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放过她的!
冷水淋在身上,苏冉俊咬牙切齿地想。这般寒冬腊月的天气,他不好好在缓和和的炕头抱着媳妇儿一起歇着,倒出来自讨苦吃!
苏冉俊,你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秦小楼缩在床上,酒意散去,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刚刚的事情,是在做梦吧?她不确定地眨眨眼睛——自己应该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吧?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
温度很真实,动作很真实,苏哥哥也很真实。
一定是个梦。
秦小楼确定地点点头,抱着软和的被子,微醺着进入了梦乡。
似乎有温暖的光撒在身上,秦小楼伸了一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睡醒了?”苏冉俊坐在书桌后,正在看着什么书信,听见这边的动静,抬起了头。
“嗯。”秦小楼看了看天色,知道已经不早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什么时辰了?”
“还早。”苏冉俊笑道,“饿了?”
“不饿。”秦小楼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只是话音未落,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哦?不饿?”苏冉俊扬起了眉,虽然强忍着,眉眼间却都是笑意。
秦小楼红着脸起身梳洗,恨不得捂住耳朵好听不到身后苏冉俊的笑声。
笑什么笑啊!真讨厌!民以食为天,不行吗?
“等等让院子里的人来给你行个礼吧。”秦小楼的饭吃到一半,苏冉俊的一句话,吓得她差点噎着。
“本来昨天就应该让院子里伺候的人来给主母行礼的,是我疏忽了。”苏冉俊站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没关系的。”秦小楼接过水,狂饮了几口,才感觉好了一些。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苏冉俊一时间接不了口。看小楼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打理内院的手段吧?她远嫁而来,秦家在众人眼中又是高攀了苏家。自己当时考虑的不周到,在一众下人眼里更是冷落了她这个新娘。下人多少踩低捧高的,昨日被娘亲训斥一番,苏冉俊一大早便等着小楼醒来好帮她撑着门面,敲打院子里伺候的人。
只是看着秦小楼这般纯良的笑容,无忧无虑的模样,苏冉俊所有的话都堵在胸肺中,半点都说不出来。
算了,只要有自己在,总能护得她周全。
苏家人口不算复杂,下人也不是很多。苏冉俊早年征战在外,伺候的人更是比其他人少了不少。院子里多数人是新婚之前临时加进来的,其他便是秦小楼的丫环和陪房。
“这个是菱花,自小服侍我的大丫环。”苏冉俊首先介绍的,秦小楼自然也多放了几分注意进去。这个丫头确实是这些时间多见一点的,看起来很眼熟。
长相很平淡的丫环,穿着打扮也很低调——烟葱绿的薄烟纱小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头发上只斜斜插着一根银簪子。看起来跟秦家二等的小丫环差不多,一点也不打眼,没有什么大丫环的气度灵巧,也没有什么大丫环的盛气凌人。
“我不在家的时候,院子里的事情菱花打理的多一点,你要有什么不清楚的,尽可以招她来问。”苏冉俊笑道。
“嗯,我知道了。”秦小楼点点头,含笑看着菱花行了礼,示意景天拿了锦囊过来。
“这些年,伺候爷辛苦你了。”秦小楼亲自把绣花锦囊递了过去。锦囊绣得很精致,是出嫁前娘亲专门找人绣好供着她打点院子里的人用的。
“不敢,一切都是做奴婢的本分。”菱花低着头,恭敬地接过锦囊,“谢少夫人的赏。”
她平平淡淡的样子,倒是让秦小楼在心里为她加了不少分数。锦囊里放了一个平安如意的银锭子,入手很是有些分量。对做主子的算不得什么,但是对这些月钱只有几十贯的丫环来说,却是不小的数额了。
后面上来行礼的,是苏冉俊的另一个大丫环菱角。
她身着一身弹墨绫薄棉袄,配着同色的袄裙和汗巾。香肩窄窄,只做瑟缩。纤腰楚楚,不盈一握。乍一看起来,很有几分风流姿态,让秦小楼的心里打了一个咯噔。
“苏哥哥房里,还有这般风致的丫头呢,看着就讨人喜欢。”秦小楼对着苏冉俊巧笑嫣然,好似真的极中意这菱角一般。
“只是这簪子式样过了些,景天,拿我的步摇过来。”
景天袖带里早就准备好了要给菱角的锦囊,和给菱花的差不多,只是却没想到秦小楼竟然这般吩咐下来。
步摇?能够赏赐给下人的步摇只有三支,都是赤金打造的,式样精巧。夫人交代过不要随便赏出去,只怕让人感觉着新媳妇儿钱多人傻好欺负。这菱角看起来妖妖迢迢的,大小姐做什么这么给她脸面?
“还不快去?”看着景天只是应着声,却没有动作,秦小楼硬着声音催促了一句。
“是。”景天心里再多的想法,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秦小楼坐在高位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菱角冲着菱花挑衅的眼神。她心里不由一片荒凉——两个大丫环争得抢的,会是什么呢?一切都这么昭然若揭,直让这难得的晴天也变得寒冷起来。
其他的下人看起来倒是都很老实,秦小楼强打着精神应对过了,却并没有记住很多。
“怎么样,都认全了?”下人们行完礼鱼贯而出,苏冉俊笑问。
秦小楼摇摇头,除了菱花和菱角,大多数人走马观花的过去,她基本没怎么记住。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不清楚的话问菱花就好,这院子她管着很长时间,处理起来也便利得多。”苏冉俊看着秦小楼表情沮丧,以为她在忧心自己管理不好院子,安慰道。
菱角姿容出挑,苏哥哥还是更看重菱花?这两个大丫环,在他房里,甚至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
秦小楼心里不定,面上就带出些疲倦和忧色。
“怎么了?”苏冉俊握住她的手,“想什么呢?手都冰凉了。”
秦小楼的手很小,被握在手心里,光滑而冰凉,像一块上好的鹅卵石,精致却没有生气,让苏冉俊感觉很不舒服。
“没什么,怕管理不好院子罢了。”秦小楼乖巧地顺着苏冉俊的话接下去。
“不用怕,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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