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们犹豫着不想举起鞭子。巴俄秋珠说:“你们不忍心抽是不是?那你们给我上,给我把西结古骑手一个个撂倒,给我占领神宫,抢来麦书记和藏巴拉索罗。”骑手们寻思: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上阿妈草原和西结古草原是两个公社,但毕竟是一个县的,双方的骑手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冲突了。人和人之间很少积怨的事情,缺乏仇恨的动力,怎么去打呢?只能让藏獒打,藏獒天生就是为了打斗,而且是为人而打,藏獒不打,他们就打藏獒,打藏獒是比较容易的,用不着拿积怨和仇恨做理由,只要它们不听话,就可以打。对藏獒来说,主人的存在,就应该是鞭子的存在。在上阿妈草原,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上阿妈骑手们朝着獒王帕巴仁青举起了鞭子,这个抽几下,那个抽几下。帕巴仁青惨叫着,但就是不躲开,它生怕自己一躲开,主人的鞭子就会落到别的领地狗身上。
望着獒王帕巴仁青遭受毒打,上阿妈领地狗们用更加悲惨的声音喊叫着,喊着喊着就流泪了,又意识到它们的眼泪对巴俄秋珠和上阿妈骑手不起任何作用,就走过去,围住帕巴仁青,哭求着主人,想撞开帕巴仁青让自己挨打。但是没有机会,巴俄秋珠和上阿妈骑手完全知道藏獒的心思,就坚决不给它们一个替獒王受罚的机会,只让它们心里难受,只让它们在难受中明白:藏獒一旦放弃服从,就会失去主人,一旦放弃打斗,就会失去钟爱。上阿妈领地狗们看到哭求换来的是更加狠毒的鞭打,只好纷纷把身子转向西结古阵营,谁都明白,只有扑上去撕咬西结古骑手和藏獒,才能让主人停止对獒王帕巴仁青的毒打。
上阿妈领地狗群似乎商量了一下,那几只最早出击的大藏獒又开始出击了,它们挂着眼泪扑向了班玛多吉,扑向了西结古阵营。
曲杰洛卓一看几只大藏獒的神情就明白:这次是真的,真的撕咬而来了。它从班玛多吉身前冲出去,想拦住对方,发现对方狗多势众,拦住了这个又会漏掉那个,便飞身而起,落地的时候已经越过几只大藏獒,站到了巴俄秋珠的马腿之前。马后退了一步,惊慌得咴咴直叫,连马背上的巴俄秋珠也禁不住“哦哟”了一声。这正是曲杰洛卓所期待的,它觉得这样就可以吸引几只大藏獒回身来咬它们的主人,自己主人的危险也就不解自脱。遗憾的是,几只大藏獒根本没有上它的当,依然保持着最初的进攻路线,直扑班玛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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