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江峰律师吃过早饭，来到三江大酒店进行调查，在调查走访中，总服务台的服务小姐提供的一条信息使江峰律师感到希望。这位服务小姐称：“在案发当天晚上，大约九点左右，有一个穿着机关干部样式的中年人向她打听过董兵的住房，打听到了之后，又没有直接去找，离开了大酒店。”
江峰律师问这位当时当班总服务台小姐，当时有没有将此信反馈给刑侦人员，她吱吱地说：“当时她害怕，没敢说。”江峰律师知道这些姑娘当时的心情，可以理解，江峰律师将悉知的信息又反馈给了国光市公安局，并再三叮咛国光市公安局的刑侦人员不要过多责怪姑娘们。
下午江峰律师与国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这时刑侦大队长身穿便服，再一次在三江大酒店，在大酒店保卫科办公室，向当时总服务台值班小姐进行调查。
刑侦大队长边问边记。江峰律师根据这位服务小姐回忆对这位前来询问人特征模拟画像。虽然江峰律师画的不像，基本把这个人的外型已经勾划出来。
江峰律师与刑侦大队长返回刑侦大队之后，刑侦大队长召集有关刑侦人员查找这位可疑的询问人。
世上真有无巧不成书，正当刑侦大队要查找可疑询问人时，刑侦值班人员送来了一份刚刚收到上海警方的协查通知：据上海警方的通报称，他们在半年前抓获一个诈骗犯罪嫌疑人，上海警方怀疑他涉嫌抢劫犯罪，这个人三十多岁，至今没有供述其姓名，一会儿说是东北人，一会儿又说海南人，一会儿又说是广东人，最近他称是国光市人，叫周建国，请求国光市公安局予以核查。
刑侦大队长一看协查通报，周建国的特征正与自己要找的那个询问人，立即要副大队长给上海警方复电，称：周建国可能涉嫌国光市一起杀人案，现正在落实，马上派员前来你处洽谈。
刑侦大队长及时向虔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汇报，由刑侦支队大案大队副大队长及国光市公安局派员前往上海，对周建国及时提审。
不要看周建国年纪不算大，但犯罪记录是可以写本书。周建国鬼点子特别多，满口胡言，但与刑侦人员相比，就显得太嫩了点，经过一番较量，周建国不得不交代其犯罪事实。
周建国是这样回答的：“一年前左右，他们老板，国光市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头目，接到一笔业务，虔州市外贸局局长程屯兵要来国光市商谈业务，内部为了争得局长这个位了，花五万元叫老板在国光市将程屯兵克了。买主称要克的人小名叫‘董兵’，大家不知道董兵住在哪儿，由他到大酒店总服务台询问，才知在1401号房，事后才知道‘克’错了人，要克的人不叫董兵而是叫程屯兵，不住在1401房，买主不但不付钱，反而倒打一耙，老板知道捅大了漏洞，给了三千元钱叫我到外面躲躲，三千元钱一个月不到就花完了，我只好靠诈骗来维持生活。”
“克董兵的人是什么人，现在在哪儿？”
“克董兵的一个叫阿强，一个叫阿光，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们的老板叫什么？”
“我们不知道，也不敢问，我们叫他靓仔。”
周建国的交代使虔州市警方吃惊不小，立即将信息反馈到省公安厅和政府有关部门，虔州市警方命令去上海的刑侦人员将周建国带回虔州市候审。
六
江峰律师从国光市返回虔州市的第三天，就出发去吉林市办案了。在吉林市办案的几天里，江峰律师就接到从没有打过交道的高中同学，现在在虔州市政府任副秘书长任建国的五个电话，称：“对方愿出20万元赔偿董兵家属，叫江峰律师做做董兵家属的工作，这个事就到此结束，死不能复生”等等。江峰律师几次催问，这个意见是谁的主张，任建军告诉他不要再问了。
江峰律师既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只回答做做工作，江峰律师总觉得里面有一种什么预感，说不出的味道，在吉林办完案子，匆匆赶回虔州市。
江峰律师一回到所里，就听说董兵的死是一种错杀，怎么个错杀，道听途说，说法有上百种。
江峰律师回家的当天晚饭后，任建军陪同一个大腹的中年人提出礼品来到江峰家，寒暄了几句后，转入到正题上。
任建军指着这个大腹的中年人说：“这是我们市里的大老板，听说董兵这个私营业主被错杀，十分悲痛，他个人捐送二十万元给董兵家属，表示哀悼。”
江峰律师随口说：“我代表董兵家属表示感谢。”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在聊天的过程中，任建军说：“听说董兵遭杀害是一种误杀，替他人死去。”
江峰律师假装没有弄懂，说：“老同学这句怎么讲？”
任建军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纠正说：“没有什么。”
这名大腹中年人说：“听说市里正在争取全国文明城市、全国卫生城市、每个市民有义务去维护市政府的威信，人民城市、人民建……。”
江峰律师警觉起来，试探性地问道：“这位老板的意见是……”
任建军马上接着说：“冯老板的意见是，为了维护市政府的威信，一切为了争取全国文明城市而努力，一些给市政府添麻烦的事暂搁一搁，比如说董兵的事，等等。”
江峰律师装着不懂的样子说：“老同学，这是市政府领导的意见，还是哪个人的意见？”
任建军接着说：“不！不！不！这是像冯老板这样的市民们的观点。”
江峰律师送走任建军和大腹的冯老板，已经是深夜十一多钟，几次想拨市长的电话，考虑到市长是一市父母官，一天的劳累，该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没有拨打。
正是这个时候，市长正在市委会里召开一次常委紧急会议开会，会议正由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通报周建国案情，会议决定先由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牵头，由监察局负责对市外贸局进行调查，并责成市公安局尽快将凶手抓获，弄清是如何造成董兵死亡的。
第二天早上，江峰律师拨通了市长的手机，向市长汇报了市政府副秘书长任建军昨晚带人到家，对其行为产生怀疑。市长叫江峰律师先到市纪委，他也马上去市纪委。
在市纪委书记办公室里，大家听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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