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阴沉压抑,压迫着人的心情也跟着随之下沉。
养心殿里走出来的两个人,他俩都是当朝位高权重的人物。荣禄脸上少了昔日的风光得意,沉闷的像是被乌云罩顶似的,妹子的病不见好,皇上又对他诸多挑剔,虽然位居世袭将军,但始终被紧紧束缚着,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
“少将军,贵妃娘娘的病,这些日子可有见好些?”白鹏飞凑身过来,拱手笑着问道。
“白统领还是关心凤妃娘娘吧,听说她最近心情不大好,至于贵妃娘娘的病情,还轮不到白家的人来操心。”荣禄和他平时没有太多交情,加上父亲的死真相未明,虽然妹妹说过不是白家做的,但他仍没有给他好脸色。
“那是,那是,少将军言之有理,下官先行告退。”白鹏飞也不恼,只是有点失望的笑笑,转身离去。
荣禄看着沉闷的天色,心里更觉烦躁,还是先去班房坐坐,等到皇上从翊坤宫出来,他也好去瞧瞧,妹子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白凤穿着石榴红缂金扣身长袍,以一种雍容柔美的姿态伏在黄花梨的炕几上喝酒,韩东恭敬的站在一旁,头压得极低。
她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两个绿玉坠子在耳上打着秋千,枯槁的容颜缓缓浮现出酒醉后极淡的胭红。
所谓锦时素年,不过是刹那芳华,她看起来真的憔悴了许多,仿佛一朵摇曳多姿的芍药花,一夕间就被吹落成污泥里,颓败成陈年老红。
关雎宫安静得如同活死人墓一般,炭盆火炉烧的旺旺的,烘的宫殿温暖如春,殿内焚着檀香,静静地发出浓香。檀香本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却化解不了白凤内心的浑浊气闷,她干脆抓起白玉莲瓣酒壶,仰起头,发疯似的往嘴里灌了个痛快。
“婶娘,您这是何苦来着呢?”韩东涎着脸凑近,劝道:“生气归生气,犯不着拿自个儿身子作践。”
“我偏要作践,就是作践死了,皇上也不会心疼本宫的,真不知道翊坤宫那小表子给皇上灌了什么谜汤了,凭什么她一个窑子里出身的娘都能封一品诰命,本宫的生母还只是个三品命妇呢,凭什么呀?”白凤死死忍着眼泪,委屈难禁,趴倒在炕几上,秀美的面容满是哀伤,任谁见了都会心疼不忍。
自从她入住关雎宫之后,皇上一次也没来过,所有昔年的情意恩宠,在她度日如年的等待里殆尽了,泼天的富贵怎敌得过晚来风急的惨惨戚戚,独自怎生得黑?三杯两盏淡酒,也难将息满地黄花堆积。
“婶娘,奴才听说翊坤宫那位会邪门外道的功夫,要不她不能侍寝的时候,皇上干嘛还是夜夜留宿在她那。”韩东挑唆道,他始终没忘记断根之恨,他发誓一定要借助婶娘的手,把茗慎给扳倒。
白凤摇晃空酒壶一个劲的朝下倒着,烦躁不已道:“那又如何?皇上喜欢她,当然是想怎么宠就怎么宠,难不成那小表子还敢在皇上身上玩弄巫蛊之术不成。”
韩东帮她装了一壶新酒,阴柔笑道:“那也说不定啊,您不觉得,皇上自打有了承欢公主后,变得十分反常么?”
白凤哼笑,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承欢公主的百天宴上,本宫就觉得皇上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了。那天他看慎贵妃的眼里,泛着本宫从未见过的温柔.”
韩东见她伤心欲绝,更加卖力的挑唆:“翊坤宫那位肯定是在皇上身上下了勾心夺魂的巫蛊,要不然婶娘您和皇上恩爱多年,皇上怎么会如此冷待您呢?”
“你说那什么勾魂蛊,会不会伤着皇上的身体啊?”白凤狠拧着柳叶细眉,歪着头问道。
“怕是会吸干皇上精血,奴才老家那片就有个用这种蛊的女人,后来她气血亏损病倒了,就跟慎贵妃的症状是一模一样。”韩东怕她不信,又补充道:“婶娘您想啊,女的会气血亏损,那男的,还不得吸干精血元气啊。”
“贱人!银妇!太可恶了!”白凤柳眉倒竖,紧咬住红唇,强行压抑着愤怒
韩东继续煽风点火:“婶娘您早就该拿出这风范了,中宫皇后无德无能,也只有您能与慎贵妃分庭抗礼,一较高下了。您可不能放任她伤害皇上的龙体啊”
“啪”白凤将白玉酒壶摔了个粉碎,眸中燃烧着怒火,由于愤怒,胸口急剧的起伏喘息。“本宫这就找她算账去,把皇上从这个狐狸精的手里救回来,不能让那个银贱坯子在祸害皇上。”
翊坤宫中,茗慎像一尊玉观音般安详的躺在床榻上,除了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在,如同一具尸体一样,甚至身上都是冰冷的.
文轩坐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