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临问:“怎么,看到李小莉当主任,你当副组长委屈?”
齐昊心里好激动,却不动声色说:“我怕当不好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徐冬临嬉皮笑脸道:“你小子写新闻李小莉当主任,你当众亲她嘴巴组织也不骂你,感谢呗!”
齐昊嘿嘿嘿嘿笑不说话,玩笑话遮掩过去。
黄吉庭到大城乡任职前是县城管大队的,头戴大檐帽身穿黑褂皮,专门掀小贩的摊子、逮违规停放的车辆。黄吉庭的父亲在军队和公安之间玩得转,搞走私车发了,买下了县政府的招待所,黑钱漂白,现在成了合法商人。
徐冬临来大坝乡前是建筑监理所质检员,老爸是改革开放后古城县最早的房地产开发商,现在任县建筑监理所所长,商人转为官员的成功人士。
两人的老爸都与季书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怎么混得上副乡长和乡长助理。
三人喝茶,齐昊当然不会多言多语,黄吉庭、徐冬临说话,开始两人说乡上的话题,说着说着,天南地北扯开了。
两人说国际就说美国打伊拉克,巴以和平,说朝鲜金家打着人民和组织的牌子,从老子开始想着一代一代把皇帝做下去,可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天大的问题,皇帝好做,到头来一个家族的人恐怕都要遭遇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说到国内就说官员,说只要组织信任,官员就践行“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理论,只消三五年,官员的财富就上百万、千万、甚至过亿;两人还说中央领导同志,某人是某人的儿子,某人是某人的侄子,某人给某人是亲家,某人是某人的舅子,某人是某人的外甥女婿等等等等。
齐昊听两人说话的意思,两人好像经常在中央领导同志家串门,因此对他们的家庭、家族关系知根知底。
黄吉庭、徐冬临说着说着,把话题说回古城县,两人主要说官场里的人,两人说古城县官场里人不像说中央领导那样提名点姓,而是说人不提名,言事不点姓。
齐昊觉得喝茶没有什么意思,就这样坐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拉扯些云里雾里的事,两人却津津乐道,仿佛是天上晓得一半地下全知的智者。
天色暗下来,黄吉庭说走,找个地方喝酒去。齐昊说我不会喝,回政府食堂吃。徐冬临眼睛瞪着齐昊,瞧得起你才叫跟我们去,不识相的东西!齐昊挨骂自然懂事,跟了两人去。
三人走出茶馆,走过见狗不见人的小街,走了约一里地,拐进一条能行驶小车的水泥道,大约两百米,来到一处单门独院的院坝门前,进院门。
“二位乡长,稀客,里面请!”一个三十来岁的妖娆女人领着条狮子狗迎上前,说话挤眉弄眼行止骚首弄姿,“好久没来了,姑娘们常提及二位呢!”
黄吉庭一脸暧昧:“哥俩真的成稀客了!”
“政府脱贫达康领导忙,只是小店冷落没人过问了!”
徐冬临把鼻子杵在妖娆女人身体上嗅嗅,须眉闭眼口水长流样子说:“好久没闻过女人味儿了,馋人呢!”
“小哥放着城里福不享到这里吃苦遭罪,好可怜!”
“知道可怜哥俩就好,”徐冬临蹲下身子抚摸叫媚儿的小狮子狗:“一来就缠着我,不要脸的东西!”
媚儿望着徐冬临发出嘘嘘声,实足个招蜂引蝶的小妖精。
“媚儿精怪得很,小哥来了声音变得媚声媚气,小哥和女人说话马上不高兴,见小哥抱女人非得扑上去给女人拼命!”
“嘻嘻!”徐冬临一声怪笑,“狗都知道吃醋,难怪男人爱钻你的屋子!”
“小哥,吃香菌炖野鸡配几个菜,还是吃娃娃鱼?”
“哥俩今天不吃野味,杀只大白鹅炖泡酸萝卜吃!”黄吉庭吩咐道。
“扑哧!”齐昊突然放个屁,响响亮亮,毫无征兆,像是什么大人物宣布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情。
几个人脸转齐昊,齐昊成了院坝里的重点和中心。
媚儿昂头向着齐昊,生气样子“汪汪汪”吠叫,紧跟着跳起身向齐昊扑去。
齐昊放屁动静过大颜面尽失,见媚儿扑过来咬人慌忙后退躲避。媚儿得寸进尺,一口咬住齐昊裤腿,往后又拉又扯。
妖娆女人见了嘻嘻哈哈道:“媚儿分得清是非,谁放屁它就咬谁!”
徐冬临见媚儿不依不挠,伸手薅把媚儿笑骂道,“他可是你家新姑爷,咬恼了不上床,看娘亲不剥你的皮!”
媚儿经曾建华一薅一骂,不再追咬齐昊,反来亲昵徐冬临,齐昊才摆脱窘境。
黄吉庭见妖娆女人还没吩咐弄大白鹅吃,说道:“肚子饿了,宰鹅吃去!”
妖娆女人无可奈何表情说:“你看这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有,就没有大白鹅,明天出去弄几只,黄乡长时来时吃!”
“做生意咋不看政治形势,乡政府大门前办了大白鹅专栏,走出家门往哪看都是大白鹅标语,喇叭一天到晚广播大白鹅的故事,书记、县长到大城乡只吃大白鹅,乡长居然找不到大白鹅吃,我看你是想关门大吉!”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政策变了转不过弯子,还以为黄乡长给以前一样喜欢吃野味呢!”
“齐书记妻妹也是女人,现在是政府统筹办主任,你说女人头发长,她的头发比你还长呢,养几只大白鹅敢挣全县养鹅专业户排名第一!你呀,一辈子只配做这种生意,人家那才叫有见识!”
“那个教学前班的妞啊,嘻嘻……”女人放荡表情,“我看她呀,眼角上飞,尽偷男人,要是来我这儿,到是上等货色!”
“去去去,随便弄点吃的!”黄吉庭不耐烦样子,接着问,“那东西有现存的?”
女人嘻嘻一笑:“那东西不是大白鹅,有的是!”
女人把三人领进一间宽敞屋子,喝茶稍等,一会儿,端来几个干碟子,说是野鸡、野兔、野鸭什么的,还有两瓶泸州老窖特曲。
徐冬临拧开酒瓶盖一人面前倒一杯:“哥们喝一杯!”
齐昊看着盛满酒的杯,杯是一两杯,他喝不是,不喝也不是,一脸为难的表情。
“端着!”黄吉庭声色俱厉,“乡长叫喝,害你?”
齐昊哆嗦下身子,不由自主伸手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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