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帝王专用的香有凝神静心之效。
文轩身穿明黄色的龙袍静坐在西暖阁的窗榻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颗黑玉棋子,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阴郁,都怪他那夜在马车上太过冲动,没想到慎妮子的福气这样好,竟然自那次后珠胎暗结,怀上了自己的骨肉。
“回禀皇上,白统领到。”
“宣!”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这会子没外人,坐吧!”文轩抬手虚扶了一把,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白鹏飞坐落,盯着炕几上的半局棋盘,诧异道:“皇上怎么自己下起棋来了?您该不会是找微臣来下棋的吧。”
“就你那臭棋,你想跟朕下,朕还不跟你下呢。”文轩鄙笑说道。
白鹏飞声音上翘道:“哦,那皇上叫臣来有何吩咐啊?”
“鹏飞,你不是外人,朕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文轩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住他,神情肃穆道。
白鹏飞心里隐约感到不好,脸上却大咧咧的笑道:“皇上您别搞的这么严肃,臣看着紧张,到底何事?”
“关于慎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文轩说话间,目中却只剩下清寒的冷薄。
“这……这……”白鹏飞只知他这个姐夫心狠手辣,没想到他竟然能狠下心对亲子下手,他略微恼怒,只淡淡道:“这是皇上的家事,微臣怎么敢胡乱置喙呢?”
“你是朕的小舅子,不算外人,朕实话告诉你把,纳兰家除了慎妃,朕一个也不想留,更别说是沾着纳兰家血脉的孩子了。”文轩的口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正在商议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微臣觉得吧,慎贵妃贤良淑德,并无过错,不如皇上就开回恩吧,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皇上您的亲骨肉啊。”白鹏飞知道他心意尚未决定,因为一旦他心意决定,即便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所以趁现在他还听得进去的时候,还是得帮慎贵妃求求情。
“你姐姐跟了朕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皇后又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年龄,琳嫔和燕嫔朕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抬举谁,唯一有了朕子嗣的慎贵妃,确实最不该怀有的人。”文轩说话间,黯淡了容颜如火烬灰消般寒冷:“朕也不舍不得这孩子,但朕绝不会让沾着纳兰家血脉的孩子成为皇长子。”
“那万一是位公主呢?”白鹏飞拳头越攥越紧,手心里因为愤怒而沁出湿汗。“不如等在过几个月,让太医们诊断是男是女再说吧,如果是个女儿的话,皇上就格外开恩一回,毕竟,血浓于水啊!”
“如果是个男儿,你就带着几个心腹,把这包药强行给慎贵妃灌进去,然后在派人看守翊坤宫,非召不得出。”文轩不知道何时从袖口掏出一叠包药,仍给了白鹏飞,他面色依然冷漠,可是心却如同漏了个窟窿一样,硬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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