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村,这个从来不为外界所知的小山村,世世代代都靠砍柴种地过日子。这里没有富裕和贫穷之分,也没有歧视和痛苦之分。唯一可以区分的是,谁家的人口多点,谁家的人口少点。而人口多的人家种田耕地收获的也要多点,但是平均算下来,整个村子的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当然,这里并没有像城市那样,有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景象。
今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祈福村几千年来的寂静。这是千百年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中没有响起的声音。小溪边,几个姑娘正忙活着洗小白菜,虽然现在是八月份,可是这里四季如春的独特气候算是上帝对这里的人们特殊的照顾了。也或许,这是上帝对这里的人们的补偿。
“大狗子,你把桌子搬到那边小屋里去,”在忙碌的人群中,一个满嘴络腮胡子的花甲老人正指挥着一群年轻人,“等一下宴席就要开始了,大家加把劲,赶快把桌子和椅子放好。”
大狗子,真名叫龙小宝。村里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所以基本上都给自己的孩子取了小名。龙小宝在家里排行老大,故村里人都叫之为大狗子。大狗子憨厚老实,为人友善,算是村里人最喜爱的孩子之一。
“杨大公,您放心,今天是狗娃哥的大好日子,我一定会在开宴席之前把所有的桌子和椅子都搬来放好,”大狗子扛着一张八角大桌,正往小屋边走去。听见有人叫自己,便转身过来。
杨大公名叫杨新生,是村里辈分最高,也是德高望重的村长。但是,村里的年轻人为了更亲切,都喜欢叫杨新生为杨大公。虽然杨新生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可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精力旺盛,能抵得上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哎,大狗子啊,看看,你又忘记了,说了今后不准再叫狗娃哥,你还是记不住,”杨新生走到大狗子面前,慈爱地说。
“对对对……您看,我怎么又给忘记了,”大狗子恍然大悟,笑着说,“如今茶清哥是俺村上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我是不能叫他的小名了。”
“嗯,这就对了,”杨新生很满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不光是你,我们村里的人以后都不准叫他的小名了。”
“对对对……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大狗子憨厚地笑着,似乎是自言自语。
“唉,我可怜的大狗子啊,”看着大狗子愚笨的样子,杨新生不由地心生怜悯,感叹地说,“真是可惜了,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三年前那场灾难,一块石头砸到你的头,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对对对……从现在起,我要叫茶清哥,而不是以前的狗娃哥……”大狗子发现自己又犯了错,连忙说,“呸呸呸……我怎么又叫了……”
“大狗子,我来帮你拿吧,”杨新生不由地一阵心酸,走过去帮大狗子拿桌子。
“不不不……我自己能拿,我拿的动,才这么点,不重,”不料,大狗子的反映非常敏感,还以为是杨新生要抢自己的桌子呢。
“杨大公,茶清哥明天就去省城里读书了,您去忙吧!”
“好吧,那我去招呼客人了,你要小心点啊!”
“嗯,我知道的,您先去吧,”大狗子看着杨新生真的走了,才转身扛着桌子向小屋那边走去。
“对,要叫茶清哥,茶清哥,茶清哥……”大狗子边走边叮嘱自己。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可是时间还早,预计在七点半开席,可村里的人们早已把这家人家的地盘站满了。其实,村里就五六十户人家,但是全村的人都站在这里,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茶清家是这村里最贫苦的人家,他从小失去了父亲,只有一位老母亲和他相依为命。虽然他的母亲只有三十五六岁,可是看上去却像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发。他知道,这些年来为了供自己读书,母亲吃了不少苦头。在他心里,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当然,村里的人也是他最敬爱的,如果没有村里人的帮助,他也不可能有今天。
“杨大公,您忙啊,”很远处,杨新生忽然听到一个很兴奋的人大喊道。杨新生转过身来,看见刘大妈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大妈,你终于来了,”杨新生非常高兴,小心地问道,“我要给茶清的东西,你没有忘记带来吧?”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刘大妈高兴地回答说,“今天是茶清大好的日子,我宁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把东西给他带来。”
刘大妈从怀里摸了很久,终于摸出了一包用麻布包着的东西,指着里面说:“这不,东西就在这里面。”
杨新生伸出双手摸摸那个被装饰着的东西,由于激动,双手都颤抖起来了。连忙说道:“好,好,你赶快送进去,让娃崽试试,看看适……适合不……”
“哎,我这就给他送进去,”话没落下,而人却已消失了。
望着刘大妈消失的背影,杨新生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石,感觉有些不放心。到底是不放心什么,没有人知道,连杨新生自己也不知道。
“张大伯,你过来一下,”杨新生抬起头来,看见正在旁边管礼的张建宏,说道,“你来替我招呼一下客人,我进去看看茶清,看看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说完,没有等张建宏回答,便转身朝屋里奔去了。
茶清家住在田间的小溪边,每次涨水,他家的房子都会被洪水光顾。村里人几次劝说他母亲搬家,说乡亲们出劳力免费帮忙,可是他母亲怎么也不愿意。因为每次涨洪水,等水退后,都会在他家屋前的田丘里留下很多鱼,而且每次涨水都只漫到他家门前,也许是蒙受在天国的父亲的庇佑。
“杨大公来了,杨大公来了……”站在屋里的一个小女孩高兴地叫了起来。
听到叫声,杨新生也很高兴,抱起跑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孩。
“菊花,你茶清哥哥在屋里吗?”杨新生用人世间最仁慈的声音问道。
“嗯,不在,”小女孩摇摇头,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时不时还用自己的小手摸摸杨新生的胡子,笑着说,“张大妈在屋里,噢,对了,还有刘大妈也来了。”
说着,他们走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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