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在禁足,白凤骤然失宠,金颜娇也在一夕之间离奇暴毙身亡。
风头正劲的茗慎无疑又成了三姑六婆们茶余饭后的议论话题,但也没人敢正面去得罪她,因为她成了端王府里的当家主母。
秋风吹过.落叶像利剑一般飘零而下,放眼望去,已不见绿色,到处是令人丧气的枯萎,唯有听雨轩外的枫叶,火红火红的像一片火烧云,仿佛在无声嘲笑着深秋的颓败。
茗慎只身一人走进听雨轩大门,只见白凤脱簪待发,穿着单薄的月白素衣跪在阁楼门口。
她淡扫娥眉,敷染胭脂,可依旧遮盖不住一脸病态,雪白的的小脸浸出丝丝细汗,风放肆的撩拨着她凌乱的三千青丝,更衬得她如同一朵凋零在秋风中的残败春花一般。
“表子,贱人,狐媚!”在茗慎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
茗慎低眉看了她一眼,深知她素日骄横无比,所以不想跟她争辩什么,抬脚就往阁楼里走去。
谁知她竟然死死拽住了茗慎的裙角,布满血丝的眼睛黑红交间地瞪着她,撂下狠话:“我不会放过你这个小表子的,你且得意着,日后本侧妃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茗慎止住脚步,俯身笑吟吟打量着她一双微微肿泡的眼皮儿,玩味道:“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我劝凤姐姐还是赶紧去整理下妆容吧,您这幅尊容出来,怕是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终灭’喽!”
“贱人,贱人,贱人……”白凤气得双唇发颤,抓狂的用粉拳狠狠的捶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倾洒了一地。
茗慎不在睬她,缓缓走进阁楼,穿过镂空花鸟扇形的红木门,看见文轩穿着红枫色妆花缎棉袍伫立书桌前,手执笔墨,正在宣纸上挥毫。
“妾身参见王爷!”茗慎微微屈膝,行了个常礼。
文轩抬头冲她一笑,将手中的笔往书桌一撂,招手道:“妮子过来看看,爷的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茗慎走到书桌前,打量着他刚写的一副《麻姑仙坛记》,又瞥了眼西墙上挂的那副,眼珠轱辘一转,含笑道:“王爷的颜体写端庄秀丽,气势磅礴,颇有颜真卿的风骨。”
“你还知道颜真卿?”文轩听到赞许之言,嘴角噙着几分浓浓的兴趣。
“颜真卿曾经是十七郡的盟主,为人行的端,坐得正,是个不择不扣的真君子,见字如见人,您跟颜真卿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茗慎毫不吝啬的赞扬,并且默默的给他递上一盏热茶。
文轩嗅着淡淡茶香,轻抿一口,问道:“这字是打算送给父皇的六十寿礼,你觉得拿的出手么?”
“王爷亲手书写,孝心全在字里行间,当然拿的出手。”茗慎眉目嫣然间,骤然地收敛笑意,提醒道:“只是,爷送皇上赝品,不怕招人非议么?”
文轩闻言略微有些忧虑,双眉聚拢,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其实父皇什么珍贵的东西没见过,本王只是想送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来打动父皇的心,却一直寻不到合适妥帖的。”
茗慎心下思虑一番,为他出了个主意。“不如送父皇一桶生姜吧,寓意‘一统江山’!”
“呵,好意头,既没有金银珠宝的奢靡之风,亦不沾染书画文墨的穷酸之气,甚妙!”文轩说着,凝视着她的目光里,徒添了许多的赞许之色。
留意到他赞许目光,茗慎腼腆的垂下了脸,淡淡笑道:“绣娘们已经将《万里河山图》绣好了,妾身特意来请王爷去过目。”
“妮子这些日子辛苦了,走,陪本王一起瞧瞧去。”文轩将她揽进了怀抱,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往外面走去。
“爷,凤侧妃好像染了风寒,您还是让她起来吧,在这冷风口里跪着,妾身怕她身子吃不消。”茗慎瞧着白凤冷颤盈盈的跪在门外,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同情。
文轩扬脸看了看朱红门外跪着的白凤,她在峭厉的秋风之中,衣衫单薄,盈然飘飘。
这样的情景不仅没有让他心增感动,反而换来了一缕鄙薄的笑意:“没人让她在这儿跪着,是她自己要跪的,她爱跪,就由她跪着呗!”
“可是……”茗慎欲言又止,不可置信的看着文轩,难怪世人皆道皇家最是无情种,这个男人果真够凉薄。
白凤见文轩拥着茗慎出来,也顾不得嫉妒,沙哑着嗓子,楚楚可怜的哭道:“爷,妾身知道错了,求您原谅凤儿吧!”
“韩东的事儿错不在你,本王亦不会降罪予你!”文轩的语气如同门外萧萧肃肃的秋风,不带一丝温情,他说完,拥着茗慎欲往门外走去。
白凤紧紧攥着他的衣摆,扬起惨白的泪颜,喘息着道:“妾身知道王爷不会因为韩东的事情怪罪,妾身今日是为了上次的顶撞之过来请罪的,爷已经好久没来看凤儿了,您若不肯原谅凤儿,凤儿情愿跪死在这里。”
“好志气,那你就跪着吧,本王倒很想瞧瞧,你能坚持到何时?”文轩嗤笑一声,挣开白凤死缠不放的冰冷双手,牵起茗慎的手就往外走,俊逸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怜惜之意。
“爷明知凤侧妃的性子要强,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您如此一说,她一定会长跪不起的。”茗慎似是埋怨的嗔了一句,怜悯的回望了一眼白凤的背影。
犹记她是一个傲慢泼辣的女子,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对她施了什么样的咒法,能让她如此卑微的跪在这里,甘之若饴的任人践踏自尊。
为了爱,真的可以卑贱至此?
茗慎心里蔓延了一片冰凉,或许有一天,这个会对自己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也会像厌弃白凤一样,无情的厌弃自己。
文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于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些,唇边含了一缕邪魅笑意,低醇道:“妮子别胡思乱想了,爷之所以会这样对她,是因为爷生平最恨别人要挟我,她既然想用这种蠢方法博得爷的感动,那爷干脆就成全她,倒真想看看,她的膝盖到底能有多硬!”
“臣给姐夫请安,给慎侧妃请安。”白鹏飞不知何时迎面走来,对着他俩打了个千问安。
“起来吧!”文轩无奈一笑,指着白凤孱弱的身影,佯装为难道:“鹏飞你来的正好,快去劝劝你姐,天马上要下雨了,别让她在这里跪着,仔细伤了她的身子。”
文轩轻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