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回,春儿和计真还是尽快离开肇事现场,找个地方喝香槟庆祝,婚礼,算是毁一小半了。春儿并无愧疚,“活该,耍人者人恒耍之。”
计真同意,并且~~“我还没玩儿够,”她说,“瘾上来了,再找点儿啥切切吧。”然后两人瞄上准备给新人举行仪式的那个堆满玫瑰和丝带的遮阳花棚。计真挑剔,“你说好好个花棚,挺漂亮的,怎么弄这么毛糙?”她把刚被花棚柱子上,支楞出来的细铁丝划出条红印子的手给春儿看,噘着小嘴儿,“讨厌不讨厌?”
春儿同意,“讨厌,凭它伤到你,那就不能留着,拆!”
正巧,花棚这边没什么人,与宴者的情绪被白鸽和气球调动得不错,在泳池那边随着音乐跳舞呢。新郎新娘正找人商量,要不要再紧急调些白鸽气球过来。时机甚好,春儿高大的身形挡住医生,让医生尽情地,给支撑住那个花棚的某根柱子动手术。
计大夫很是心灵手巧,没一会儿功夫,花棚一角塌下来,也不知计大夫是咋整的,特彻底,噼里啪啦,鲜花彩带全散活了,落计真和春儿一身。这回两人没逃,装无辜,超大声惊叫,“啊啊啊啊~~救命啊~~~”春儿英雄救美状,抱住计真,“亲爱的不要怕,我在这儿……”
计真头埋在春儿胸前,像是吓坏了的样子,其实笑得直不起身。春儿忍笑忍得极其难受,可怜他做戏需得全套,不能半途而废,继续抱着他的小珍珠,“别怕别怕,”咋呼,“喂,你们来个人啊,这儿出事了……”
有人过来帮忙,让春儿把计真带到安全点儿的地方去休息。两人在靠近院门处的地方站定,瞅着工人手忙脚乱整理那个花棚,做足壁上观,顺便接受主婚人的适度安慰。客人们再也不能维持好风度,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新郎在安抚新娘,新郎新娘的家长们开小会研究对策,倒也井井有条。
“我玩儿大了没有?”计真问春儿,没什么后悔的意思。
春儿光看着计真浅笑,神情莫测,半晌,“你是帮我兄弟报仇呢吧?”
计真偏头,模样娇俏,明艳照人,抄春儿的话,“哇,这都被你看出来?酷大了~~”
春儿伸手拂掉落到小珍珠头上的几片零碎花瓣,手势温柔,指法细腻,含糊着咕哝,“哦,这儿还有条丝带……”不过,他不是用手帮忙拿掉那条,从计真头上连到肩头的红色带子,而是俯身,用嘴叼住,再将丝带一点点咬到嘴里,眼神极尽诱惑,注目计真,顺着那条丝带的走势,靠近计真的面孔,噗地,吹掉嘴里丝带,吻住计真的唇……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全数落入刚进门的陈嫣的眼里。
一开始,她想,春儿又出幺蛾子~~随即她认出,被春儿吻住的那位,穿香槟玫瑰色裙,长发的女人,是计然的妹妹,计真!虽然,她只见过她一次,却印象深刻。随即,她看到春儿吻计真,一点点,情深款款,将她揽进怀里。再一点点,意重绵绵,与之越吻越深。而受吻者的两条玉臂,情难自持,如藤缠树般,一点点绕到春儿颈上~~陈嫣彻悟,这不是春儿的幺蛾子,这是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的,怀系春的一次认真。
竟然不是我?不是等了盼了那么久的我???
与陈嫣上次见计真时相比,计真今天装扮不同,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她身上的丝裙很漂亮。款式是最简洁保守的那种上半截贴身,下半截宽松圆摆的设计,至膝下长度,低调的泡泡袖,胸口后背小露,蝉翼飘飘的真丝质地,能想象到行动间,裙摆摇摇的韵致。
陈嫣知道这种质地,款式和颜色的裙装,最考穿着者的身材,必得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腰节处无一丝赘肉方好,还得皮肤白皙细腻通透,否则,那件衣服不出众到极点,穿衣服的人也俗到极点。不过,看起来计真无须担心这些,她与这件裙相得益彰,互相衬托的无懈可击。
目光实在没办法再对住那对唇贴着唇,忘情深吻的男女,陈嫣垂首,盯着情敌脚下那双浅色细高跟凉鞋,那双小腿匀称,笔直,修长,脚踝纤细,从脚趾到脚跟,干净,细致,脚趾没涂蔻丹,天然润泽透亮的健康颜色~~有股火,似从陈嫣胃里烧出来,一直翻腾到太阳穴,她有种想把整个世界都砸毁的冲动,同时,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淹没,她觉得,她的世界似乎已经毁了~~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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