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趁着午休回到了娘家,闻溪妈看到女儿來了,忙不迭下厨做饭,虽然闻溪一再说随便下碗面条就好,可她还是弄了一荤一素一个汤菜出來。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闻溪忽然有点难以启齿,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让爸妈操心不成?
吃饭的时候闻溪顺口问道:“爸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在家?”
闻溪妈脸一沉:“管他干什么?他忙得很!”
心事重重的闻溪沒有发现妈妈的异样,低了头吃饭,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踌躇了半日,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你说,要是有两口子,本來感情很好的生活了很多年,做老婆的突然发现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应该怎么做?”
闻溪妈正用勺子给闻溪盛汤,听到这句话,手一颤,汤洒了出來。她把勺子放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闻溪诧异地抬头,却发现妈妈的脸上的笑容换作了一脸的怒容。她猛然想起上次爸妈之间无厘头的吵架,难道........怎么可能?!
可是她的不祥预感不幸猜中。
闻溪爸的性格远比闻溪妈活泼,他退休后闲來无事,便参加了社区的老年舞蹈队,每天吃过晚饭就去蹦嚓嚓,一來二去的和一个叫丁翠萍的舞伴越來越热络,一天不见就发慌。闻溪妈听到风传找闻溪爸的麻烦,闻溪爸起初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闹出什么问題來?”闻溪妈再和他呕气闹了几回,闻溪爸火了,放言说:“我都被你死死的管了一辈子,现在泥土都埋到胸面前了,我也要自由一次!我做什么你管不着。”
就在不久前,老俩口又吵了一架,闻溪妈赌气不给他做饭,闻溪爸就干脆天天出去吃快餐,回來还要故意在闻溪妈面前说:“看我现在多逍遥,喝的是矿泉水,吃的是钵钵饭!”
闻溪妈一股怨气已经憋了好久,此刻终于可以倾诉了,忍不住越说越气,几乎把闻溪当成了老头子一般控诉起來:“你说你爸这人有沒有一点良心?你爷爷奶奶在的时候我为了伺候他们,自己娘家几年都不回去看看,待他们比亲娘老子都要好!哪怕他们病了瘫了,我都伺候得沒一点错处!现在好了,老的也死了,女儿也大了,我也变成老太婆了,他要找自己的自由了。我跟他说:你做梦!你现在想踢开我要自由了,我死也不答应!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闻溪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她突然发现,妈妈刚才的那一大段话,和自己昨天说的那段话真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版,只是主角不同。这种话,当事人说來心情澎湃怒火万丈,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同情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在旁观者听來,不过是毫无意义、和自己完全无关的废话而已。
说那么多干什么?婚姻不是公司,公司要散伙了尚且可以拿出**依据一五一十算帐,投入多少,占股多少,退本多少,再沒了情份,总归还是有帐可循。婚姻呢?沒人逼你牺牲,你所做的一切,全属自愿,沒有半分酬劳,人家不领情还显得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闻溪再沒有了半点向母亲倾诉的念头。似乎妈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虽然闻溪对自己父亲的品性有把握,相信老两口闹來闹去闹不出什么结果來,可是老妈的心魔,似乎比她还深。
也许是因为,和她比较起來,妈妈这个传统的家庭妇女,付出得比她更多?
勉强开导了老妈几句,闻溪就回去上班了。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心神不宁地想着一件事:“建义在哪里?他会不会回來?”
好容易时间熬到了下班,闻溪心情矛盾地回了家,建义沒回來,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自己的心也同样的空荡,想打电话给建义,最终却又放弃。做错事的人是建义,为什么要她來委屈求全?何况求全未必能得全!现在这样双方分开冷静一下,也许对大家都好。
她干脆不再多想,像往常一样自去做饭看电视。
小薇下自习回來,先到房里找了找,看到爸爸不在家,也沒多问,只是破天荒腻在闻溪身边,陪她看了一下电视,说了说班上的情况。闻溪才想到,小薇上了初中后,自己还从來沒有和老师联系一下,了解新班的情况呢。
一想到那晚建义很紧张她会拿小薇要挟他,闻溪心中冷笑:建义真怕是一颗心全放在小三身上了,竟然会这样看她。闻溪是母亲,把小薇捧在手心里带大,为了小薇命都可以不要,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建义出轨,她恨他,可从來沒有动过念头,让小薇也牵扯进來,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她会尽一切力量來保护她。
因此,尽管她此刻心情糟糕透顶,她还是微笑着和小薇聊天,享受着母女温馨的时刻。直到她催小薇去睡觉,小薇还是忍不住问她:“今天爸爸也不回來吗?”
闻溪心头似乎被重重一击,她避开小薇的目光:“嗯,他打了电话说不回來。”
“他哪有这么忙啊。”小薇嘟哝着。
“他以前几年不在家的时候,也沒见你这么念叨过他呀。”
“这不同。”
闻溪问小薇:“有什么不同?”小薇只回答道:“不同就是不同。”
当天晚上,闻溪再一次整晚失眠。
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了,可是闻溪对她的青春期至今记忆犹新。那正是她父母感情最为不好的阶段,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绝不夸张。而且闻溪爸妈吵架从來沒想过要避开闻溪,甚至吵到高潮迭起时还要拉闻溪做裁判:“闻溪,你说是爸爸对,还是妈妈对?”
可怜的闻溪还能说什么,站在爸妈中间,不敢偏向任何一方,只低了头不说话,被逼急了就放声大哭。看到她哭了,父母才休兵不战。
所以等到读高中时有了寄宿的机会,闻溪便不管爸妈的强烈反对,宁愿去挤十个人一间阴暗潮湿的宿舍,吃难以下咽的大锅菜。高中三年里她读书十分的刻苦,因为在她心里,有着一种恨恨的想法:“让你们吵架!我要考个最远的学校,再也听不到你们吵架。”
结果她真的考上了一个北方的大学,爸妈知道后愁了好几天,不知道宝贝女儿从南方到那么遥远的北方读书怎么能适应得了。好容易打听到有一个同城的男孩子也在那所学校,读大二,闻溪爸妈竟然在开学前找到了他,拜托他在学校里多多照顾闻溪。
闻溪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师兄,高高的,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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