恨彼此。

    爱情需要旗鼓相当,幸福需要门当户对。

    令小想想,要是他们早一点儿懂得,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不食烟火和油盐酱醋怎么可能天长地久?他们的开始,注定就是一场错误。

    一直到一星期后,许履文才打來电话:“我过几天就要回老家过春节了。你呢,有什么打算?”

    他们从那次后就再沒见过面,他好像一直在忙,偶尔打电话给她,她也说:“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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