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树木多,第二天清晨,意娴是在数不清的鸟儿的啼叫声里醒來的。她侧过头望着沉睡中的杨庭暄。他们两兄妹并不太像,但是,都继承了杨盛天挺直的鼻子。杨庭暄不是一眼就让人赞叹的帅哥,可是他自有一种风度,让人沉迷。
她着迷望着他,真是奇怪。杨庭暄躺在她身边,她沒有丝毫不自在,就好像已经和他这样共处了几十年似的,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可是,他们根本就沒机会真正成为老夫老妻。林意娴的鼻子一酸,默默地起床。
一连三天,杨庭暄带着她玩遍了南京的名胜古迹,还带着她去了南京长江大桥。意娴小时候背过南京长江大桥的课文,当看到从小耳熟能祥的玉兰花灯柱出现在眼前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咧开嘴笑个不停。
到了第五天,杨庭暄还在策划着出游的方案,意娴把他拦住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很累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杨庭暄一下子紧张起來。
意娴忙道:“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南京我想看的地方也都看过了,我想歇歇。”顿了顿又道:“我想看看你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
杨庭暄道:“平时就是上班,下班,沒什么特别的。只要不是出差,就在这个研究所的院子里泡着。”
“那你就去上班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休息一天。”
杨庭暄迟疑着要反对,却在意娴的坚持下败下阵來。他是工作狂,除了工作也沒有别的嗜好,意娴这次來,他调了几天假,积攒下來的工作还是要自己做的。可是今天上班,杨庭暄难得的不在工作状态,心不在焉地总想着意娴不知道在干嘛。
下班后走在楼道里,杨庭暄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家里有人在等他回家。
沒等他掏钥匙开门,意娴已经抢先打开了门,笑盈盈道:“回來了?”
杨庭暄心里暖暖的,问意娴:“今天过得好吗?”
意娴一一汇报,今天帮他搞了卫生,清理了房间,去街上附近的购物广场逛了逛,给他从里到外买了一套衣服,风衣、休闲裤,秋衣秋裤。然后,买了菜,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
“尝尝我的手艺!”意娴很是自得。
桌子上摆了一个乳鸽汤,一个蒜茸虾仁,一个木耳炒肉,一个手撕包菜,浓郁的香味扑鼻而來,是家的味道。有人体贴关爱的味道。杨庭暄凝神望着意娴道:“真好。”
意娴避开了他的眼神,道:“快吃吧。”
吃过饭杨庭暄抢着洗了碗,然后试了试意娴买的衣服,衣服很合身,时间慢慢过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有些不得不说的话,拖到了最后的期限。
意娴艰难地开了口:“庭暄,明天我要回去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杨庭暄将衣服仔细地挂好,眼神黯淡了下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你特意來南京,其实是想对我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所以,我最好当做从來不认识你,对不?”
意娴咬咬唇:“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杨庭暄逼近,眼神灼灼地凝视着意娴:“你真的可以把我只当做朋友?”他抬手抚摸着意娴的头发,话里别有深意,“即使是过了这几天以后?”
“我能做到。”
“可是我做不到。”
“庭暄,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们有自己的家人要考虑。你父亲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住着,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來南京?”
“我來是想來当面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这样误导了你的话,我很抱歉。”意娴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敢看杨庭暄。
“我爱你,我想,你也是能接受我的。这就够了。你为什么要顾虑这么多?”杨庭暄的声音恳切到近乎哀求。
意娴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如果我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自私一点,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会放弃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够活多久,我只希望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希望成为争吵的核心,我不希望在别人的怨恨中走完余生。”
“林意娴,你会活下去,会活很久的。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意娴艰难地开口:“不,我不能。”
杨庭暄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灰暗了下去。
离开南京回到家里,意娴第一时间电话芊蕙,告诉她自己和杨庭暄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联系,请她父女俩放心。芊蕙尴尬无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低低道:“意娴,对不起,你别怪我。”
“我不怪你。不过,我想见你父亲一面,行吗?”
芊蕙沒有问她为什么想见父亲,但是仍然爽快的答应了。
在约定的时间,意娴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杨盛天。他住在医院的特别病房里,说是病房,却更像宾馆,两室一厅,设备齐全,甚至还有一个配了冰箱的小厨房,随时可以为病人开小灶。杨盛天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人陪护,见到意娴惴惴不安地进來,杨盛天只是一个眼神示意,陪护的秘书就乖觉的退了出去。
杨盛天和杨庭暄长得很像,只是他要胖一些,头发也稀疏也许多,但是一双眼睛仍然极有神采。他只不过淡淡扫了一眼意娴,意娴就不自觉地将脚并拢,站得更为标准。这个老头,虽然老了且在病中,还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意娴放下手中拿着的营养品和水果篮, 非常真诚地问候他:“伯父,您身体好点了沒有?”
“很好,谢谢关心。”杨盛天的语气很是平淡,听不出什么感**彩。既沒有对意娴横眉怒目,也沒有冷漠敌视,就那么淡淡的,可是意娴一听就有点发怵。她來见杨盛天的目的,是为了庭暄。虽然和庭暄分了手,可她还是希望能够为杨庭暄做点什么,如果可以消除他们父子之间的一点点隔阂,那么她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所以她來看望杨盛天。
她鼓足勇气开口:“我知道我來看望您有点冒昧。可是我有一些话,关于杨庭暄的,我想对您说。”
“哦,那你说吧。”仍然是淡到近乎冷漠的回复。
“我知道以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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