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出办公室，没人招呼齐昊，他自个跟在后面，好似重大革命题材电视剧里个小跟班，了然无重般轻微。
齐昊看得出别人的眼神，但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认为自己不是跟着别人讨饭吃，而是通过吃饭走进一个人人羡慕的阵营！
一行人进了小乡场的小饭店，小乡场不赶集见不到人，五十来米长的狭窄街道静得出奇，然而这天小饭店的喧嚣声打破小乡场的宁静，小乡场就有了独树一帜的创意。
小乡场街道随处可见懒洋洋的狗们，狗们听到小饭店的喧嚣声，嗅到小饭店飘到街道上来的香味，匆匆赶到小饭店大门前，奈何女主人手持木棒把持着小饭店大门，狗们进不去，只得在小饭店门前或站或卧，偶尔为了争夺冲进小饭店大门的最佳位置，狗们便在小饭店门前争吵撕咬一回。
下午二时许，严书记、李小莉左右虚扶季书记走出小饭店大门，其他人紧随其后，簇拥着季书记到场口停着的小车旁。
季书记问严书记：“提前二至三年完成脱贫达康任务有没有信心？”
“有县委坚强领导，季书记率先垂范，大坝乡充满信心！”
季书记点点头，对李小莉说：“你现在养的大白鹅有十万只，我等着听你养百万只、千万只的好消息！”
“小李鼓足力量，向季书记确定的目标冲剌！”
“好，有穆桂英、花木兰的气魂和精神！你如果能够站上世纪末脱贫达康英模领奖台，我给你披红戴花，让全县人民目睹巾帼英模的风姿！”
季书记扬起手臂向在场人挥挥，胖胖身子笨笨的钻进小车。
车窗缓缓下降，秘书小朱从里面伸出手招招严书记，严书记钻进小车，好一阵严书记钻出来，小车卷尘而去。
严书记对乡领导们说：“季书记把小寨乡树为养鹅脱贫达康的典型，指示必须加快养鹅脱贫达康的步子，要求争分夺秒召开党委会，研究措施布署落实！”
领导们回乡政府开会去了，街口只剩下齐昊和李小莉。
“还不知道你养大白鹅了呢！”
“没养几天，以后请多多支持。”
齐昊知道李小莉从前在乡中心校做小学学前班临时代课教师，后来在计生办公室做临时工作队员，现在居然做了养鹅专业户，二十来岁姑娘与时俱进，一看就知道是姐夫严书记的关系。
李小莉到计生办任临时工作队员后齐昊与她认识的，计划生育搞突击夜半三更下去抓大肚子，两人还分在一个组蹲守路口呢！
齐昊还记得，那晚乡计生工作队得到密报，池塘村有个大肚子回来了，乡政府组织二十来个人去抓人，由于孕妇家住的是解放前地主家的老房子，老房子前后有两个大院子，住着二十多户人，工作队摸进去捉人，孕妇在家人邻里掩护下往往逃遁，因此遇上这样的情况就要安排人蹲守路口，确保万无一失。
叶主任那晚安排齐昊、李小莉守路口，初冬的夜晚孤月高悬，四下明晃晃的，老远就能看到人的影子，两人只好蹲在路旁的地角，目标才不会被逃跑的孕妇发现。
由于是夜晚，又是孤男寡女，开始时两人相隔一定距离蹲着身体。
抓大肚子免不了急行军，加上路程较远，即便衣服穿得少一点浑身也弄得汗渍淋淋，内衣被汗水湿透了，初冬夜晚的冷风一吹，两人蹲地上不久就感觉出了逼人的寒意。
李小莉除了五官精致，还有付高挑的个子，她知道自己身体曲线优势，平时爱穿紧身衣，魔鬼身材更加突出得淋漓尽致。
冬天搞突击抓大肚子李小莉可能是第一次，夜半三更天她仍穿保持曲线优美的那身紧身衣，蹲着蹲着突然打个喷嚏。
齐昊看李小莉，见她双臂抱胸身体微微战栗：“冷不冷？”
“不冷。”李小莉回答，人都冻成那样了，嘴还硬，一下没忍住，又打个喷嚏。
姑娘家，为了漂亮受罪，何必呢！齐昊身体挪向李小莉，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递过去。
“不冷。”李小莉推下齐昊递过去的棉衣。
遭到拒绝，齐昊愣了愣，率性把衣服给李小莉披在身上：“看你这个样子，蔡秘书知道了还不骂我不讲朋友情义呢！”
李小莉不出声，脸转齐昊，投去感谢的目光，月光下齐昊见了心中自然甜丝丝的。
两人身体虽然没有贴在一起，但距离近了，齐昊嗅到了李小莉姑娘身体的气息，感觉到了李小莉身体的肉香味，那种真实的丝丝缕缕沁人心脾，以致大冷天气他感觉浑身燥热，那里蠢蠢欲动，人晕乎乎的，身体不知不觉向李小莉倾斜过去。
“有人跑来了！”李小莉警觉声音。
齐昊一下子清醒，举目望去，月光下的小径上，前面一个大肚子女人、后面一个抱着衣物的男人慌慌张张跑过来。
齐昊正要挨上李小莉，看到跑过来的人一下子火起，心中骂道，狗日的，早不跑来迟不跑来，偏偏这个时候跑来，你他妈跑得过老子的手板心！
等到两人跑到面前齐昊突然跳起身：“站住，哪里跑！”
夜半三更天，虽说月光明亮，突然凭空跳出个人还是挺吓人的，孕妇哎呀大叫一声站住身子。
齐昊冲上前一把逮住孕妇高声喊道：“抓住了！抓住了！”
齐昊的喊声划破夜空，山乡因为计划生育工作队进房屋搜寻孕妇已经闹得狗们吠叫成一片，听到齐昊的喊叫声，狗们的吠叫声更加疾越凶狠。
跟在大肚子女人后面跑的男人见女人被捉住了，急忙扔了手中的衣物，冲上前拨齐昊抓住孕妇的手，可是怎么也拨不开，于是转而对齐昊拳打脚踢。
齐昊一只手逮住孕妇，一只手应付对他拳打脚踢的男人，好在是他一米八二个子，体重也站优势，向他拳打脚踢的小个子男人竟然没占到丝毫便宜。
李小莉跳起身逮住孕妇，齐昊丢了孕妇没几下制服小个子男人。
计划生育工作队迅速跑过来，也许是职业病的原因，叶主任见抓住了孕妇神情异常兴奋，不过当他看到李小莉穿着齐昊的棉衣时，怪怪的眼神看着齐昊：“你小子还懂得怜香惜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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