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云仙子叹息一声,脑中顿时忆起元和的模样来——那小胳膊小腿,整日穿着个大红肚兜,嘻嘻笑闹为老不尊的老小子。
赵文脸上隐有泪痕,说道:“其实秦不伤并不是元和前辈的对手,怎奈何他将我和张蒙姐姐抓在手中。元和前辈投鼠忌器,最后被秦不伤偷袭打成重伤。后来元和前辈带着我们两人一路往北逃去,秦不伤追杀了一阵不知何故竟离去了。张蒙姐姐在两人打斗时受到波及,在半路上便死了。又逃了不久,我便毒发了,这时我才知道我不知在何时已经中了天葬腐骨奇毒。当时元和前辈的伤势也越来越重,眼见便压制不住了,但他依然不惜损耗体内真元帮我将体内的毒强行压制了下去。再后来元和前辈将我带来此地,只过了数日便驾鹤西去了。唉,我真是蠢的可以,居然听信谗言,相信张蒙姐姐和玉成哥哥有私情,他们可是亲兄妹啊!如果当初不是我意气用事,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一切,张蒙姐姐和元和前辈自然都不会有事了。都是我的错……”
“妹妹不要太过自责,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那些该忘记的事情就都忘了吧。我想元和在天之灵,也必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云仙子说着,将手中锦帕递了过去。
赵文轻轻擦去脸上泪痕,朝云仙子道:“云姐姐,若是此次我救不活了,你们不要替我难过。我的生命虽然短暂,但这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我俱已尝过,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也算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云仙子听着赵文这如同交待后事一般的话语,心中不免泛起一股伤痛悲凉之感,连连点头道:“妹妹,你尽说傻话,你会好起来的。你那小师弟已经找到了能够帮你解毒之人了,等他讨了药方回来,你体内的天葬腐骨奇毒便很快就可以解去了。”
赵文摇摇头,脸上现出一丝倦意来,说道:“云姐姐,你不用这样安慰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这毒八成是解不了啦。我出生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母亲依然在这世上,可是我从未见过她哪怕一面,连她叫什么名字、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每次一问这个问题,爷爷便会大发雷霆。幸好元和前辈在去世之前告诉了我关于我母亲的信息,如果我能够在死之前见上她一面,便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云仙子还想再安慰她一番,但终究只是叹息一声,道:“妹妹,把你母亲的信息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将她找来。”
赵文露出笑意来,那笑如一朵带露的残花,开得让人心颤:“我母亲叫夏慧娴,她现在嫁给了血魔尊者的儿子。云姐姐,就拜托你了。”
“什么!”云仙子又惊又怒道,“你母亲怎么能这样!你幼小无助孤苦伶仃的时候,她居然丢下你不管,改嫁了血魔尊者的儿子?”
“云姐姐,你不要怪她,我知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赵文眼见云仙子不悦,连忙伸出手去拉了拉云仙子的裙带。
云仙子沉默良久方道:“好吧,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将她带来的。若她到时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等赵文回答,云仙子已然几步走出厢房,右手在空中虚划两下,顿时空中绽开了一朵银星闪烁的花朵来。
然后便见一只猴头屁颠屁颠地从厨房方向跑了过来,爪中依旧抱着一个大桃子死命地啃着。孙鼎云走后这几日,小空变得更加“猖狂”起来,它似乎和小和尚觉清卯上了,往往就当着觉清的面大摇大摆地跑进厨房偷吃,然后又在眨眼间便逃之夭夭了。气得觉清整日守在厨房之中,誓要拿个贼赃俱在。不过小空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贱骨头,每次遇到法痴,都变得谦恭温良起来,浑似一只毫无害处的猴头一般。法痴虽然知道这猴头是个十足的“祸害”,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只得任由它闹去。
小空跑到云仙子近前道:“仙子,你找我何事?”
云仙子打量着它抱在怀中的大桃子,斥道:“你又去偷吃?”
小空摇摇猴头,回答道:“我没有偷吃,觉清看着我进厨房吃的,这不能算‘偷吃’。”
听到小空强词夺理的狡辩,云仙子心下无奈,故意板着脸道:“今日便先饶过你,若再偷吃,我绝不会轻饶你。”
小空嘻嘻一笑,奉承道:“仙子你大人大量,哪里会跟我这只小小猴子计较呢。”
往常这招都很有用,但今日云仙子心中有所牵挂,便不再理会小空,倒叫这猴头吃了一个瘪。
云仙子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小空,我有些急事需要前去处理一下。赵姑娘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你也知道赵姑娘的情况,那是片刻都不能离人的。她若是毒发了,你即刻去请法痴大师来帮她压制一下。务必要撑到我或者你的小主人孙鼎云回来,若是因为你的原因,害得赵姑娘有什么闪失,我不会介意对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的……”
小空看她面色肃穆,语气中也透出一股阴冷来,心下不觉凛然,立刻收起嬉闹之心,严肃道:“云仙子你放心,我小空虽然贪玩了一些,但是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若是因为我的原因让赵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愿意以命相抵!”
云仙子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空一眼,便化做一道炫目的流光直往天际去了。
白马寺中,依然是这个禅房。枯闲却不知哪里去了,倒换了个面黄肌瘦的老僧在那里闭目枯坐,参禅入定。孙鼎云坐在他下首的蒲团上,有些焦躁不安。
等了有半炷香的工夫,孙鼎云实在耐不住了,怒道:“老和尚,你好生大的架子,这半天话也不肯讲上一句。”
“阿弥陀佛。”那面黄肌瘦的老僧终于开口了,他双手合十道,“贫僧枯荣,烦请孙施主稍安毋躁。我枯闲师兄近日正在修闭口禅,所以招待不了孙施主,孙施主有什么事的话就告之贫僧吧。”
孙鼎云一把将挂在胸前的仙人手骨扯了出来,朝枯荣道:“大师可认得这个?”
枯荣一见,眼中的异色一闪即逝,口宣佛号道:“孙施主实在是福祉深厚啊,连这样的宝物都得到了,看来法痴对你很是器重啊。既然如此,说不得要卖他个面子了,那老家伙面皮薄,拂了他的面子只怕以后相见难免会有些纠缠。”
孙鼎云一听,心生怒意道:“枯荣大师,你乃得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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