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的谋逆之徒,文宣帝借题发挥,邀请各路藩王前来对抗,一旦援军抵达京都,王爷将会腹背受敌,这样的连累的还不够么?”慕容凡锐利的目光直直瞪着茗慎,眸子涌动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慕容凡的话让茗慎无法辩驳,她绝美的容颜闪过一丝慌乱,低垂下长长的睫羽,白皙的脸上留下一排阴暗的剪影。
慕容凡将她眼底的心虚之色尽收眼底,轻佻的勾起唇角,字字犀利道:“经过固伦公主的挑唆,睿王军也在渐渐暴动,口口声声嚷喊着要王爷杀了你祭旗,你若在乎王爷,更应该慧剑断情,马上离开,不让他为难,成全他的千秋大业。”
慕容凡的话像锐利的刀子,字字句句都深深刺进她脆弱的灵魂深处。
沉默许久后,茗慎嘴里发出一声轻笑,她骄傲的扬着下巴,眸中泪光灼灼。“慕容公子这番话,茗慎也曾顾忌过,奈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如何能闯出这守卫森严的行宫?”
“只要娘娘深明大义,本公子愿意助你离开,娘娘的生母和大哥三天之后就能抵达京都,您可以沿着宁古塔的路线去跟他们会合。”慕容凡嘴上虽挂着得逞的笑意,但眸中却早已凝聚了犹疑之色,外界确实有点乱,但也似他这般的危言耸听,这样欺骗她离去,手段会不会有点卑鄙呢?
“王爷能得公子这般精明的人辅助在侧,定会君临天下,名垂千古的。”茗慎毫不犹豫的出声冷嘲,眸光潋滟,抿唇与他对视,声音空灵凄哀:“明日此时,我会佯装士兵在这里恭候公子,告辞!”
慕容凡微微一怔,望着她那消失在暮色里的
慕容凡望着茗慎孱弱孤单的身影,陷入了深思,她看起来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阴狠毒辣,反而是淡定从容之态,他和文浩不只是君臣,更是多年挚交,自然不能把一个有可能是细作的祸患留在他身边,文宣帝奸诈无比,他这叫做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幽静的夜,清风徐徐吹拂,一轮园月高挂在夜空中,洒下一地的清辉。
茗慎命侍女在行宫的花园里摆上一桌酒菜,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持金樽独斟独饮起来。
李白说莫使金樽空对月空对月,如今她和浩也算是人月两园,就在她正得意如何尽欢的时候,那些重重叠叠疼痛的记忆,成了她永不磨灭的背负……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君热。”茗慎嘴唇无声地嗫嚅,仰头将金樽里的冷酒一饮而尽,目光怅然若失凝视着高挂穹苍的皓月,这诗句,方才应心对景。
人世间的男欢女爱如春花,任性而迷茫地开放,但像她这样的蛇蝎女子,透过花好月圆的美梦,眼光可以直抵那冷酷的底纹,他的赫赫战功,青史垂名,早已注定了今天这分离的结局。
茗慎只觉得所有的底气都一朝被抽尽了,因为她的心早已烂成一个无底的空洞,所以没有敢存在任何幻想,今夜之后,美人名将,便尘归尘,土归土,唯一永垂不朽的,只剩遗忘……
醉眼朦胧间,一个欣长的身影在她身后出现,悄无声息的向她靠近,惊破了她孤独的自省。
“是谁惹你不痛快了?”文浩沉声问道,一挑衣摆,在她身旁坐下,并且快速夺过她手里的酒樽,重重摔在石桌上,这女人身子刚好就沾酒,实在太不像话了。
茗慎微醺的抬眸凝视着他,一副小女人娇态示人,微微嘟起唇角:“除了你,谁敢惹我不痛快呀。”
“呃!”文浩明显一愣,随后微微挑眉,眼角划过一抹轻不可见的笑纹。“我倒想听听,本王那里不好,惹着你小东西了?”
“良辰美景当前,你却这么晚回来,本打算罚你自饮三杯给我赔罪,谁曾想你一过来就乱发脾气,好没意思。”茗慎固执的抢过酒樽,白了他一眼后,故作含羞的低下头去,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文浩眼中闪过一抹不置信的光彩,抬手捏了下茗慎粉嫩的脸颊,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原来你这小东西是在埋怨本王陪你时间太少,冷落了美人的确该罚,本王该罚……”
他说着自己拿起酒樽斟满,当着她的面连喝了三杯,这一瞬,他心里漾起了无比愉悦的情愫。
茗慎眼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爱慕的神色,主动揽上文浩的胳膊,声音娇柔道:“王爷整天忙于军国大事,无暇顾忌妾身,妾身能够理解,只是这花好园月夜,好景不常,莫要辜负了才是。”
文浩眼眸一震,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皱眉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你从不对我说这些的。”
“此一时非彼一时。”茗慎酌饮了一口酒,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庞吐了一口酒气,媚眼如丝道:“以前妾身有太多放不下,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的心甘情愿,不正是王爷心中的期盼吗?”
文浩眼眸炙热的看着茗慎,勾起她的下颚,似是不信道:“你真是心甘情愿的么?为什么本王在你眉目里,看不见一丝女子的欢喜之色,全是轻浮之态。”
“原来王爷厌弃妾身了。”茗慎不高兴的别过脸,纤细的手指在他胸间挑逗勾画,顺势执起酒樽要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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