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下不免唏嘘了一番。
他正欲推开门去寻赵文,孰料那厢房门去先自开了,却是赵文出来了。
赵文一眼便瞧见枯闲,先是露出错愕的表情,接着却露出狂喜的神情来,激动道:“大师,你来得正好,快去帮帮我大师兄……”
她的话却哽在了嘴边,因为她已然顺着枯闲的目光看到了战死的戴鹏。
“大师,你能救活我大师兄的,是吧?”沉默了半晌,赵文忽开口道。
枯闲摇摇头,道:“这只是你的梦境罢了,若非如此,贫僧自然有些法子保得戴施主一条性命。”
赵文望着戴鹏,痴痴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逃啊!”
枯闲便叹了一口气,道:“赵施主,快跟贫僧一起走吧,纵然有冥池血玉,这梦境只怕也撑不了多久的。若是在梦境消失前没有回去,你便永远活不过来了。”
赵文一听,吃了一惊,疑惑道:“大师,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
枯闲颔首道:“赵施主,你本已香消玉殒。不过孙施主前去找我,我拗不过他,便冒着极大的风险想要救活你。我用帝释轮回眼开启了你的梦境,以便将你救回去。此事说来话长,先跟贫僧走吧。”
“小师弟……”赵文喃喃自语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我却并未曾为你做过什么。”
她心下便有些难过,忽道:“大师,我再看我大师兄一眼就走。”
枯闲点点头。
赵文便转向戴鹏,心下戚戚道:“大师兄,我先走了,我欠你一条命,只有下辈子再还给你了。”
这时整个长廊蓦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枯闲露出惊悚的神色,一把拉过赵文来,道:“快走,这梦境要坍塌了!”
赵文始料不及,立时被他拉了个踉跄,倒从手中掉下一件事物来,正是那个香包。枯闲无意中瞥了一眼,隐约间那香包上似乎绣着一个字,倒似一个姓氏,似“张”似“孙”,具体是何字,却着实看不分明。
赵文便要返身去捡,但枯闲又哪里肯依,死死地拉着她,身上却绽放出刺眼的金光来,将二人都包裹在其中,便往半空中去了。那半空中,有一块青红相间的玉佩,正是冥池血玉,但此刻冥池血玉却只剩下豆粒般大小,并且不住地消融着。
见此情景,枯闲再不敢迟疑,便用体表金光裹着赵文,直投进那冥池血玉中去了。而此处,随着冥池血玉的消融,逐渐地坍塌崩坏起来。
“啊!”赵文猛然坐起身来。
她立时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孙鼎云和猴子小空,便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恍惚道:“我怎么好似做了个噩梦一般。”
孙鼎云见她终于醒来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便柔声安慰她道:“师姐,你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先好生休息一下吧。”
赵文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便露出笑意来,道:“小师弟,谢谢你。”
孙鼎云便是一滞,好半晌才道:“哪里话,你可是我师姐,不用这么客气的。记得初见你时,你是多么的刁蛮可爱,整日地变着法子整我。如今,你这般客气,倒似我们生疏了一般。”
赵文便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又待了片刻,孙鼎云便拉着小空这个猴头往厢房外去了。
看到他二人出门去了,赵文恍然若失地坐了片刻,忽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阵,终于略带沮丧道:“我的香包,该是真的丢在那长廊中了。”
却说孙鼎云和小空二人出了厢房,正遇上马叶飞,马叶飞的神情有些怪异,道:“小友,你师姐可是无恙?”
孙鼎云便诺了诺,恭敬道:“承蒙先生关心,我师姐此时倒无甚大碍了,只是有些疲乏罢了。”
马叶飞点点头,却往身前祭出一件法宝来,正是那个小小的八角灯笼。那灯笼甫一出现,便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转着。
等了一阵也不见马叶飞开口,孙鼎云心下狐疑,他心知马叶飞这等高人绝不会平白祭出个灯笼来,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正欲开口询问,却听一旁小空抢先道:“前辈,这灯笼是何事物?”
孙鼎云一听,也立时朝着马叶飞望去。
马叶飞倒浑似没有听见小空发问一般,只瞅着那灯笼看了一阵,忽道:“小友,你可想救回你大师兄?”
孙鼎云愣了愣,立时接口道:“我自然是极想的,还望先生成全!”
他自然听出了马叶飞的弦外之音,此时心中蓦然腾起一股热气来,好似有一团火苗在心底熊熊燃烧着。
“除了枯闲的帝释轮回眼,我倒有第二种法子可以将人起死回生。”他顿了顿,便朝着孙鼎云沉声道,“只是需要你做出一点牺牲。”
孙鼎云不假思索道:“先生,莫说一点牺牲,若能救活我大师兄戴鹏,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好。”马叶飞捋了捋胡须,指着半空中不断旋转的八角灯笼道,“我用这‘聚魂灯’将你大师兄的残魂余魄收集了过来,若是能给他重铸一具身体,便有个法子可救醒他了。”
“重铸一具身体?”孙鼎云道,“只怕着实不易啊……”
马叶飞沉吟片刻,缓缓道:“诚然如此,所以便需小友你做出一些牺牲来。”
孙鼎云便朝他执了一礼,道:“先生,要我如何做,但说无妨。”
“借你体内一物。”马叶飞微微颔首道,“便可给你大师兄重铸一具身体。”
孙鼎云想了片刻,忽有所觉地朝马叶飞望去,正对上后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便见马叶飞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便道:“若是如此,有何不可。”
“阿弥陀佛。”却听得一声佛号远远地传来,便转出个面黄肌瘦的老僧来,正是让孙鼎云恨得咬牙切齿的枯荣。枯荣便接口道:“孙施主,万万使不得。”
孙鼎云原本一见他,心下便立时窜起一股业火来,直冲到头顶去了,此时再听闻此言,几乎要奋袂而起,直朝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嘴脸扑去。但他倒没失了理智,权衡一二后,便将满腔怒火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枯荣竟似没有听见一般,却转向马叶飞,双手合十道:“恕贫僧无礼,这救人之事是否再斟酌一二?”
马叶飞倒在嘴角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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