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很不情愿地走到近前,朝孙鼎云诺道:“大人有何吩咐?”
孙鼎云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那人居然身穿丝绸衣服,混在四周的粗布粗麻衣服和褐色皮肤的赤膊人群中,显得扎眼之极。他冷笑道:“你就是这支马帮的头头吧?”
那人不安道:“小的正是。”
“好,你先站到那边去。”孙鼎云指着一旁的浑浊水塘道。
那头头带着一脸狐疑之色站到水塘边,恭敬地朝孙鼎云道:“大人,我们都是些穷苦百姓,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求大人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吧。我们一定弃恶向善,重新做人的!”
孙鼎云不为所动,却对着剩下的一干马帮帮众道:“你们可想活?”
那一干帮众一听,也不知是谁带头,俱都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道:“求好汉饶命!求好汉饶命!”
孙鼎云皱了皱眉头,斥道:“都给我起来。”
却没有一个人敢爬起身来。
孙鼎云心下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愿意跪着,就都跪着吧。下面我开始问问题,你们一个一个轮流答,答完就可以活命,自己看着办。”
“你们统领的一干信息我全想知道,我一个一个点名说,只要答上来一条,便可以活命。”
孙鼎云指着人群中方才的那个孩子道:“你先说。”
那孩子犹豫一下,说:“我未曾见过统领……”
“很好!”孙鼎云朝小空道,“他这么老实,便赏他一点碎金。”
小空依言照办,那孩子怯生生地接过碎金,却依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它看得心疼,便朝孙鼎云道:“鼎云,我想帮他一把。”
孙鼎云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小空一把拉过那孩子,小声朝他道:“闭上眼晴,千万不要睁开。”
那孩子倒很听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便见一道青蒙蒙的光芒直往六城之一的定西去了,那速度快得骇人。
“他是个孩子,不懂事,老实一点是正常的。你们这些滑头若也想装‘老实’蒙混过关,哼!”孙鼎云冷哼了一声,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的。
“你说。”孙鼎云指着一个光头帮众道。
“我们统领神通广大,我有次看见他将山都移来了。”
“好。”孙鼎云满意道,“去领些碎金,你可以走了。”
孙鼎云又指着一个独眼道:“轮到你了。”
那独眼眼见能够活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统……统领,他……他……”
连孙鼎云都替他感到着急,连忙安慰他道:“别急别急,慢慢说。”
“我们统领他不男不女!”这回确实说利索了,可这话却很不像话。
孙鼎云皱了皱眉,那独眼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这个“不男不女”让人很是费解,便解释道:“我听人说,我们统领有时候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有时又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那女子可漂亮啦!”
孙鼎云心下一惊,原来这统领还不止一个人,似乎有些棘手啊。
看到独眼还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一摆手朝飞羽道:“他提供的信息很有用,赏他十两黄金。”
那独眼千恩万谢地领了黄金去了。
“老人家,到你了。”孙鼎云指着一个赤膊的老人道。
那老人思索了片刻,道:“我很早之前就在马帮中了,我这把年纪打打杀杀的都不行了,就帮他们喂喂马混口饭吃。我们统领大概是十多年前来到这极西沙漠的,他一来露了几手神通就把我们都镇住了。他当时是从天上飞过来的,又在这沙漠中硬生生地寻出水来了。着实厉害啊!”
“飞羽,给老人家取五两黄金。”
老人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把年纪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到头来也是被那些兔崽子抢去,搞不好还要丢了性命,我只求赏赐我一匹马,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沙漠里,没马是活不下去的。这次我们即便能回去,要是丢了马,也得受罚呀。”
孙鼎云点点头道:“老人家,你自己去那边挑一匹,这黄金你也顺便带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啊。”
老人朝着那些拴着的马走去,道:“好吧。”然后便取了一些碎金,骑上一匹正宗的定西马颤颤巍巍地往远处去了。
孙鼎云又接连询问了剩下的一干人等,倒没有再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前面的人把有用的都说光了,后面的人便急了,有很多信息明显是杜撰的。但是他也不拆穿,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把这一支马帮都赶尽杀绝,便都或多或少赏了一些碎金,任由他们去了。
但自始至终,除了那位老人,再也没有人敢提出要一匹马。
这绿洲之中顿时安静下来,孙鼎云突然提起地上那瘦子的头颅,朝着傻站在水塘边上的马帮头头道:“你的部下都已经走光了,可我还想玩这猜头的游戏,只有找你玩了。”
那马帮头头倒也有几分硬气,双腿虽然已然颤动不已,但就是不跪,他道:“大人,你还不曾问我问题呢?”
“什么问题?”孙鼎云压根没想放过他,便明知故问道。
那头头急忙道:“就是关于我们统领的信息啊,我知道很多的!”
“是吗?”孙鼎云伸手摸了摸小宝柔软的肚皮,小宝仿佛刚刚睡醒一般,张开血盆大口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点虚言。”马帮头头见孙鼎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趣,额头上冷汗直冒道。
“好吧,你便说说看。”孙鼎云压根没有去听,他此时正操纵着大地律动,在这马帮头头的脖颈间凝成一把锋利的律动之刀。
这是孙鼎云数次生死搏杀,为了弥补自己只能近身战斗的局限性而在鬼王的指点下创造出来的。可以在一念之间将所感受到的大地律动凝成锋利的律动之刀。这律动之刀随心而成,神出鬼没,且攻击距离很远,很好地弥补了孙鼎云只能近身战斗的缺陷。
就在这时,突然从那马帮头头的口中冒出一个词来,孙鼎云心下一凛,忙道:“你刚刚说什么?”
马帮头头唯唯诺诺道:“我们统领好像曾经提过一个叫做‘万神殿’的地方。”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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