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湖术士,哪里知道什么!”
那人倒也不恼,瞧了小空片刻,道:“若还不上店家的酒水钱,我心下不安,便真的会胡言乱语,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如此,只怕才甚是不妙啊。”
“毋须多言,先生你便先相上一面。”孙鼎云盯着那人,却又厉声道,“若是不准,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用手轻轻地捋着胡须,却指着小空道:“我便先给这猴子相上一面如何?”
小空一听,指着自己龇牙咧嘴道:“我?好啊,先生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那便说说我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这便是有意刁难了,但那人却笑了起来,道:“让我给你算,便要守我的规矩,我只算过去将来,现在嘛,却是不算的。”
小空便摇头晃脑道:“呸!你不知便不知,何故装神弄鬼,胡吹一气。”
那人便瞅了小空一阵,小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便示威似的举着小拳头朝他晃了晃,却听那人忽开口道:“你这猴头,倒也着实好运气。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倒好,正遇上自己的贵人,不日或可化鱼为龙,着实让人好生羡慕。”
小空用爪剔了剔牙齿,不满道:“实在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孙鼎云却忽有所觉,抬头朝那人看去,正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他便执礼道:“先生,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道:“我乃一介凡夫俗子,又哪里对得起‘尊姓大名’这四个字。我之前倒也有个俗名叫做马叶飞,只是再没有人记得这个了。我自恃长你一些,便叫你一声小友吧。”
孙鼎云便朝他诺了诺,恭敬道:“先生,这猴头平素胡言乱语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马叶飞转向小空道,“这猴头,实在是好运气,我瞧了它一阵,倒也看出了一些名堂来。它的过去倒可归结为八个字……”
孙鼎云一听,耸眉道:“愿闻其详。”
马叶飞便正色道:“却是‘木萌旁出,人之支子’。”
孙鼎云沉思片刻,终于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正是一个‘孽’字。”
那边小空,却早已没了兴趣,虽然听在耳中,倒浑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将整张猴脸都埋到那装着碎嘴的盘中去了。
“它的将来,我方才便已说过。”马叶飞转向孙鼎云,一脸沉吟之色道,“现在我便给小友你看上一看。”
过了许久,马叶飞方开口道:“小友,你……”
孙鼎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迟疑模样,便轻声道:“先生,但说无妨,生离死别,对我已不算稀奇。”
马叶飞便缓缓接口道:“小友,你必将为情所困。不论是过去、将来抑或是我始终看不透算不准的现在,都是如此。”
“诚然如此啊。”孙鼎云叹息道。
“小友。”马叶飞道,“我正有一些言词要送给你。”
不等孙鼎云回应,他便开口唱道:
几回山脚弄云涛,却上蓬莱戏金蟒;
兔起鹘落龙蛇走,千古河山梦一场;
无悲无喜真自在,有诗有酒笑彷徨;
此心茫茫似大荒,岂有爱恨使人狂?
那声音说不上动听悦耳,却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融进身周的风里去了。
孙鼎云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忽听马叶飞道:“小友,望多加斟酌,后会有期。”
他心下一惊,再抬头看时,发现马叶飞早已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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