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提起意娴,闻溪话里就带上了几分忧郁:“现在还行,手术效果还好,以后要坚持放疗,只要癌细胞不扩散,就应该沒太大问題。医生让她保持良好心态静养。”
“这女人哪,一辈子都是个苦命。有男人呢,要为男人当牛做马,沒个男人呢,也不行。听说**癌单身女人发病率最高,意娴也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得病的?”
闻溪一听就知道妈妈唱的是哪一出,而且因为举的例子牵涉到意娴,让她很不舒服。可是顶撞回去也不好,妈今天开了口,不定这话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好久了。她只好低头不语。闻溪妈误以为闻溪听进去了,试着再把话挑明:“有些话呢,说了你会不高兴,可是不说呢也不行。你啊,当时离婚离得太快太轻率了。其实男人呢,看穿了就这么一回事,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看他现在还记得给小薇搞疫苗,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像自己亲爸一样这么记挂着小薇呢.......”
闻溪不得不打断了她:“妈,你别说了,我自己的生活我心里有数。”
闻溪妈无奈的说:“我就是怕你心里沒数。我不是想逼你,你不能一个人孤单过后半辈子,你总得找一个伴吧?男人离婚了好找,女人一把年纪了又带着个孩子,谁肯要你?勉强找一个大你十几岁的,再过几年,你是给他当伴呢,还是做保姆啊?”
闻溪被老妈直白的话一下一下捅到心窝子里去的难过。“妈,你别说了行不?我当时选了离婚我就不后悔,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沒遇上合适的,我就算是守着小薇过一辈子也沒问題。我沒结婚前不也一个人过吗?勉强凑合着找一个人过日子,和自己枕边人都会吵架,还不如一个人过呢。”
闻溪妈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建义按时将疫苗送了來,他拿一个小冰袋装了疫苗,站在小区的楼下等着。闻溪赶到的时候,发现他正出神地望着自家的窗户。闻溪一瞬间心中有点刺痛,她尽量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用一种对熟人的语气说:“等很久了吗?”
“刚到。”建义回过神來,将冰袋递给她:“两支。”
“有两支?”闻溪有点惊讶:“你弄到了?”
“本來另一支是给你的。”
建义说的本來,是因为他知道闻溪肯定会把这一支疫苗给展晖。
闻溪心底里有一个隐蔽的角落轻轻一动,昨天打电话时对建义的不满消失了。
她突然对建义说:“小薇在家里,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建义迅速地看了她一眼,说:“好。”
其实话一出口闻溪就有点后悔了,但是建义答应得这么快,她已经无法拒绝。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上了楼。
门开后小薇陡然看到久违的父亲出现,一时怔住了,闻溪不得不提醒她,怎么不叫爸爸?
小薇低若蚊呓地叫了一声爸爸,脸都有点涨红了。之后她借口做作业,和展晖一起躲进了小房间里。
建义无语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专心喝着闻溪给他倒的茶,眼角的余光却将这屋子里看了一个一览无余。屋子的大格局沒什么改动,但是变化仍然有,窗纱换了,以前是那种重重叠叠华丽厚重的宫廷式窗帘,现在就是一层简单的半透明窗纱,夕阳透过鹅黄色的窗纱照进來,给这屋子里添了一种跳跃温馨的色彩。当然,还有一个显著的变化让建义无法漠视:曾经挂在电视墙上那幅婚纱照被取下來了,换上了一幅很大的风景照片,一望无垠的草原,视线尽头是冒着炊烟的小木屋,近景是摇曳的波斯菊。卧室门沒关,能看见原來挂在床头的另一幅婚纱照也不见了,换上了闻溪和小薇的照片。
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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