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是口没遮拦!讲的那么明,怕是早已惊动了守候在外面的暗卫们,该怎么办呢?
茗慎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不假思索的抓起石桌上的酒坛子,只听砰的一声,坛子硬生生的砸在白鹏飞的头上,他头上先是一阵疼痛,伸手揉了揉额头,掌心沾满了血迹,下一瞬,黑暗便深深笼罩了他……
茗慎噙着泪水速速整理好狼狈的衣襟,心慌的缓了一口气,又十分担忧的扶起这个醉汉,用帕子擦拭着他额头的血迹。
一阵脚步声急促传来,是暗卫们听见了动静闯进来护驾。
西林坤双手环胸,大摇大摆的从人堆里走了出来,他见茗慎的头发散乱,而且正在动作亲密的为白鹏飞拭擦着额头的血迹,不禁讥笑起来:“刚才还那么大动静,这会子白统领怎就被砸昏了呢?看来皇贵妃娘娘不是一般的会疼男人,不知皇上倘若看见此景,会作何感想?”
茗慎哭哑的声音没来得及掩饰,便迅速回头,板着脸道:“侯爷想告状的话尽管去告,看看皇上是信本宫的枕边风?还是信你无凭无据的一面之词。”
西林坤作势挖挖耳朵,轻挑地咧嘴笑道:“刚才白统领的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皇贵妃还要包庇他不成?”
“本宫包庇他什么了?暗卫营都是你的人,自然是你想污蔑本宫什么?他们都会跟着你说什么了?反正皇上不会相信的。”茗慎悍然地瞪了西林坤一眼,答得很果断。又充满警告的意味的吩咐道:“白统领喝醉了,送他回房间休息,让带来的太医去给他诊脉,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多说一句,本宫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西林坤僵住身子,一双鹰眼写满了愤怒。有人按照吩咐将白鹏飞扶走,茗慎扶着秋桂的手也跟了过去。
当茗慎的身影逐渐在西林坤眼前消失后,他才恨恨地吐出一句:“慎妃你别得意,得罪我西林坤的下场,那便是生不如死。”
展鹏堂中,白鹏飞早已苏醒过来,他头发凌乱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四肢四力靠坐在床壁,目光淡淡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恍惚间,好像做了一场香艳的美梦。
是梦么?额头上的伤口在疼痛,是那般的真实而清晰,慎儿身上浓郁的檀香却还在他鼻息间流连不散,难道他真的欺负了慎儿?
白鹏飞脑袋一片混乱,他开始恼恨自己,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一想到他有可能欺负过她,一颗心早已烦躁的纷乱不已。
“白大人,请用药,这可是我家娘娘亲手给你煎的。”秋桂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浓黑药汁。
白鹏飞望着秋桂,急促的皱紧了剑眉,难道那不是梦,天啊,他都对慎儿做了什么?
“皇贵妃娘娘她……还好吗?”白鹏飞唇角挑起一抹苦笑,其实他是想问,慎儿有没有生他的气,声音极尽内疚。
“娘娘为你和西林侯撕破了脸,不是奴才多嘴,白大人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那样对……”秋桂刚要开口规劝,却被身后一道突兀的冷声打断。
“秋妈妈先去外面守着,本宫跟他说一会子话就走。”茗慎一袭白色纱衣从夜色里走了进来。她在白鹏飞床边坐下,接过秋桂手中的白瓷药碗。秋桂微微叹息一声,悄声退了出去。
茗慎低着头,慢慢搅动着瓷勺,决口不提之前在枫林发生的事情,轻轻吹拂着滚烫的药,待温凉后,才递到白鹏飞干裂惨白的嘴角,嗔道:“把药喝了,太医说你这个病是被你自己给折腾出来了,堂堂男子汉,净学英雄气短的那一套,以后不许再作践自己,知道么?”
白鹏飞乖乖的张开嘴,任由她将一勺油一勺苦涩的汤药送进他的嘴里,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尽管她现在颦蹙着黛眉,显得郁悒,却让白鹏飞看得丢了魂,他出神地凝视着她红唇上点点血痂,心疼地问:“疼么?”
“什么?”茗慎果断丢出反问,放下药碗,把淡淡的眸光洒落在窗外,回避着他紧紧粘在她脸上的视线。
白鹏飞挣扎的扶着床沿,额头急的汗珠滚滚,他轻轻拉了拉茗慎的衣角,像个做出了事情的孩子似的,小声道:“臣醉酒失节,罪该万死,可臣绝对不是存心的,希望娘娘不要生气,我当时真的只以为是在做梦,所以才敢肆无……”
“那本来就是梦!你并没有轻薄本宫。”茗慎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缓缓回过头来,苍白脸上犹带着两道清泪的模样让白鹏飞皱起眉头,一瞬间心脏像被谁用力揪紧。
茗慎迎上白鹏飞黝黑的眼眸,继续道:“皇上让本宫代他来探视照顾你的病情,希望白大人能配合太医的治疗,养好身子要紧,这样本宫也好回去交差。”
“是我姐夫让你来的?”白鹏飞颇感意外,忽略掉心中对茗慎的种种不忍,嘲弄的轻笑:“皇上还真给我脸,朝中出大事了么?”
茗慎双唇紧抿着,双眸透出一种浓浓且沉重的伤痛。“睿亲王要清君侧,皇上已经立了你姐姐为皇后,想让你这个国舅爷快些养好身子,率军出城打头阵。”
“他竟然舍得要杀你?”白鹏飞一脸的难以置信,睿亲王和茗慎的事情,他从彩凤嘴里听来了不少,他觉得睿亲王不是无情之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如今会拿手里的兵权来欺压一个弱女子。
“皇家最是无情种,帝王家的男儿为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什么都可轻抛,更何况我不过是他昔日垂青过几眼的一个女子,他又有何舍不得的?”茗慎颤抖的红唇死命地抿成一道直线,不肯让心中悲伤的哭声溢出唇畔。晚风吹乱了她的黑发,绝色的容颜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那神情已经僵硬到宛如没有生命一般。
哀莫大于心死,她心爱的男人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的心应该死在极痛的折磨之后吧。
看着她细瘦的肩膀微微颤动,极力隐忍伤痛的样子,白鹏飞突然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娘娘不用担心,有白鹏飞在的一天,臣决不许睿亲王的讨伐之师踏进京都的城门一步!”
“白鹏飞你应该知道,我的人是皇上的,我的心早就葬在沉香阁的桂树下面,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你还是及时回头吧,在好的心思只要是用到了我这种女人身上,只会白白浪费糟蹋掉。”茗慎冷瑟地睨了他一眼,绝冷的开口,她知道白鹏飞对她有情,只可惜,襄王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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