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顾小烟说,“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茫茫的人海中就这么凑巧遇到了,他29岁,她28岁,他们结婚了,之后有了孩子,男人放弃了花天酒地,女人也不再沉迷漫画,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老了,直到他先走一步,这时他88岁。他一生中近七成的时光都与她在一起,荣辱与共,富贵贫穷与共;十分之七的人生,他以她和孩子为轴心,她以他和孩子为轴心,相互依偎。这就是爱情,会吵架,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合适,然后凑合着,凑合了一辈子,变成相似的人,这就是爱情。一个可以跟你凑合一辈子的人,难道不比说为你好却反手一刀伤害你的人,更加珍贵吗?”
邵平安明白,那个反手一刀的“恶棍”是在说他。
“可是你们会因为持续不断地吵架,让婚姻里的爱情越来越少,这样也要坚持吗?”
顾小烟露出鄙视的眼神,“不把婚姻当爱情,不把爱情当婚姻,那都是臭流氓干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那是动物干的事!”
当一个人对某句话愤慨,非要争出个所以然证明什么,往往是她自己先动摇了,与其说是在拼命说服别人,不如说,她是在千方百计说服自己。
顾小烟此时就是这种感受,她怕邵平安一语成谶。于是想,自己是不是要先对吴缺服个软,再吵下去只会让小三钻了空子。
{vol10}过门不入
计划没有变化快,顾小烟忙碌于找工作,讲和的事也就耽搁了,主要还是因为吴缺连一个字的短信都没有发,令她心灰意冷。尽管如此,每次不经意看到表上分针指示的时间,还是忍不住去想,此时此刻,他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过的好不好?
c大设计系,312教室。
吴缺将半截粉笔搁在桌上,收拾好课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可以休息了。邵蓓宁留下。”
邵蓓宁嘿嘿一笑,毫不避讳地开玩笑:“吴老师你太高调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留我,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吴缺咳了一声,低声说:“私下里是私下里的关系,课堂上别没大没下的。”
邵蓓宁吐吐舌头:“知道了啦。”
吴缺从一摞卷子里抽出一张,红笔批阅的五十九分又大又醒目。他扬起卷子在邵蓓宁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下,以示警告:“你看看你的周考成绩!五十九分,连及格万岁你都呼喊不了,怎么搞的?我记得你前几次这门理论课的成绩也就在中间徘徊,不至于这么差,好家伙,这才过了多久,掉得都不见底了!”
邵蓓宁低头咬着嘴唇:“对不起。”她也不想在同学面前没面子,可是自从和他走得近了,心思就越来越像飘着的,怎么都抓不住。
“意识到错误啦?真心悔过啦?”吴缺绷着脸,心里还是疼爱学生的,苦口婆心劝她上进,“考试成绩只是个数字,但它代表你学习态度端正不端正。如果你这样继续吊儿郎当下去,即便可以有个好工作,你的工作质量何从保证?不要走出校门才开始后悔时光虚度……”
都是老师教育学生的老话,邵蓓宁认认真真地听,主要是目光认真,像长在吴缺身上一样。
看见她犯花痴,吴缺一下子严厉起来,“给我认真点!”
邵蓓宁吓了一跳,然后嘴巴一撇,声音里带着哭腔:“都是你,都是你。”
“你成绩下降怎么怪起我了?同一个课堂里听课的学生,其他人怎么比你靠得好?”
“你真的不明白吗?”因为她眼里心里脑子里,满满都是他,没有办法学习了。
邵蓓宁的声音很小,吴缺没听清,就问:“嗯,好,你大点声儿,好好说,是什么原因成绩下滑?”
没听见算了,邵蓓宁撇了撇嘴:“没什么。我脑子笨,学了也记不住。”
她笨?机灵得和猴子似的。
“自暴自弃可不是你的风格。”
“就是笨,就是学不好。”
“不要这样!只要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努力改正,还是个好同学嘛。”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不会的习题尽管来问老师,咱们一起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邵蓓宁眼珠滴溜的转了一圈,抬起头:“吴老师,你给我补课呗!”
“补课?”他没想到这丫头会主动提出来,赞道,“哟,可以嘛丫头,主动要求上进,有思想觉悟!这样吧,你放学后抽出时间来我的办公室,我给你辅导你一下,免费喔。”
邵蓓宁立刻抓着他的手晃来晃去:“老吴你最好啦!不过我不想在办公室,环境不好我不习惯。”
“条件还挺高!”吴缺是个好说话的人,“那我去找个空教室。”
“不要!”
“那你说哪里合适?”
“去你家!”
“不行!”吴缺冷下脸。
“怎么不行?你家离学校不算远,安静,有地儿,还不用花钱,多完美的补课圣地。”邵蓓宁扳着指头一一叙述去吴缺家补课的好处。
“想都别想!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邵蓓宁反问,“正正当当的补课而已,助人为乐劝人上进,功德无量!谁能有意见?有意见的人思想不健康!”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有时候道理再对,放在生活里照样会引起麻烦。比如女人的吃醋和妒忌,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如果他允许邵蓓宁去家里补课,顾小烟一准又抽风。上一次吵架至今冷战,,他真的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绝对不行,我会找其他地方给你补课。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吃饭。”吴缺将试卷摞在课本上,抱在怀里走出教室。
邵蓓宁不死心,追上去,就跟在他屁股后头哼哼:“老师老师好老师,大慈大悲的好老师。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知错能改,一心要求上进的娃儿吧。”
“老师老师哎呀,吴老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成绩都一落千丈了,呜呜,让我去你家补课吧,求求你!你最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师……”
吴缺头都大了,就像身后跟着一群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嗡,他没办法,只能敷衍着:“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把邵蓓宁打发走,他又觉得冷清得有些孤单。今天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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