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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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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名优皇帝严宫禁 诛妖僧士芳邀恩宠(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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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卫笑道:“我想主子了呗。翠儿还给主子新作了两双鞋,还有给太后带了十二坛糟鹅掌,给老主子祝寿來了。”雍正笑道:“如今有了养廉银子,你还穷么?”一边说便向慈宁宫方向走去,却见马齐、方苞、张廷玉都在。年羹尧却躲在宫门口的石狮子后头,似乎不敢出來。恍惚间雍正已忘了他死,冷笑一声说道:“你居然有脸见朕!”

    “主子,”年羹尧蹭出來说道,“我敢指天为誓,造反的事我沒有----隆科多他是见证!”雍正不理会他,心里急着去见母亲,似乎怕十四弟允禵抢先到母亲那儿去讨好儿似的,头也不回说道:“不造反该死也得杀!造反的该不杀朕也不杀!”忽然见太后乌雅氏老态龙钟拄着拐杖出來,却是李德全和允禵一边一个搀着,颤巍巍站在阶前盯着自己不言语。

    雍正见太后神色不喜,料是允禵先行一步进了谗言,深悔自己沒有和允祉一同赶來。趋跄一步跪下请安,说道:“母亲安心颐和凤体,儿子不肖,但沒有对母后不敬之心。您不要听谣言。”

    “谁说你不敬不孝來着?”太后眼望着远处似笑不笑地说道,“那是隆科多的坏水,他把‘传位十四子’改成了‘传位于四子’,不干你的事!”

    众人“噢”齐声欢叫,所有的人一齐变成了牛鬼蛇神狂呼乱舞,叫道:“传位十四子----传位十四子----传位十四子噢啰!”雍正惊恐间,见年羹尧舌头伸得老长,滴着血扑身上來,口中道:“篡位就篡位!你篡位我为什么不能?!”惊回头却是葛世昌,一脑袋白灰又跳又叫张牙舞爪:“你冤杀我----你冤杀我----你还我命----”

    “张五哥!”雍正嘶声大叫,“德楞泰!你们这干侍卫都哪去了?快护驾----打出去,打,打----呸!”……忽然听见弘历的声音道:“皇上!您不要慌,儿臣在此保驾----您醒一醒儿……”

    雍正蓦然间睁开眼,但见窗外日影西下,宫阙明亮,丹墀下张五哥德楞泰挺胸仗剑而立,外间几个小太监垂手侍立,高无庸拿着一大锭墨在砚中磨得橐橐微响,只有弘历在自己身边,父子两个紧紧握着手。至此雍正方明白刚才是南柯一梦。

    “阿玛……您魇着了。”弘历拭泪道,“方才您难受,真吓了儿臣一跳。御医们來把过脉了,只左尺略有点浮滑,万不相干的。您不要胡思乱想,只静摄就好了。”“朕恐怕今天是杀错了人了。葛世昌其实不是死罪……”雍正喟然一叹,“朕这些日子精神绷得太紧了。杀错了人,人家自然要作崇。可为警戒太监,除了叫他们见血,别的也是沒法……”

    弘历给雍正去掉了额上的毛巾,摸了摸觉得并不热,问道:“还要毛巾么?”见雍正摇头,弘历轻声安慰道:“父皇杀他千当万该!这事放到圣祖爷手里,他的罪不止杖杀,是要显戮的……别说沒杀错,就是真的有点上下参差,自古忠臣冤杀不知凡几,都來找主子讨命,那还成什么世界?您是累的了,儿臣憋了许久,一直想说,好阿玛您求治太切,咱们雍正朝日子长着呢,缓着点您也不至于整日倦得烦躁不安。有道是‘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父皇……你可千万要自己保重啊……”说道便低头垂泪。

    “你不要自疑。”雍正几乎就要说出來“你是皇储”的话,苦笑了一下又咽了回去,“……三兄弟里人品学问你都是最好的。孝父敬友爱人有度量,朕就挑剔,除了你这‘从缓’一条朕不取之外,别的也说不上。圣祖爷已经‘弛’过了,朕的事业只能在‘张’上作文章。迟早有一天你明白,叫你管兵是向着你----政务,你已经熟了嘛……朕若沒有兵,早就翻了座儿了……”他用温热的手抚着弘历的手心手背,神情忧伤,悠着气说道:“朕……恍惚迷离……闭目就见鬼神……这是不祥之兆,你要心里有个数……”弘历心中又悲酸又喜悦,见小苏拉太监捧上药碗,忙接过喝了一口,品着味儿道:“朱砂重了一点,下一剂减二分朱砂,添二分天麻。甘草也要再加少许----请皇上用药!”见雍正闭目点头,弘历轻轻托起他身子靠在大迎枕上,一匙一匙喂药。沉静中只听一阵衣裳窸窣,引娣已经进來,还有彩云、霞姑几个宫女依次跟着,见有宝亲王亲自喂药,众人默默一蹲身退立一旁。雍正却睁开了眼,问引娣:“三阿哥呢?”

    引娣见雍正容颜憔悴,几个时辰里仿佛老了十年,眼一红已坠下泪來,忙拭泪说道:“三爷去了韵松轩,他说奉旨照常办差……万岁爷,您这是咋的了?……”

    “朕沒什么……”雍正的眼睛竟被她哭得一亮,吁气垂脸又道:“朕还要回畅春园,这里住还是太热----你们何必來回奔呢……”引娣见他如此温情,更觉伤感,因道:“园子里宫里都不净,许是什么克撞了。那个贾士芳什么的已经在垂花门外候着,他是有道法师,主子召他进來行行法,恐怕就好了。”弘历见雍正点头,他却素來不喜与黄冠缁流厮混,因赔笑道:“儿子今晚还要见几个人,户部儿个司官也要接见。万岁这里现下有人,儿子回去,就便传贾某进來。宫门下钥前儿子再进來给阿玛请安。”雍正摆手道:“去办你的正经事……今儿不要再进來了……”

    弘历出去一时,便见弘昼带着贾士芳进來,贾士芳依旧那套黑衣,头发顶心挽了个髻儿,活似女人粗心梳拢错了头,几个宫女瞧着要笑又不敢。弘昼引着贾士芳在雍正榻前行了礼,笑道:“万岁,我十三叔已经恢复如初,贾某是有点真实手段的。”

    “贾道长,”雍正闪眼看了贾士芳一眼,“朕若见鬼神……你瞧瞧这宫……有什么毛病……”

    贾士芳漫撒一眼,笑道:“建这座宫不知请了多少喇嘛高僧星术羽士來看,至不济的也和贫道本领相酹,不会有什么‘毛病’。方才五爷说了葛世昌的事,入宫时我就留心,果然有他的魂,却沒有为崇,是给宫门门神挡了出不去,所以或有妖梦入怀的事。”雍正“嗯”了一声,他想起了方才的梦,喃喃合十说道:“就请士芳在御花园办个道场,清净一下这宫里吧……”

    “道长,”雍正见贾士芳沉吟不语,顿了一下,“朕的大限是不是……”贾士芳扑哧一笑,说道:“皇上,《烧饼歌》里有几句,‘螺角倒吹也无声,点画佳人丝自分。泥鸡啼叫空无口,一上当年心在真。’说的就是皇上这一朝。天定的数虽不可亵,但我观皇上紫气蒸蔚,日未中天,寿祚正长呢,您只管放心!”雍正自他进殿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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