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过去,或许那样,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想这么多没用,最重要的是医院开出了医药费的单子,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脑水肿还需要做手术清楚,这让他十分痛苦。在这里,他想不到什么可以依靠的人能帮助他。可是他没有办法,最爱的人躺在床上危在旦夕,他上哪找钱去?
千思万想,他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一个人。
他来到了上班的火锅店,直接走到前台,风看看表,时间正好,现在正是上午十点,也正是她该来的时间。
果然,她来了,她跟她叔叔一起来的,她叔叔是这里的老板,她是从湖南到叔叔这里玩的,有时候也会在前台帮忙。
她叫伶俐,很好听的名字,也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只是上帝对人总是那么残忍,在她小时候用一场大病夺去了她的语言表达能力。
哑巴的眼睛似乎都比普通人的眼睛要美,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喜欢用眼睛去表达情感的缘故吧。她的也一样,她的眼睛犹如荔枝一般。
哑巴的心里总是有很多渴望的,他渴望别人能够读懂它们的心思,毕竟他们也是有情感的人,他们渴望被人理解,也渴望有人跟他互诉苦衷。伶俐也一样,她很少跟陌生人说话,因为从小她就很自卑。
每一个在正常人当中活着的哑巴,总是会感到很低落的,低落久了,便就成了自卑。
伶俐就是低落久了,于是她很少出门,这次来叔叔这也是因为叔叔亲自去接所以才过来的。她很胆怯陌生的一切,每次来火锅店的时候总是紧紧的抱着叔叔的手,躲在叔叔的身后,然后通红着脸,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咪一样,探视者周围的一切。
4
寂寞这种东西是很可怕的,它让人迷失方向,总是让人找不到活着的方向。伶俐就不知道活着的方向,她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总有些距离,因为很少有人能在她的眼睛里读出她想要的答案,父母从小就给他灌输着一种万物皆恶的思想,说是社会上很多很多的坏人,叫她尽量少出门。
伶俐自小很听话,这些话自然也听进去了,她本身就胆小,当然也很害怕,于是她开始保护自己,用一种很简单的方式。自卑的人若是想保护自己,他们就会把自己隔离。
她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里,不做别的,就是听音乐,或是用一本很厚的日记本记录着自己的心声。有时候她会偷偷拉开灰色的窗帘,看看外面的世界,他重视很好奇,也很想出去走走,只是回想起爸爸妈妈的话,她又会把窗帘拉上。她很喜欢听音乐,桌上摆着爸爸给他买的电脑和音响,那音响除了她睡觉的时候,别的时候总是开着的。
音乐是一中很奇妙的工具,有些歌能让人听着的时候犹如身入其境一般——每一首高尚的音乐总是有这种功力的,因为艺术家们总是用着深厚的功力来完成他们的作品,因为有了这些功力的浇筑,音乐才有了深入骨髓的效果。伶俐听着歌,那首陶喆的《爱很简单》,她随着节奏轻微的摇晃着身躯,到后面她开始张开双手翩翩起舞起来,她闭着眼睛,脸上灿烂的笑着,犹如身在狂野的华苑之中。这首歌把她带入她构想的梦境,她在陶醉着自己的梦境,美妙的梦境,这是一片纯洁无瑕的境地,她渴望去到那样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善良、美丽、优美、帮助与爱。
每一首歌停下来,她都打开窗帘往外面看上一眼,她希望去找寻梦里那个梦境,可是她也惧怕危险,她希望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能看懂她的世界,能保护她,能在那个父母口中浑噩的世界里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这个人也许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但她想不起他的模样,回忆不出他的眼神,捉摸不到他的声音。她甚至有过那样一个阶段,看见每一个人都想去与他交心,可是她始终都无法跨出那么一步。
于是时间一天一天用孤单与寂寞恐吓着她,把她囚禁在那用窗帘所禁锢的牢笼,直到她18岁。
这一年她被叔叔带到四川,说是带她玩上几天,也就在这里,有人把她的牢笼开了一个小口。
5
这天,叔叔带她去玩,不过第一站要先到火锅店办点事,于是她变随着叔叔去了。她本想把自己禁锢在车里,让叔叔一个人上去,但是叔叔强把她拉下车,带着她往火锅店走去。她像是一个5-6岁的小孩子,紧紧抓着叔叔的手,把头栽在叔叔的背上,怯懦的随着叔叔往里面走。
那天正是风来这里的第三天,这天玉不太舒服,便休假了。上午将近10点的时候,火锅店的大老板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了,她很漂亮,娇小的脸,很清秀,苗条的体形,还有那双如荔枝一样的眼睛。
叔叔把伶俐放在门前,叫她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伶俐站着不动,看着一个个擦身而过的客人从身边经过,她不由得有些害怕,他害怕某一个人会走到她面前给她两下。她开始用手抱着自己,身躯有些瑟瑟发抖。她看见一个五款六粗的男人向他看了一眼,那男人满脸的胡茬,眼睛像是张飞的眼睛一般让人生畏,她不由得退到墙边。
风端着菜走过她的身边,他的表口袋里装着一只阿尔卑斯,是玉在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塞给他的,他一直没吃。
走过伶俐身边的时候,他不由的看了她一眼。不禁的被她那双眼睛所迷住了,她的眼睛幽幽的,很深邃,就像一个深邃的山洞,总是给人想深入探秘的诱惑。伶俐瑟瑟发抖,微缩成一团,眼睛无辜的看着他。风想不出还有谁的眼睛比她的眼睛更让人心软。圆润的如荔枝,又像是小箐沟里的泉眼,那光亮一闪一闪的,似源源流出的泉水。就在他思考的瞬间,他发现她的眼神不由得闪了一下。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左手从表口袋里抽出了那支阿尔卑斯,因为那眼光闪过的一刻里,曾在那颗糖上停留了那么一段时间。
风慢慢的走到伶俐的面前,伶俐怔住了,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看出了她想要什么。
对,她想要那么一颗糖果,她从未吃过,她想知道是什么滋味,于是她的眼光从那颗糖闪过了那么一刻,而这一刻,正好被风看到了。
一颗糖对风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伶俐来说,确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她是这个世界上极致单纯的人,这世界上这样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因为父母与寂寞把她的思想牢牢禁锢,她就不会如此,她也许就不会对一颗糖起好奇心;如果不是风看出了她的眼光瞬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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