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一个是当朝国丈,一个是准国舅爷,朕也不忍追究你们,当下最要紧的是白家有没有和慕容家勾结,你二人速速去查明禀告!”
“谨遵圣谕!臣等这就去办!”二人急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如获大赦般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养心殿。
文轩孤立在殿中,双手紧握成拳,双眼血红一片。咬牙切齿道:“慕容凡,你不仁就休怪朕不义,李玉,带上你的人,摆驾怡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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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水,风如缕,空里流霜,怡和殿朱红色的殿门紧闭。
斑驳的烛影下,鸾镜里浮现出一张凄艳绝伦的笑脸,琳嫔褪去金丝织锦的嫔妃服饰,换上一袭烟雨色轻纱裙装,摘下璀璨耀眼的金步摇,将长发梳未嫁前的女儿家模样,抚着自己的容颜,春晚韶华,转眼她嫁给皇上已经七年了。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当年的她清歌一嗽便风靡了整个钱塘的少年才俊,在烟雨红尘里,她从油壁车中走下,看着绛色衣衫的风度少年,在青骋马急促的蹄声中闯进她的视线,桃花眼轻挑一笑,对她伸出了手,“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她带着甜蜜的渴望上了他的马,毅然的将一颗真心献给了他,从此侯门一入深似海,幽兰眼秋水望断。
日月星辰便咽着交替,她的眼角因思念他而朦胧,空忆画楼东,每夜偷沾泪两行守着未灭的灯,苦苦的等着他归骢系月中,也终于在等待里耗尽了所有的痴念,熬干了所有柔情。
侯门寂寂,曾经那轻歌曼舞豆蔻情怀早就在宫闱倾轧的岁月里消失不见,换成一张左右逢源的嘴脸,勾帮结派的去算计人心,直到今时今日,她方得知,男人的真心是永远算计不来的。
“砰”的一声殿门被踹开,文轩明黄色的身影从黑暗的夜幕中走了进来,云袖一甩,正如他当年在青骋马上风华,可嘴里轻吐出简短决绝的话,让她的心一下子跌进了万丈冰渊。
“李玉,动手!”一群太监将她按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反抗,一条三尺长的白绫已经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眼眶里不停的掉下簌簌泪珠,痛苦的吸气,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妾哪里做错了?”
“你最大的错就是有慕容凡这个哥哥。”文轩无情的转身,硬冷的口气不掺杂一丝情愫和怜悯。
“不必脏了皇上的手,妾在你来之前早已喝下了鹤顶红。”她痛哭的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那抹明黄色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她的含泪的幽兰眼,婉转的清喉声嘶力竭地唱出生命尽头悲凄的绝响:“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因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文轩静默了许久,将她躺在地上的冰凉尸体横抱在怀,在温柔的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上鲜红的鸳鸯锦被,最后扔下一道追封的口谕,郁然离去。
“慕容氏琳嫔端娴淑静,慧敏冲怀,追封为怡顺皇贵妃,葬御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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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的残阳,妆点着宫苑的黄昏,一缕忧郁的晚风吹乱茗慎的女儿心事,穿过半掩的朱窗仰望光秃秃的树干,跌宕在心中的担忧纠结成一张无尽的网,飞雁成双在天际盘旋这缠绵,那远在天边的南安沙场上,呜咽哀鸣的号角到底有没有吹响?
屋外药炉初沸,那一缕缭绕的药香,却惹得心情更加的惆怅。
几声轻咳后,茗慎挣扎着沉重的病体,披衣起身,就着残灯明灭,在纸张上写下“速回封地,提防后袭”八个大字。
秋桂拿过来一件披风给茗慎披上,看着她写的字,蹙眉忧心道:“主子还是放不下么?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让皇上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怡顺皇贵妃就是个最好例子,您这是在龙的身上拔麟啊!”
“我答应过姑母让他平安到达封地的,这是最后一回,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动情念,你去把信交给石头吧,也不知道这封信现在送去,会不会太迟了。”茗慎将信折叠装好交给秋桂,眉弯处悬浮,平仄在疼痛里无法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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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阁外,灵犀和白鹏飞拎着东西并肩走在秋叶满地的长街,踩的松软的枯叶‘嘎吱嘎吱’乱响。
彩凤一直低头着头,不时抬眼偷看这白鹏飞,他白衣翩然,俊朗的面容上总是绽放着明媚如阳光的笑容,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想去依赖。
“咳咳,我脸上有什么奇怪东西么?”白鹏飞被她盈盈如秋水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回避着问道。
“没……没有!”彩凤心跳如鼓的地下了头,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般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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