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放我下来,这样于理不合,会招人非议的!”茗慎微微敛起弯月黛眉,嗔了他一句,扑腾着四肢在文浩的怀里挣扎起来。
“不放!”
文浩有点任性的开口,语气霸道的不容一丁点儿的反驳,他似乎有点不喜欢怀里这个小东西乱动,便故意的将茗慎柔弱无骨的身子往怀里贴紧。
他低头对着她只有咫尺之遥的惶恐神色,慰道:“你的腿都脱臼了,哪里还能走路,本王抱着你走,也是情理之中,你别怕。”
“不要,我不要!”茗慎继续挣扎着,说话的口气倔犟而坚定。
她黑着脸,用满眼不满之色嗔视文浩,有点羞涩的恼道:“王爷此举,是存心坏我名节,你若不想我难堪,就快点放我下来,我扶着你走便是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越来越低,轻到像一片飘扬旋落在水面的鹅羽。
这是在冲自己撒娇吗?文浩看见她那长长睫毛覆下,一头青丝凌乱的散在半边飞红雪白的面颊上,娇羞之态,不可方物。
眸光里闪过了一丝兴味,文浩神情专注的凝视着她,嘴角边的笑意逐渐加深:“好,本王依你!”
说着便将茗慎小心的放在地上,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健硕手臂,隔着披风托起她的手,很轻松的承担起她全身的重量.
“慎侧妃,请走好。”文浩拍了拍茗慎的手背,嘴角顽劣的一笑,很幽默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江枫见状,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要知道主子这么冷漠孤高的人,还是第一次去搀扶一个女人走路,而且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幽默的开玩笑。
“王爷净会拿人打趣儿。”茗慎被他没由来的一句话逗得脸皮儿发热,脸蛋羞得像一朵无暇的红莲。
湿透了的披风被风吹送,鼓鼓的扬起显得有些宽大,系在茗慎的孱弱的香肩,却依旧遮不住缝隙间裸露出淡淡的白皙肌肤。
文浩大刺刺的托住茗慎的手,小心呵护着她往府里走,众人指指点点的异样眼光里,茗慎一直低垂着脸,紧紧扶住文浩踏实的手臂,朝藏金阁里走着。
二人离藏金阁越来越近,茗慎隐隐约约听见一片哭闹声,令她内心很不安,不自觉地脚步加快。
下过雨的青石板上太湿太滑,她脚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就摔进了雨水里,幸好有文浩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为什么要走这么急。”文浩敏锐的擦觉出她脸色有点不对劲儿,关心的问她。
“我……”茗慎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如同钝器割伤一般痛楚。
她吃不住似的捂住了胸口,喘息着微微的顿了一下,感觉气息稍顺了些,缓缓地开口: “我的胸口有点疼,王爷听见里面那哭声了么?好像是我的奴才在哭,快扶我过去看看。”
“好,你别急!”文浩两手搀扶着她,加快了脚步,边走进藏金阁的院子,边拍了拍她手背安慰:“别慌,有本王在。”
“金主子,她好像……好像没气了!”一个家丁见真出了人命,声音都慌了,心虚的请示金颜娇。
他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听见了金颜娇甜腻腻的娇声,不屑一顾道:“死就死了呗,王府里死个奴才而已,有啥可大惊小怪,把她悄悄的给丢到城西乱葬岗不就得了。”
“奶娘……”茗慎撕心裂肺的痛呼了一声,看着绑在长凳子上血肉模糊的躯体,仿若遭到了雷击一般,心脏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
一股鲜血的腥味充斥在她鼻息,殷红的血缓缓地从奶娘的躯体上滴落,源源不断地滴在满是雨水的地面,鲜血像一朵艳红的杜鹃绽放,在水中妖艳地摇曳,然后荡开。
“奶娘,慎儿来迟了!”她突然推开了文浩的手臂,想上前去抱奶娘的血肉模糊的身躯,忘记了脱臼的腿根本用不上力,一个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在了淌着鲜血的污水里,水花从她周身四处飞溅,
她身上的披风顺着摔伤累累的肩膀开滑下,一张小脸惨白的早已没了血色,尖锐的指甲陷入白皙的掌心,掌心血肉模糊了一片,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答滑落,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见地上透明的积水渐渐变成透明的红,红的触目,红的惊心。
“主子,奶娘被她们活活打死了!呜呜……”彩凤拖着麻痹的腿,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此时的她像个落汤鸡一般,整个人就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你在骗我,她还没死,奶娘……”茗慎微微的颤抖着,一双大眼空洞一片,痛到极致,竟然哭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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