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很温暖,秦小楼睡得懒洋洋地不想睁开眼睛,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喋喋不休。
“怎么还在睡?小孩子不要给她睡这么多的觉,小心养成懒惰的品行以后不好管教。”声音是陌生的,只是这般挑剔不满的语气秦小楼却熟悉极了,正是大房的主母,秦小楼的大伯母——刘氏。
“小楼还是小孩子,多睡睡好长身体。”秦夫人心里很不喜大嫂这般挑剔小楼,只是到底长幼有序,陪着笑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小孩子就是要从小教导才好。我们家小婷就是我自小严格教导才成了这副好性子,出了门谁不说我们秦家会教育子女?”刘氏话里倒是极以秦小婷为荣的。
“小婷确实是秦家这一代女孩子里的翘楚。”反正其他女儿家都小过你家秦小婷好多,连可比性都没有。
“那是当然的!在老家啊,我们小婷可是一枝花呢!”刘氏听到秦夫人的附和,得意洋洋地说。
秦家祖籍幽州,到了秦小楼的祖父才迁居秋风。只是虽然迁居,要守宗嗣的秦家大房却还居住在幽州。幽州民风彪悍,倒是很难想象刘氏是怎么将女儿隔离开外界的环境,养成这般温柔谨慎的性子。
“在秋风,小婷也算的上是一枝花。”秦夫人看着跟在刘氏身后一脸尴尬的小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嘴里却是不住口的称赞。
这些称赞秦小婷本身是担得起的,除了过于谨慎,秦小婷被教养的很好。仪态端庄,礼数周到。只是有刘氏这副样子在前面,所有的称赞附和却显得很是尴尬。
“二婶过奖了。”秦小婷红着脸对秦夫人施了一礼。
“娘亲感觉你二婶说的极是。”刘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在幽州,給小婷提亲的人多得数不清呢!”
“娘!”秦小婷尴尬地几乎要哭出来,喊了一声刘氏却毫无反应,跺跺脚自己避到了秦小楼所在的里屋。
“看,这孩子还害羞了。”刘氏看着秦小婷羞得避开,呵呵地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害羞的呢?”
“小孩子脸皮嫩。”秦夫人从中和道,“必然是要跟咱们似的到了为人父母的时候,才知道做娘亲的为儿女操了怎么样的心。”
“是啊!”刘氏抿了口茶,“弟妹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啊,这般好茶我可是好久没有喝到过了。”
“早些时候的旧茶罢了,今年新茶还未下,只得腆着脸拿来招待大嫂了。”秦夫人谦让。
“就是弟妹口中这般的旧茶,我都好久没喝到了。”刘氏叹了口气,“当年公公从幽州迁居秋风,确实是明智之举。幽州气候苦寒,民生凋敝,便是想买些东西,都极是艰难的。”
“大嫂受苦了。”秦夫人不知刘氏这般说是何用意,只小心应道。刘氏一向是以自己是冢妇为荣的,在妯娌之间从来是自视高人一等,现在突然间自爆其短,必有所图。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嫁到了秦家,又做了冢妇,便是守在幽州闭门不出都谈不上受苦。只是可惜了小婷,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费尽心力把她教导成这般大家闺秀的模样,哪里忍得下心让她跟我一样困在这一方贫苦之地呢?”刘氏说道动情之处,还拿着手帕抹了抹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泪。
听到这里,秦夫人想自己大概是懂得了刘氏是什么意思。
“小婷是个好姑娘,找一家家境敦厚为人和善的人家不成问题的。”秦夫人虽然喜欢秦小婷,但是大嫂刘氏是个刻薄难交往的。俗话说不做中人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何必没事惹得一身腥呢?
“我们一家都在幽州,小婷的亲事,还请弟妹这做二婶的多多费心。”秦夫人以为刘氏只会暗示,却是小看她了。
“有大哥和大嫂在,小婷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们置喙?”秦夫人放下茶杯站起身,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可不能这样说,小婷是秦家的嫡长女,出嫁是整个秦家的事。”刘氏也不绕圈子,“听说弟妹和三皇子侧妃是手帕交?”
“略有交情罢了。”三皇子只有一个嫡子李汉郁,离婚娶年纪尚远,刘氏这时提起三皇子侧妃,打得是什么主意?秦夫人一边应对着刘氏,一边在心中盘算。
“呵呵!弟妹识得贵人,又何苦瞒着大嫂呢?”刘氏笑得尖酸,让人听着都不舒服。
“真的只是点头之交,皇子侧妃这样的贵人,我们普通人家怎么攀得上?”秦夫人只打着遮掩,不肯给她一句实话。
“点头之交侧妃娘娘会专程来参加小楼的百日宴?”刘氏一副你糊弄不了我的样子,“不过是请弟妹帮个小忙,哪里到要这般推辞的地步?”
“若是我有能力,帮大嫂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实在是力有不逮。”秦夫人只希望能把刘氏的请求堵在肚子里,连声道着抱歉。
“不过是想让你帮小婷谋个皇子夫人的分位,也值得你这般推三阻四!”刘氏“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厉声道。
“哇哇——”秦小楼在里屋一直观察着秦小婷,只见她抓着帷帐,全身都颤抖着,忍着声泪流满面,心里也不由可怜起她来。
皇子夫人,大伯母说的好轻易!且不说秦家这般家世攀不攀附得起皇家子弟,便是门第相当,又让娘亲怎么去跟侧妃娘娘提让婆家的侄女嫁给好友的夫君?况且有求于人还要装腔拿调,真当我们家好欺负不是!
“呀,小楼哭了。”秦夫人听见女儿的哭声,只感觉如蒙大赦,向刘氏道,“大嫂,我与侧妃娘娘真的无甚交情,怕是帮不上嫂子的忙了。嫂子先坐坐,我去看看小楼。”
“哼!”刘氏自觉受到了冷待,连还在里屋的女儿都不理,甩袖离去。
“乖,小楼不要哭。”秦夫人坐在榻上哄着女儿,不搭理在旁边局促地站着的秦小婷。
“婶婶。”秦小婷的脸红得几乎滴出水来,“一切都是小婷的不是,娘亲也只是为着小婷才这般失态于人前,还望婶婶海涵。”
“我昨天已经说过,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秦夫人刚刚为了与刘氏谈话,把仆从都遣了出去,这时只忙着哄哭闹的小楼,哪里有心思安慰她?更何况刘氏刚才说的话实在是荒唐,秦夫人虽勉强含笑应对,心里却是积存了不满的。
“娘亲也是为难,家里的妾侍们一个个心思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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