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鸟唧唧咋咋的叫声中,伊水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的,程石围着围裙站在灶台旁做着早膳。程石像是有感应一般,咧开嘴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看得令人咂舌。
伊水起身,程石就送来温水让她洗漱。伊水微微一笑,洗完之后就有可口的早膳,有包子、小米粥、还有程石自制的咸菜。程石站在那儿,笑道:“娘子,对为夫的表现满意吗?”
伊水点头,眨巴着眼睛。程石像个哈巴狗一样摇头晃脑的跑去伊水身边,“娘子,为夫要亲亲!”
“叭”的一声,伊水重重的亲一下程石的脸,指着椅子说:“坐下用膳!”
程石微笑着坐下,在伊水吃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将椅子往伊水身边蹭着。伊水无奈的用手阻止他,“别闹了!”
“娘子,为夫没闹!”程石可怜兮兮的辩解着,拿下伊水的手握在手心中,“我想听孩子说话嘛!”
“他不会说话!”伊水歪着头看着他,指着肚子,“你看看这儿,还是平平的,你说这孩子能说话吗?”
“嘿嘿!”终于挤到伊水身边了,程石贼笑一声,“其实为夫就喜欢坐在娘子身边。”伊水扭过脸,嘀咕一声:“油嘴滑舌!”入口的粥像是加了蜂蜜,甜到心底。
几个月来,程石对伊水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最初,伊水猜到程石对她肯定非常好。但她没想到他能好到这种程度,什么都弄好送到她面前。有时候她抱怨他将她养胖了,那时他就会突然打横抱起她,大笑着宣布:不管伊水胖成什么样,为夫照样抱得动!
程石牵起伊水的手,温柔的笑问:“娘子,什么事这般欢悦?”
伊水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幸福太虚幻、不真实!若是有一天,发现这一切皆是梦境,我害怕我会崩溃的!”
“不会!”程石抱紧怀中女子温软的身体,神色紧张,“永远也不会,我们隐居在这,绝不踏入外面那个浮华不堪的世界!”
伊水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她抬起戏谑的双眸,“程石,你好奇怪!好像特别害怕失去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程石镇定的摇头,那认真的模样是伊水从未见过的。
伊水嘟起嘴巴,娇嗔:“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怕别人追情债所以躲在这儿呢?”叹口气,垂下眼眸,有些惋惜的说:“程石,要是那样该有多好,我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扮演一下泼妇,那种感觉应该很不错!”
“你说什么?”程石嘿嘿的笑着,瞅着她那蝶翼般的睫毛,“要不,为夫现在就去外面,找几个人来?”
“你敢!”伊水立刻直起腰杆,双手一叉,很有气场的,“翅膀长硬了?”
程石即刻低头哈腰装得跟孙子似的,“不敢,拥有娘子这么漂亮的美人,就算是天仙为夫都不屑看一眼!”
“这还差不多!”伊水圆满了,将纤纤素手塞进程石掌中,“走吧,那片野桃花林开花了,姹紫嫣红的,别提多美了!”
“那也没你好看!”程石认真的盯着她的侧脸,那张脸美得如诗如画。朝阳下,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她的美,那么自然,那么清新,比之那绚丽的桃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贫了,我不会跟桃花争风吃醋的!”伊水头也不回的,笑呵呵的大步往前走。手放在他手中,很温暖。她知道,再也离不开他。她不能想像,若是有一天,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右手该往哪儿放?她一直喜欢将右手塞进他手中,霸道的要他陪伴她到天荒地老。
程石一直期盼着,期盼着世人忘记他的存在!他只想,陪着妻子,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就算是出外采购,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好在伊水也不曾留恋外面的世界。只要回到他们爱的小巢,他总会松一口气。
世事往往不遂人愿。
正午时分,程石与伊水一起回到小屋,边走边笑着。伊水听着程石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虽然很搞笑。但他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说?
临近小屋时,程石突然顿住脚步。伊水见他眉宇间愁云密布,便笑得畅快:“这次又想到什么怪招了?装凝重骗我上当吗?”说着,她便提起脚步往家那边走去。
程石一把搂住她的腰,一跃而起,倒离开茅屋十丈开外。这时,十个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挡在他们面前。瞬时间,程石眼中杀气腾腾,他抱紧伊水。冷喝:“滚开!”
十个人猛然跪倒在地,齐声道:“教主,请跟我们回去!”
“找死!”程石吐出两个字,用脚挑起地上的树枝接在手中。伊水柳眉微蹙,冷声嘲讽:“这就是你说过的仇家吗?”
程石看着她,眼中悲伤弥漫。就算解决了这些人,又要如何跟她解释,为什么这些人叫他‘教主’?
“等你解决了这些,再给我解释!”伊水淡淡的说,她相信他。五年的相处,她肯定他爱疯了自己。所以,不论有什么疑虑,都比处理外患来得不重要。
“石儿!”
浑厚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伊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程石在颤抖。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一个老者,一身黑袍,雪白的发丝的梳得整整齐齐,没有多少皱纹的脸,是那样的肃杀。
看到伊水,瞬间,戾气布满老者眼眸。他恶狠狠的盯着程石,“你居然为了这个残花败柳背叛你的父亲吗?”
“她不是!”程石大吼,喘着粗气,仿佛这一声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他紧紧地搂住伊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她是我爱的人!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最纯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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